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希尔太瘦啦。”他倒打一耙。
“……”
要这样五分钟吗?还不如给太宰先生买一箱螃蟹。
“好想你啊希尔。”他声音很轻,呓语一样。
希尔……她在与网络重连。
“那天我邀请你视频你都没接。”
“英国乡下信号不是很好。”
“是吗?”
他又不说话了,过了一会才问:“家里人怎么样?”
“我的父母身体都好,两个哥哥都在忙,姐姐和我玩了几天捉迷藏,我还没见到。”
“所以,”他似乎吸了下鼻子,很委屈的样子,“我接不通视频的时候,你都在和姐姐玩捉迷藏?”
“……”
她倒不是心虚,只是接连被他指责,她也想还击一下,于是她说:“套情报有很多办法,何必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地?你一出事,大家都很担心,以太宰君的能力一定可以规避风险。”
以前就是,故意落到敌人手里,假模假样打电话求助“我落到敌人手里啦”,等她吭哧吭哧赶到,打完架,看到他双腿交叠坐在木箱上,指间甩着之前戴在手上的手铐,对着她笑。
他的笑容有让人一见误终身的魔力。
此时此刻,他又笑了,希尔背对着他看不到,却能想象到那样的笑容绽放在病美人脸上的美丽。
“我不是说过要把一切还给你?”
他声音好轻,却重重的敲响了希尔思维宫殿的大门,差点把封存住他一切的房间轰塌。
“……这不就一枪了。”
希尔听完就想挣脱他,他哼哼唧唧叫唤着疼,伤口要裂开了。
她叹息:“太宰君,不用这样,我没有怪你,腹部中枪很疼的。”你不是最怕疼的吗?
太宰治惬意的神色微变,从她这句话里抠出不对的字眼,“腹部?你也……?”
没说完,手往下移,似乎想要摸她的伤口,希尔抓住他的手,他身体一颤,仿佛过电一般。
她主动与他的身体接触,要珍惜。
希尔没想那么多,“一个丧心病狂的犯人,都过去了。”
做侧写师那会还没有异能,打交道的又是变态杀人犯,变态的想法哪怕是最老道的侧写师都不能完全预料,翻一次船再寻常不过了。
那时她身边没有手机,也没有人找到她,她躺在冰冷的地上,想着可能就那么死去了。
她没说,不代表太宰治不想,事实上他想的比任何人都多,她越轻描淡写,他越往危险的地方猜。
源头在希尔口中的犯人吗?不,如果不是他一声不吭的叛逃了,她不会跳下去。他那时还怀抱着想看她着急思念模样的卑劣想法,他想看到她在乎他。
然后再也看不到她了。
“太宰君,睡着了吗?”
“哦打了个盹。”
“……”
他语调轻快似乎恢复正常,希尔稍微放下心:“太宰君,人与人之间交往很难一笔一笔清算,很多时候恩怨交缠。”
所以希尔的选择是理不清就不理了。
重逢时感情清零,再加上他又做了越界的事,她表现得冷淡,这些时间的相处经营出了点同事情谊,他搞点事她也可以宽容。
归根结底,她希望他过得好。
太宰治不说话,过了好一会,早就超了五分钟,希尔也没有提醒他。
“你原谅我了?”
“你本来就没有做错什么。”
“那……叫我名字。”
“太宰先生?”
“喜欢我。”
“太宰先生,爱是无用之物。”
他小声嘀咕,没让她爱,让她喜欢,由于他离得近,一开口声息就吐露在她脖颈上,也听全了。
他随口一说,她也随便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