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放心,我会努力,不给你跟爸丢脸。”
他还没成年,个子虽然高大,眼神却是清澈无比,陈瑛站在他面前不过到他肩头。
“记得经常写信,家里都惦记你呢。”
褚卫东点头,穿上军装的他仿佛一下子长大,他笑着说,“我知道了,妈,姐要是生外甥了你可得告诉我,我就盼着当舅舅呢。”
陈瑛含着泪点头应了,那头已经开始催促登车,褚卫东张开手臂抱了抱她,“妈,我走了,你跟爸在家照顾好自己,千万别太想我。”
说完,他对着陈瑛敬了个军礼,转身离开去登车。
陈瑛目送儿子上车,强忍着的眼泪到底没忍住,掉了下来,她看儿子坐到位置上,看着儿子朝着自己看过来,看着儿子对自己笑着挥手,陈瑛真有种自己老了的感觉。
连儿子都这么大了,自己可不是老了嘛,还记得他刚出生时尽管小小的一点儿大,却生的虎头虎脑,任谁一看都说精神,养的好。
她是高龄产妇,怀孕时很是吃了些苦头,可把他抱在怀里,什么苦什么累都不觉得,一心想着怎么把他养大、养好。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这么大了,还继承了他父亲与自己的志愿,参军入伍了。
褚国成没去集合点送儿子,他是男人,男人的情绪不轻易表达,总觉得自己去了是件婆婆妈妈的事。
褚湘是十一月中旬才知道弟弟入伍的,收到母亲的信,褚湘既意外又觉得理所当然。
他们这样的家庭,参军入伍是一个很好的出路,父辈已经积累了人脉资源,她只是意外,卫东还没满十八岁,但她还是为卫东感到高兴。
西北的冬季异常寒冷,褚湘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小腹微微隆起,但穿上厚厚的棉袄看不出是个孕妇。
她的胃口好了很多,经常用煤球炉炖羊汤喝,这个时节,蔬菜比肉精贵,后勤部门还得保障基地工作者的饮食。
“过两天我要回首都一趟。”
研究院有个非常重要会议要召开,瞿瑾铖一定要亲自到场,届时,主管整个科研工作的穆总主导会议流程,总理也会百忙之中出席。
“好啊,你要回去几天”
“不出意外会议要一周左右。”
瞿瑾铖放下碗筷,给褚湘盛了一碗羊汤。
“我不大放心你一个人在家,但火车时间太长,你现在的情况也不方便坐火车。”
褚湘端起汤碗喝了一口,鲜香的羊汤入腹后,全身都跟着暖和起来。
不用想,她肯定是舍不得他离开的,一周的时间,再加上来去几天的路程,最少也要十天了。但这是他的工作,再不舍她也得支持。
“我在家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别一忙工作就忘了吃饭休息。”
他经常趁自己睡着了彻夜忙工作,他还总以为自己不知道,有时候半夜醒来身旁没有温度,转身就看到他在窗前埋头苦干的身影。
她常常看着他认真工作的样子出神,直到再次进入梦乡。
“好。”
他爽快的应下,又说,“走之前我托两位嫂子照顾你。”
“别了,我不过是怀孕,现在月份浅,你把我当朵花,别人还不定觉得我娇气呢。”
有几个男人愿意妻子怀孕后做饭的,现在连洗衣服也成他的“任务”了,褚湘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怕别人说她“虐待”国家栋梁。
褚湘的自嘲成功逗笑了瞿瑾铖,他眉眼中带着舒朗的笑意,看着褚湘说,“怎么娇气了,你现在怀着孕呢,作为丈夫,照顾你是应该的。何况在我心里,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娇贵的花,要好好呵护才行。”
褚湘赶紧把汤咽下去,生怕自己呛出来,这么肉麻的话他也能说得出口,褚湘不得不感慨,他甜言蜜语的能力真是与日俱增,跟咱们国家的航天事业一样,蒸蒸日上
饭后,褚湘帮瞿瑾铖准备出差的行李,他爱干净,换洗的衣服得带两套,还有火车上吃的用的。
另外,褚湘让他回首都后去大院一趟,给父母带点东西。
家里不缺吃的,褚湘选了两样,栽毛绒毯、肃州窝窝,都是这里的特色毛织品,用羊毛跟骆驼毛制成的绒毯、棉鞋。
父母都是老一辈革命军人,几十年的革命生涯中落了一些病根,特别是现在年纪大了,一到冬天就腿脚酸痛,这些带回去都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