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得太饱了?还是这沙发上放了钉子,膈得你这个小娇气包不舒服。”
最后一句当然是开玩笑的。
燕宁伸手摸摸自己的大腿,“先生,我的腿好痛。”
是那种又酸又沉的痛。
从大腿到小腿,从左腿到右腿,都难受。
左云楼眸子微挑。
说实话,他是一点都不意外。
今天在外面走了那么久,又是爬山又是逛街的,他自己是没感觉,但燕宁体质本就比较弱,加上这小孩儿平时又不运动,没有感觉就怪了。
“我看看。”左云楼把燕宁怀里碍事的抱枕拿开,然后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腿。
屋里有恒温设置,温度完全是随客人的喜好来调。
如今房间温度并不太冷,也不太热,刚洗完澡的燕宁穿着一条长睡裤。
这睡裤是左云楼给他买的,屁股位置有一个小花鼠的图案。
燕宁对此曾经抗议过,说这睡裤太幼稚了,是小孩子才穿。
但可惜被左云楼驳回抗议:睡裤在家里穿,又不是穿到外面去,别人看不到。
有理有据,让燕宁无法反驳。
以至于这事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左云楼隔着有些单薄的睡裤,捏了下燕宁的小腿肚。
“啊!”燕宁惊呼了声。
那一瞬间像海潮般汹涌的酸涩感,差点让燕宁蹦起来。
左云楼反应也快,本来圈在燕宁腰上的手臂微微用力,把人摁回来。
“先生别捏了,难受。”燕宁挣扎着起身,想往旁边去。
左云楼却不放手,“你这肌肉酸痛现在只是冒个苗头而已,要是放任不管,等晚上睡觉,又或者是明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有你难受的。”
燕宁小声嘟囔了句,“其实我现在就很难受”
左云楼失笑,“宁宁你现在就这模样,等明天怕是要告诉我,这两条腿不想要了。”
燕宁抿着唇不说话。
左云楼抱着人挪了个位置,让燕宁横着坐,然后把他的一条腿搭到自己的大腿上。
有过先前的反应,这次再按,左云楼将一只手搭在燕宁的大腿上,免得他到时候乱蹬腿。
事实上,左云楼这举动相当有先见之明。
哪怕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左云楼再给他按摩时,燕宁还是猛地想将腿抽回,同时不由自主地哼了一声。
那一声软软的,鼻音较重,有点像是难受,也有点像是在撒娇。
左云楼动作一顿,银色半框眼镜后的狭长双眼,有那么一瞬间幽暗得可怕。
他将燕宁的腿抬起来,然后拿过旁边沙发上一个大方枕垫在自己的大腿上,这才重新把燕宁的小腿放上来。
“以后宁宁在外面,不要随随便便给人提起你的家乡。”像是找个话题说,左云楼淡淡道。
“嗯?”燕宁大部分感觉都在酸痛的肌肉上,一开始没留意左云楼说什么。
左云楼手上动作暂时停住,“古蓝水星已经不复存在,许多年前就已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宁宁若是到了外头跟别人说你来自古蓝水星,别人多半会”
“以为我在撒谎?”燕宁接话。
左云楼垂眸,目光落在那截没有被睡裤遮住的精巧脚腕骨上。
那截脚腕骨雪白的,纤细的,玉雕似的漂亮,看起来就能被一手轻松圈住。
“以为你在说谎这倒好,就怕有些人看出你的特别,把你抓起来,放到拍卖场上再卖一遍。”左云楼说着。
本来那只搭在燕宁小腿上大掌顺着往下滑,滑到那截精巧的脚腕骨上。
果然是一手能圈住。
燕宁听到“拍卖场”这三个字时,就不由陷入了回忆,哪怕是脚腕上附上了一只带着热意的大掌,他也只是微微抽动一下,并没太多动作。
“那我不告诉其他人了。”燕宁一点都不想再到拍卖场当一回货物。
左云楼的手重新搭回方才的位置,给燕宁继续按摩酸痛的肌肉。
“宁宁,我希望这个\'其他人\',是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左云楼见燕宁没开始时哼哼得那么厉害,手上力道加大了少许。
燕宁嘶的抽了口凉气,想也不想的点头,“先生你轻一点,我难受。”
左云楼停下来,扭头看他。
顶上柔和的灯芒落在男人的半框眼镜镜片上,让人看不真切镜片后的双眼。
燕宁无所觉。
*
另一边,茶树屋酒吧。
“澜哥,查到了。”夏茂把手猛地在桌前一推,他坐下的凳子咕噜噜的往后退。
夏茂转身,先前脸上的漫不经心如今已完全不见踪影,“左云楼,首都星左家大少爷,联邦议会大议员,今年二十九。除去大议员这个身份以外,他还是一名神造者。”
夏茂自个也没想到,季开澜让他查的人身份居然那么牛逼。
联邦的权利金字塔在哪里?
在议会。
议会里有大议员与小议员之分,有些投票小议员是没有权利参与的。
而所有的法律法规的修订,小议员可以提意见。
但真正起草的,却是大议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