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丹炳所想,容易的、报酬高的任务早就没了。任务板面空空荡荡,他们只能在街上游荡、四处询问试着能不能碰碰运气接几个零散的。
直折腾到下午三四点,才终于算是每个人多多少少都领到了。
有任务的便三三两两的约着先去做了。而丹炳身为“老大”,任劳任怨地直陪到最后个人也接到任务后,才和他起离开。
那人是个鲤鱼系的族人,叫红鳞。这族的人有些会出现天生眼距宽、脸扁平、长相看着有些怪异的情况,红鳞就是其之。加之他自己性格腼腆胆怯,紧张说话就结结巴巴的,因而很难从镇民们手里接到任务。
最后还是丹炳实在看不下去了,让他站到边,自己帮他个人个人地问下去,才总算从个卖小吃的妇人手里接到了个采集菌类的任务。
红鳞满脸通红,歉疚又感激地对他说:“谢谢丹炳哥,真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要不,要不这个任务积分我就不要了,给你,我……”
丹炳本来被耽搁这么久心烦得很,见他这样小小声声哼哼唧唧个没完,心头就更烦躁了,皱着眉挥手:“知道时间紧就赶紧走!别哔哔叭叭的,像不像个男人!”
红鳞噎,彻底不敢说话了。
丹炳接的是个猎杀野猪的任务,从镇口肉铺子里接到的,积分酬劳相当可观。那屠夫见他生得高挑壮硕、手提□□身气势强横如火,二话不说就把任务给了。
“快点,跑起来!”出镇子,丹炳便甩开步子,回头催促道:“我去找野猪,你跟着我采你的菌子!”
红鳞虽然胆子小,但也实实在在是个魔武科出品的猛男,不怎么费劲就能跟上他。
红日西斜,学生们便陆陆续续地回了营地。即使是青原森林,夜晚也绝不安全,能来这里的都是各族顶的优秀后辈,没人傻到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天擦黑的时候,臭着张脸的丹炳也和红鳞道回来了。
就有关系好的笑嘻嘻来问:“怎么啦炳哥,没完成?”
“别提了,我接了个杀猪的任务。”丹炳屁股在火堆边坐下来,“晃几个小时连根猪毛都没看见!”
另人就笑道:“急什么,下次集市还有整天呢!明天咱们陪你起去找不就行了。”
丹炳闻言,脸色松了松,也笑了:“这才是好兄弟。”
“哈哈,既然都是兄弟,还说这些?”
气氛时很好。大家也都拿出干粮、白日收获的肉食出来烹烤。
真是匆匆忙忙又劳累的天啊,丹炳揉了揉额角。放松下来后,过了会儿,他逐渐开始觉得自己似乎隐约遗忘了什么……
是什么呢?
时间分秒过去。火堆边上坐得人挨人的,丹炳豁然下站起来,旁边几个人都被他吓了跳。
“干啥呀炳哥,惊乍的。”
丹炳却顾不上跟他们多说,起身就在营地里走来走去地找,仔仔细细地打量周围的每张面孔。
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好像早上就没看到人,不会是昨晚落在后面根本没进营地吧?
唉,那女生肯定气坏了。
丹炳懊恼地扒拉了下头发,自己这干的是什么事啊,怎么激动就把人忘了呢。
也不知道她现在人在哪儿,以后要是遇上了,得好好道个歉才行。
正想着,忽地,丹炳愣,鼻翼动了动。这股味道……?
正是晚饭时间,整个营地都在烤肉,按理说烧烤味儿点不稀奇。但这个不样,是那种有点冲、有点咸、有点焦辛的特殊香味儿,很熟悉。
魔武科学得好的人,五感通常都是很灵敏的。
丹炳闻着味儿思索了几秒,反应过来:这不就是昨天遇到那女生时闻到的烤螃蟹味儿吗!
他惊,循着找过去,片刻后在帐篷堆后面的围栏边找到了人。
小火堆,小铁架,架子上刷得油汪汪的整整齐齐的三只大螃蟹,以及神情专注地蹲坐在火堆边的粉头发姑娘。
丹炳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半晌道:“你,你没走啊。”
阿盈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干嘛要走?不是你邀请我来的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丹炳忙道,“我是说,我以为你走了。毕竟我昨天……我昨天没有招待好你。”
他看了眼阿盈的脸色,有些尴尬,但还是实话实说道:“我当时太激动了把你忘了,抱歉。”
“噢,这个。”听到这样的话,换个人不说恼羞成怒,脸色也绝不会好看。然而阿盈只是耸耸肩,随意道:“没关系。”
丹炳松了口气,觉得她性格真是太好了。他可是知道,好些姑娘、尤其是漂亮姑娘,脾气是很大的,稍不顺意就生起气来,有的还会哭起来,实在是惹不起。
他从小到大见到过不少朋友被折腾过来差遣过去的惨状,偏偏他们好像还乐在其。令人害怕。
所以他除非必要,对那些个姑娘从来都是避之不及的。
但像面前这个叫阿盈的就不样,就特别好,很适合做朋友。丹炳心想,昨天临时兴起邀请她过来,果然是自己眼光出众,挑就挑出个跟旁的人都不样的。
想着,为表歉意他主动道:“是我的错,要不,阿盈你接了个什么任务?明天我和你起完成吧。”
阿盈瞧了瞧他,点头:“好啊。”
白捡的好劳力,送上门的为啥不要?
丹炳越发高兴,干脆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我就知道你是个爽快人。对了,你接了个什么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