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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盈单手捉着那头昏迷的小野猪,站在山坡上回头看去。丹炳跟在后面。
阿盈看了他青筋都迸起来了的脖颈眼,问道:“你还好吗?”
之前他们从南边横穿过来,共也就花了两个小时。而现在个多小时过去了,两人才刚走上西林外的山坡。
丹炳距离这边还有五十来米。他扛着巨大的黑毛野猪,步履维艰,大半张脸都被遮住了,只露出来节泛着红的下巴,上面有滴滴的汗水不断顺着皮肤滴落下来。
直看得连阿盈都忍不住生出了点怜惜之情来。
“……嗯。”丹炳呼吸沉重,半晌才闷闷地应出声,步步朝这边走过来。
阿盈看了会儿,又道:“要帮忙吗?”
说真的,这场面要是被任何个认识她的人看到,绝对都要怀疑下人生。
乐于助人锡兰盈。
“不用,我还行。”爬上坡来后,丹炳终于缓过口气,有气无力地开口拒绝了她的帮忙。
“那就歇会儿。”
阿盈道,说罢,将手的东西丢在了地上,席地坐了下来。
丹炳听了,走开几步,猛地撒开手来。
几百斤重的猪尸砸下来,地面都震了震。
“呼……真累。”他直接瘫倒在了草地上。
旁,阿盈悠悠地问:“你真要就这么扛着回去?”
“唉。”丹炳叹口气,偏过头看她:“那不然呢,通讯器都被缴了,也没法叫人来帮忙啊。”
“可以做个架子,拖着回去。”阿盈道。
丹炳精神振:“什么架子?你会做吗?”
“木头架子。”阿盈答道,伸出手:“把你的枪借我用下。”
“砍树吗?我来吧。”嘴里这么说着,但丹炳手上已经把自己的长枪拔了出来,朝她轻轻抛。
阿盈抬手接过来,手腕被压得沉。
丹炳见状忙道:“啊,它有点重,抱歉,我没考虑到……”
他躺在绿茵茵的草地上,还在微微地喘着气,满头汗湿的红发被捋到脑后,皮肤白得很干净,深褐色的眉毛也带了点潮意,显得那对亮而热烈的红眼睛有些湿漉漉的。
阿盈抄着他的枪掂了掂,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又看了他几眼。
“你长得挺漂亮的。”转过身时,她淡淡地说抛下了这么句。
“……”丹炳愣,片刻后唰下把胳膊抬起来遮在眼前。
“……太阳有点晃。”他含混地咕哝道,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语。
阿盈已经走到十几米外去了。
她动了动胳膊,将丹炳的长枪抖开,随意挑了棵粗细适的树,抬起手臂,抡圆了重重刺出。
这枪刃何等锋利,连韧如盔甲的野猪皮都能穿透,阿盈枪过去,直接将那树齐腰砸断了。
树子轰然倒伏下来。
听见声响,丹炳没忍住把胳膊悄悄挪开了点,偷眼去看,正见到阿盈出枪的瞬间。
山坡上风大,将她的斗篷吹得烈烈飞扬,那杆自己最熟悉的火红长枪就攥在她白皙柔软的掌间。那是他最亲密的伙伴,从来不肯让旁人碰碰。但刚刚她开口,自己却不知为何想也没想就给了出去。
丹炳注视着阿盈将他的枪举起来,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她挥动时腰身用力绷出的纤细却有力的漂亮曲线上流连。
他感觉自己的胸膛有什么东西在这刻极速地震动起来——是心跳吗?
丹炳愣愣地想道:竟然跳得比自己刚才扛猪的时候还要快。
那边砍树的阿盈丝毫不知道他忽然生出的这些少年心事。
她又再度将旁边的棵树砸倒了,握着长枪走上前去,戳刺几下将两棵将树的主干各自去头劈成两段,又折了些长长的枝丫,拢作堆,弯腰抱着搬到了旁的空地上。
接着,阿盈先将四段主干交叉摆作方框,又在框间均匀地填入稍细的枝丫。
整理好后,她背对着丹炳,眉心处幻化出闪而过的心窍虚影。
便有金色的光绳眨眼间从虚空探出来,迎风拉长,如同活物般扭动着蹿出,迅速朝着地上的框架而去,在木枝间穿梭缠绕,将它们牢牢地绑紧固定住。
阿盈指尖点,光绳自末尾处断开,两边各自伸出米多长、用于抓握的绳套来。
光明缚是术法她练得最好的几个之。主要是阿盈觉得它很有用,尤其以前在纪检队的时候,用来人捉人套个准,特方便。
架简易的木头小拖车就这么做好了。
那边的丹炳看见完成了,赶紧站了起来,扛起猪走过来。
“放上来。”阿盈对他指了指木框间。
丹炳应了声,小心翼翼地个用力把整个野猪尸体抛甩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