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就说不要去动燕归楼,妈的,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我们工作室全毁了!”
*
亚尔图港,鲛人宫。
左云楼离开的段时间不长,不过等他回来时,燕宁看的节目已经不是方才那个了。
他在观看一个歌唱类选拔的综艺节目。
左云楼在他旁边坐下,“宁宁喜欢音乐?”
刚好这时轮到一个鲛族女人登台,怀里抱着大抱枕的燕宁目光还黏在电视上,“嗯,喜欢的。”
说实话,艺术其实是不怎么分家的。不同类别看似相去甚远,但其实期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比如说,有的画家必须在钢琴声下才容易找到灵感。
也比如说,有的谱曲者在编曲之前会去一趟画廊,感受每一幅画作里的情绪。
当然,要说每一方都完全精通,懂得彼此间的门道,那肯定算不上。不过艺术家会比寻常人的欣赏水平高一些就是了。
“鲛人的歌唱真的像传说中那么好听。”燕宁把下巴搁在大抱枕上,浓密的睫羽微垂着,有几分惬意的慵懒。
左云楼看着他,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一只吃饱喝足的小花鼠,舒服得快要打盹了。
不过他后面又听到燕宁吐槽说,“就是曲子编的不怎么样。”
吐槽还小小声的,似乎怕被不远处电视里的鲛人听到。
左云楼笑了声,然后伸手将旁边的燕宁捞过来。
像燕宁抱大抱枕一样地将人抱在怀里。
“啊?”燕宁吓了跳,连忙想退开,坐大腿什么的,太羞耻了,“先生这是做什么?”
左云楼面不改色,“我心口不是很舒服。”
燕宁动作一顿,连忙紧张追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没忘记“曙光”所带来的影响,先生是不是有发病的预兆啊?
左云楼:“刚刚。”
看评论看得不舒服。
燕宁皱着眉头,很认真地给建议,“先生,要不我们现在就回首都星吧,去之前你带我去的那座医院治疗。”
正是因为知道曙光的厉害,燕宁才紧张。
根据那本科幻书的设定,只有首都星的医院才有条件让神造者们稍微缓解不适。
左云楼将下颚搁在燕宁的肩膀上,“不了,娇气包宁宁给我吸一口,我就会舒服很多。”
燕宁皮肤白,脸红了特别容易被发现,他支支吾吾的,但最后到底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乖乖被抱着。
左云楼眼里笑意深了深,继续聊回方才关于音乐的话题。
*
左云楼与燕宁这边气氛祥和。
在相隔不远的豪华大套间里,敖桁坐在床边,屋里没有外放任何的娱乐设备,静的过分。
床边灯盏的灯芒落在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容上,将那从尸山血海里带出来的戾气柔化了少许。
敖桁掌把玩着两块石头。
一块是绿色的矿宝,另一个则是白色的云白石。
敖桁将来到亚尔图港后的情形一遍一遍的梳理,在脑海里慢慢回放每一个场景,企图找出些不寻常的地方。
但是——
一无所获。
任何地方都没有异常。
来这里旅游的人,都带着旅游该有的心情,从眼睛里透出来的快乐是做不了假的。
但敖桁就是奇怪,他感觉自己这具已是强弩之末的身体,恶化状态被按下了暂停键。
真是,不可思议。
难道真的如左云楼说的那样?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时间慢慢流过,狂风暴雨来袭,天海三城再次下沉躲入海底。
这天晚上,向来不怎么做梦的敖桁做了一个梦。
梦的内容并不是他熟悉的战场,也不是与他朝夕相伴的机甲。
而是——
左云楼的那个小情人。
梦里时间回流,回到今天下午他们刚乘坐完海陆摩托那时候。
他看到那肤白细腰的少年满眼高兴的说:“还有那个圆滚滚的,是不是叫熊猫鱼啊?”
他看到左云楼给予了肯定的回复。
那人看起来惊讶极了,“啊?真的叫熊猫鱼啊!在我的家乡,熊”
后面则是他弟敖经纶嚷嚷着跑过来。
第二天醒来后,敖桁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立马就从床上下来。
男人弯着腰,撑着手坐在床边,一双苍绿色的眼瞳里暗色明灭。
很多人会忘记自己曾经做过的梦。
哪怕是记得,但也是零零碎碎的,不甚清楚。
敖桁其实也是,梦里很多都忘了,唯独燕宁说的两句话,他到现在都记得。
而且还记忆犹新。
熊猫鱼?
或许他得去查查熊猫鱼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