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瑾铖明白妻子的心思,一方面不愿意被人“哄骗”了价格,一方面又同情他人作为底层劳动者的遭遇,她就是如此真实又富有爱心。
“冰棍咧,卖冰棍咧。”
叫卖声响起,褚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往发声的方向看过去,还真是卖冰棍的,一个木头箱子,箱子上盖着厚厚的棉被,箱子上用红油漆写着“冰棍”两个字。
天知道她多怀念冰棍的味道,空间背包里物质丰富,就是没有冰棍冷饮的存在。
她亮着眼睛回头跟丈夫说,“瑾铖,我想买根冰棍。”
随着温度升高,柏油马路已经变软,等到了正午,路都能晒化了。
褚湘多怀念以前有空调有冰箱有各种冷饮的时候啊
当然,以前首都城也不是没有冰块,大家通常趁着河湖水全部结了冰,采冰存储起来留着夏季使用,古时候也是这么操作的,但用这种方法存储的冰数量有限,不能无限供应,部分还不适宜食用,这种条件下,自然满足不了褚湘想吃冷饮的愿望。
其实这冰棍也是近年出现的新鲜事物,一开始在南方城市,由工人手工制成,后来市场需求增加,工厂想办法解决了冷源问题,研制并生产出了冷冻机,这才把市场扩展到了北方城市,有了褚湘此时看到的情景。
“老板,这怎么卖啊”
“冰棍一角,雪糕三角五分。”
价格不算便宜,主要是存储成本太高,价格低不下来,因此吃的人真算不上多,一天也就能卖个一箱子。
“咱买两个吧”
“好,你想吃那就买。”
瞿瑾铖怎么可能会拒绝妻子的想法,他恨不得把全世界所有他认为好的,或者她喜欢的东西统统堆到她的眼前。
一根冰棍,一个蛋筒雪糕,瞿瑾铖付了四角五分,冰棍是红糖赤豆,雪糕白花花的,奶香味很浓。
褚湘添了一口奶油,熟悉的味道立刻让她快乐的眯起了眼睛,跟着就将雪糕送到瞿瑾铖嘴边,让他也尝尝。
瞿瑾铖笑着张嘴,就着妻子吃的那一边咬了一小口。
他是个绅士,原本是拒绝大马路上吃东西,可妻子说了,不吃就会融化,只好找了一颗路边的大树,把买的东西暂时放在地上,吃完再走。
看着妻子吃完雪糕还有些意犹未尽,瞿瑾铖好笑的问,“吃够了吗要不再买一个”
褚湘想了想,大姨妈好像最近快来了,不能太放纵。
“算了,以后想吃再来买,咱们先回去。”
说完,两人提着东西往家赶。
今天午饭瞿瑾铖下厨,褚湘想吃干拌面,瞿瑾铖切了肉丁、洋葱丁、茄丁调酱,再把市场买回的活虾洗净去肠下水白灼,褚湘靠着门框给他摇扇子。
“不用给我扇,你去客厅坐着吧。”
褚湘摇头,“你看你头上都热出汗了。”
不仅父母,身上的衬衫都印出了水光,可他就是愿意宠着自己,褚湘也乐得“投桃报李”宠着他。
平时瞿瑾铖不常在家,但只要他在,褚湘不论做饭也好,看书也好,都希望他能在旁边陪着自己,她一回头就能看见,她想着,他的心思肯定也是一样的,陪着他做饭,让他一回头就能见到自己,两个人待着一处,不管是热还是累,心里都是快活的。
做好饭后,把饭菜端进餐厅,餐桌上铺着白色的蕾丝餐布,两碗拌面,一碟白灼虾,另倒了一小碟香醋,切成扇形的西瓜,还有褚湘自己腌的咸菜。
“开动”
褚湘拍手拿起筷子,两人相视一笑,褚湘先尝了一口拌面,酱汁均匀包裹着面条,味道不咸不淡刚刚好。
“嗯,太好吃了,你的厨艺进步非常快。”
瞿瑾铖笑着把剥好的虾仁放在褚湘年前的碟子里。
“你先吃吧,不用管我,忙了一早上,你肯定饿了。”
“没事,我不饿,先给你把虾剥了。”
褚湘满心感动的看着他,用他那干净修长的手指剥着虾壳,从镜片中透射出低垂的眼眸和长长的睫毛,他是个如画般的人,不管一举一动,每一帧都像行走的海报。
这么帅的男人,不给他生个猴子简直天理难容。
天知道褚湘多想生个小瑾铖,以后一大一小两人在自己面前,她肯定每天都会心情愉悦。
或许是褚湘心里活动过于强烈,正在剥虾的瞿瑾铖抬眼,好看的眉毛里透着询问。
“不好吃吗”
褚湘赶紧夹了块虾仁放进嘴里,原汁原味的清香,立刻俘虏了她的味觉。
“很好吃,你也吃啊。”
说完,她也夹了块放到瞿瑾铖嘴边。
“怎么样,好吃吗”
瞿瑾铖笑着摇头,简直拿小妻子没办法。
晚上睡到半夜,褚湘突然感觉自己小腹揪着发疼,她蜷缩着身体捂着肚子,等着那股痛劲赶紧离开。
“怎么了”
突然,床头灯亮起,瞿瑾铖把褚湘半抱在怀里,焦急的查看她哪里不舒服。
“我肚子有点疼。”
褚湘纯色发白,额头上也沁出了汗珠,夏夜本就颜色,她穿着一套白色的棉布睡衣,脚踝手臂都在外头,因为生病,更添加了一份赢弱感。
瞿瑾铖的手覆在褚湘腹部,顺时针给她揉,可能是他手心的温度颇高,或者是他的怀抱足够令她安心,渐渐的,也没之前那么疼了。
褚湘闭着眼躺在他的臂弯,他怜爱的吻了吻她的发丝,就这样维持着给她揉肚子的动作,褚湘再次舒适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晨醒来褚湘才发现,原来她的大姨妈提前来了,怪不得昨晚上肚子那么疼呢。
瞿瑾铖为此有些不大高兴,这种不高兴还有自责的成分在里面,因为他觉得,褚湘就是吃那根雪糕所以才会腹痛,他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家中长辈很是懂一些保养身体的知识,他隐约记得,女子不可过食寒凉食物,雪糕自然是大寒,西瓜也属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