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幽虽说还有个宣王在位,但是各地世家割据,上京早就失去了统领各地的能力,统御范围也就是上京附近的几座城池。
北幽已经传了大几百年了,皇室后裔的数量就更多了。这群人虽然家世没落,但是到底曾经有个耀眼的出身,不甘于贫困,便相约来上京讨个过活。
这群喝酒的男人一会儿说“冯家的门客是最难当的,冯家是世家里最好最严格的”,一会儿又说“冯家家主到底是个家生的庶子,不懂得招揽贤才,现在看着风光,不过是吃老本”。
大约是在说自己是贤才,冯家不礼贤下士三顾茅庐来招揽他就是眼瞎。
本来等老板备货也是等,听他们说说话也还挺有趣的,但是不知怎么回事,这些人的话题开始越来越不堪入耳。
“延庆公主哈哈哈延庆公主那里能有什么出路她自己不都是一双玉臂万人枕的货色,看着风光,还不是在男人过活”说话的是个醉醺醺的男人。
另一个瘦巴巴的男人结结巴巴地反驳他“延、延庆公主还是、还是有体面的”
醉汉看有人反驳自己,更加来劲了,拍着桌子说“她有什么体面她那个傻子哥哥能给她什么体面现在大家不敢招惹她不就是因为她和冯家陈家那几个家主睡在一起”
后面的话越来越难听,甚至还开始掰扯延庆公主的入幕之宾到底有哪些。
要是李巘道长在这里,估计已经捂着她的耳朵走开了。他老是把她当成又软绵绵又胆小的善心小姑娘。
想到这里,易桢转头去看小杜弟弟。
小杜弟弟已经接过了老板备好的干粮,整个人简直就是活生生的uc震惊体,大约脑内在疯狂刷屏“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这种事情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他的神情过于惊慌,以至于易桢思考了一秒要不要捂住他的耳朵带着他走开去。
好在小杜弟弟震惊的时间很短,他很快掩盖住了自己狼狈的神情,有些不自在地说“我们走吧”。
没走几步,身后那个茶铺就被匆匆赶到的北镇司以“妄议国事”为名端掉了,茶铺里乱成一团,全被押走了。
不知道是因为那个醉汉刚才说宣王是个傻子,还是因为说北镇司的督主徐贤也和延庆公主有一腿
苏所大夫的医馆很偏僻,也就是说离城郊不太远,他们走了一会儿就已经看见城墙了,不远处就是上京西门。
出了厚重的城门,骤然就荒凉下来,他们御剑来到苦山,落在苦山前的一个小村子里。
小村子更荒凉,十室九空,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几户人家也很奇怪,都是妙龄寡妇,结伴住在一起。
不等易桢在橘里橘气的百合思路上走远,答应给他们收拾间屋子休息的两位少妇就全说了“苦山闹鬼啊,前几个月闹得厉害,害了好几个人,这
村子本来就荒凉,这下更是都往外搬。但是闹的鬼不伤年轻女子,我们夫君早死,被夫家逼着再嫁,干脆就结伴逃到这里来,夫家的人怕鬼,也不敢来抓我们。”
说到这里,她们一齐看了一眼杜常清,掩嘴笑道“这位郎君天黑之前就快点离开苦山吧,虽说已经有些日子没有闹鬼了,但是还是小心为上嘛。”
杜常清倒是完全不怕,他悄悄给易桢科普,说这种所谓的“闹鬼”,不是妖修作祟就是人死之前产生的“念”,没什么好怕的,要是遇见了就顺便为民除害好了。
易桢也不害怕,都说了这里闹的鬼不害妙龄女子,她就是妙龄女子啊
于是她和小杜弟弟没带怕的,一路往苦山上去找阴沉木了。
三个时辰过去,天全黑了,什么也没找到。
易桢坐在路边的青石上喝水,只恨身上没个手机,不然她必定是微信步数第一。
“我找一直住在村子里的那个姐姐问过了,”易桢说“她说十次里有七八次都是在阴坡上发现的阴沉木,可是我们已经把阴坡都走了一遍了。”
杜常清“或许是因为我们想要阴沉木的心思不够执著苏大夫说心要够诚。”
他说完,见易桢依旧一副不是特别相信那个大夫的样子,问了一句“桢桢为什么不太相信苏大夫呢”
易桢想了想,小声说“他有的地方真的太像骗子了”
“比如呢”
易桢“比如这个心要够诚。怎么能证明自己心够诚呢,永远找不到的话,永远都可以说心不够诚啊。还有苏大夫给道长的小木牌编号是五,我们前面哪还有别的病人在等啊。”感觉就是骗子行径。
不知道是不是她关心则乱的缘故。之前那个大夫看着就靠谱很多。
杜常清微微一愣,说“医馆里就是从五号开始往后编的啊。前四个是善牌,一号留给危急重症患者,不立刻上手治就要死亡的那种人;二号留给老人;三号留给孕妇;四号留给婴孩。其他大夫也是这么编号记账的呀。”
易桢“啊”了一声,眨着眼睛,不好意思地说“这样的吗。”
杜常清问“桢桢从来没上过医馆吗”
易桢回想了一下梦境里“易桢”的小时候,感觉原书女主的身体素质还是很可以的,再加上无间蛊的伤痛削弱效果,就算生病时继母王氏有意拖重她的病不给她看医生不让她去医馆,也从没出过大问题,都是几天就自己扛过来了。
她摇了摇头“我小时候家里是继母,她觉得小孩子不要老看大夫,自己扛一扛就好了。”
杜常清一直是那种全家人都很爱他的小孩,就算家里父亲母亲约定好一刀两断永不相见,但是母亲还是很开心他到阳城去玩的。
不像父亲,父亲觉得断就是断了,他一直避免再见母亲和兄长。兄长好像都没见过父亲几面,平常最多也就是中规中矩的书信往来。
更何况父亲一直不太喜欢兄长的样子他觉得兄长
太轻薄浪荡了,果然是被母亲教坏的,小孩子就不该放在母亲身边。父亲对兄长也不算坏吧,毕竟是他亲生的,就是有点看不上他,和他书信往来也是客客气气的。
杜常清虽然知道易桢的身世坎坷,但到底是经历比较简单,对怎么个坎坷法并没有特别具体的概念。现在在听她一说小时候生病了要硬扛,才终于明白“不被爱的童年”是一件很沉重很沉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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