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柏下意识地想去摸摸良心在哪里,而后恼羞成怒地说“没有”
说完之后,看着季淮一脸阴沉地冲自己笑,顾青柏毛骨悚然,知道瞒不下去,结结巴巴地补了一句“没有良心。”
顾青柏连忙看了一眼弹幕,看看有没有合适解决的办法。
匿名用最怂的语气说最牛逼的话
匿名就说是狗咬的
楼上,你想主播死
顾青柏眼看网友无人可救自己死活,在季淮的目光审视下,缩了缩肩膀,想着身下出现一个洞,直接躲进去。
季淮盯着人,忽然沉默地用指腹在人眉心轻轻戳着。
想要拂平人眉心的蹙起。
明明是强势的动作,却显得有些温柔,像是风起时,拂过水面的涟漪,一圈圈像外激荡。
顾青柏不习惯,有点难受,眯起一只眼睛去瞥身子上方的男人。
他觉得季淮好像心情很好
顾青柏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而后,他虚心地说“我我不知道什么牙印。”
季淮的手指从脸颊滑落,最后按在了人的肩头。
两个人视线交错。
季淮像是法官在审视着证据,从发梢到眼角,细细地看着顾青柏身上的每一处肌肤。
而后放缓了语速,说“知道的。”
顾青柏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季淮的语气诚恳又似乎带着祈求。
仿佛做了一场美梦,梦中的美好让他意犹未尽,不断找寻,现在真相就在他的面前。
是梦想成真,还是化为泡沫。
就在顾青柏愣神的时候,季淮眯了眯眼睛,手指顺着他的右手往后探。
顺着衣袖挤入了裤兜之中。
顾青柏鸡皮疙瘩起来了。
他偏过头,身子拧了一下,下意识地不愿意让季淮摸到那咬痕。
冰凉的手掌强行挤入狭小的空间内,在裤兜中肌肤和肌肤相互碰触,修长指节分明的手指挤入指缝,细嫩的肌肤在“耳鬓厮磨”。
季淮也没有强行去触摸那咬痕,如今更像是从上到下地玩弄着自己的猎物。
顾青柏咬牙偏过头,将唇瓣咬的发红留下一道明显的痕迹,紧闭着眼睛,耳朵发红沉默不语。
季淮看着人维持最后自尊的样子,喉头滚动,觉得这个从小顺风顺水高高在上惯了的大少爷,如今吃瘪的样子,叫人忍不住想撬开他的牙关,想逼着他又羞又恼地开口。
季淮眼神幽深。
这个大少爷会难堪到哭出来吗
季淮盯着顾青柏红红的,带着水光的眼角,失神地想。
忽然,有人敲门。
顾青柏和季淮同时看向门口。
有人问了一句“顾总”
没在吗
没有得到回应之后,敲门的人试着拧动门把手。
门开了一点。
助理透过门缝和他们的对视,双方沉默数秒之后。
助理干脆利索地关上了门,转身对身后的顾家的团队解释“抱歉,季总和顾总现在有事要谈,请稍等半个嗯,一个小时。”
顾青柏心中骂了一句,艹,要不要这么善解人意
他想要扯开季淮的手,可是最后头偏向沙发靠背,脸埋在抱枕中,身子发抖,感觉一股热流在身子中打转,烫的他浑身都忍不住想要蜷缩起来。
没脸见人了。
季淮看着人羞愧难当的样子,眯了眯眼睛,鬼迷心窍地弯弯腰,靠近顾青柏一点。
想要将人压在身下
季淮忽然停住了动作,停在半空,他盯着人,眸子暗沉,欲言又止
“解释吧。”
晚上。
季淮在参加完晚宴之后,一身酒气,却没有回季家,而是到了自己的新住处。
他为了方便办公,在季氏附近买了一套大复式。
男人坐在阳台上,看着繁华的城市上空暗淡的星空,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冰凉的酒水入肚,腹部有些不舒服,但还好。
他失神地看着远方,耳旁还响着白天顾青柏回应。
顾青柏说,是凌莲让他来的。
不给他看牙印只是不希望自己误会。
没想到还是误会了。
季淮冷笑,仰头再抿了一口酒,想要舒缓出心口的烦躁,但越想却是越发燥热。
不够,还不够
多么蹩脚又无法信服的理由。
他最后踉踉跄跄地回到客厅里头,身子一软,倒在沙发上,
季淮抬手捂住眼睛,声音嘶哑地开口“顾青柏”
“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喜欢我是一件羞于启齿的事情吗
呢喃自语的话音刚刚落下,他猛地一顿,如果顾青柏说了,自己会怎么回应
季淮闭上眼睛,被酒意冲昏了头,呼吸粗重了一点。
眼角余光看到了茶几上的父母照片。
他双手捂住脸,笑起来。
如果没有十几年前的那场意外就好了
父母没死,自己也不是私生子。
如果他能光明正大地站在顾青柏的身边,不用去忍受别人异样的目光
一场股东大会,让季氏变了天,无论是身处其中的人还是隔岸观火的人都心中骇然。
股东大会之后,通过和修改了的一些议案,让季淮在季家有了更大的话语权,同时他手上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让他成为了公司的第三大股东。
季氏的股票随着这件事情而回升了一点。
显然一切都是奔着好方向过去的。
除开季氏无缘无故地被顾家建筑材料的事情牵扯住手脚,好像也没异样。
大家表面上祝贺,暗下里头琢磨事情的发展。
谁都不敢想顾青柏会插手。
大家寻思一下,也正常,顾夫人毕竟是商人,而季老爷子之前想空手套白狼,那个女人才懒得搭理他。
又不是什么过命的交情。
而现在的季老爷子只要别乱来,应该可以安享晚年
不过大家也清楚,季老爷子不是个善茬。
人一辈子顺风顺水惯了,如今被季淮打脸,一张老脸都要掉皮了。
而且谁知道季淮会不会赶尽杀绝
这一对爷孙俩可没有丝毫的感情。
季家老宅子。
季老爷子坐在祖祠中,反复地看着手中的请柬。
顾家的邀请函。
给顾青柏的压惊宴,祝贺自家儿子火场逃生
季老爷子猛地将手中的请柬给撕掉,扔在地上,恶狠狠地踩了两脚。
这是裸的炫耀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季老爷子冷声,说“季淮回来了吗”
季管家在门口停住脚步,满头冷汗,拿手帕擦了擦,小声说“大少爷说,说没有必要回来了。”
季老爷子身子一歪,立马起身盯着老管家,恨不得将人给撕碎了。
“他敢”
没有必要,好一句没有必要
羽翼丰满了就要想摆脱季家的掌控不成
季老爷子怒到浑身颤抖,心中也有一丝后怕。
他转头看向家先上的牌位,怒斥“顾青柏这个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