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捂住了心口。
保宁侯却笑了笑“为什么”
商婵婵见父亲没有怒色,才敢道“爹爹,她虽然骂了林姐姐,但并没有骂我。可我却斥了她,更羞辱了南安王府。若此事平摊开来论,我们俩都得领一半的错。可是女儿不愿意”
“我们又没有招惹她,她凭什么走上来就羞辱林姐姐所以女儿不但要骂她,还要她自己吞下所有的错。”
“女儿觉得周静然这个人,从来都是眼睛只盯着别人的不对,便是去告状绝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这就是所谓的拿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拿贱人的标准要求自己,商婵婵内心补充道。
“所以女儿只有打她踢她踩她,将此事闹得越大越离奇越好。这样她去告状,别人只会觉得匪夷所思,并不会信她谁会相信她好端端的走过来,便被人踢翻在地呢那肯定是她在撒谎。”
“如果只是拌几句嘴,今日她去告状,凭她的身份,这件事肯定会被抹过去,林姐姐便平白受辱了。女儿不愿意女儿要她为自己的挑衅付出代价”
保宁侯看了她片刻,忽然大笑起来。
笑过后,他才摸了摸商婵婵的发顶,对江氏道“夫人,谁能想到,你我一生三子一女,到头来居然是小女儿最像我”
保宁侯指了三个儿子“驰儿不必说,最是聪明过人的,但就因着他太聪明,凡事谋定后动不肯冒险,少了几分我的锐气。而骏儿不随我,活脱脱就是岳父大人那般的君子在世,至于骥儿,不说也罢。”
商骥到了我怎么就不说也罢了
保宁侯极有兴趣的重新看了看自己这个女儿笑道“反而婵婵,如今才八岁就能洞察人心,因势利导,出手利落果断,行事天马行空叫人琢磨不着,哈哈,而且这从不吃亏从不认错的脾气果然也是像足了我,是我的好女儿。”
江氏没好气道“琢磨不着是当然的,谁能想到她这样娇弱的姑娘竟敢踢人呢我劝老爷也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什么洞察人心出手利落不肯认错,不过是脸厚心黑罢了。你且收着些别乐过头,日后这样的性情谁敢娶她”
保宁侯摊摊手“这怕什么,谁知道她内里是这样的性情,连我们父母都是今儿才知道。日后找个顶好的人家嫁过去,夫君好便罢了,不好便踢死他。”
江氏
商婵婵看看母亲再看看父亲,立刻转换了大腿抱“爹爹,女儿知道这样的性情与阿娘教导的女子品德不同,所以从不敢露出来。要是早知道爹娘不怪,女儿便不怕了,今儿一定要再打周静然一顿。”
宴席结束后,她又从家里的丫头那听说,周静然竟当着许多宾客的面提及黛玉是丧母长女,可把她气坏了,那一脚确实是不够的。
江氏道“老爷,你若这般纵着她,从此我便不管了,由着你教去”
保宁侯什么都好,就是颇有点妻管严,所以家里别说妾室庶子了,连个通房丫头也没有,现听夫人恼了,只得含糊笑道“自然还是夫人教导,但夫人细想想,从前你我只担心她性子怯懦受人欺负,如今可好了。欺负人总比被欺负的强。”
江氏想了想,这才不言语了。
说实话,除了震惊之外,她心里好受多了知道女儿欺负了旁人,总比知道女儿受委屈强得多,这便是天下父母的私心了。
商婵婵见爹娘都放过了此事,这才问道“爹爹,咱家不怕得罪南安王府吗”
保宁侯笑道“今日女眷小宴,才请了四王八公这些老牌世家,不过是面子情罢了。咱们家其实不与他们一路的。”
他笑容中带了锐利锋芒“所谓老牌世家,如今已经江河日下,只剩下了老。而咱们家原本是他们眼中的新贵,如今随着陛下登基,却只剩下了贵所以,那不过只是一群冢中枯骨,何所畏惧今日你便是打了南安王妃,爹娘也能给你兜住。”
商婵婵双眼冒红心这爹好霸气好帅
江氏拍案“老爷今儿也疯魔了不成这话也跟她说得小丫头不懂事日后真闯出大祸来,你便只拿你的脸面去陛下太后跟前描补吧。”
保宁侯一笑“夫人知道我最看重的是什么是婵婵的本分老实。她明明这样的机灵聪明,从前却一点不显,也不肯欺负旁人。直到今日被人欺负了去,更是护着朋友才会反击,可见心地良善宽和,最重情义,是再好没有的。”
商骥嘴角微抽老实本分良善宽和爹你去问问周静然同不同意你的批语。
商婵婵一听此事老爹兜得住,就更放心了,唯一的不安便是“爹爹,还有谢家谢翎,他会不会说出去,或者用此事来辖制咱们家”
保宁侯摇摇头“不会,你可以将谢翎看做是个哑巴。”
商婵婵
作者有话要说谢翎岳父大人,我在你心里就是哑巴吗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