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老板握住谈衣的手,嘿嘿地笑,“其实活鱼和死鱼,那个营养价值一样高。”
谈衣转身就要走,老板马上变色,拉住他,割肉一样地一拍大腿,“我算你便宜点!”
“算你20块一斤。”
“不要和我算一斤,我文盲,”谈衣看着着听到他是文盲就开始沾沾自喜的老板,不屑一笑,伸出手指头说,“20块一条,就那条。”
……
谈衣接过老板含泪递过的鱼袋子,表面十分冷酷,内心十分开心。
“哥哥好厉害!”旁边一位小孩啪啪啪鼓起了掌,被妈妈一脸尴尬地制止了。
谈衣转过身就笑弯了眼,露出一颗小虎牙。他走到谢承言面前,却看到谢承言也在笑,他这绝对是在取笑他了!
谈衣有点不好意思,有点恼羞成怒,但自己抠门是事实,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忍了。
可是走了一路了,谢承言眼里的笑意还没有散去,谈衣就有些不高兴了,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闷闷地说,“对不起,我穷习惯了,所以省了几块钱也觉得很开心。”
谈衣闷闷不乐地插着口袋,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可是脸颊却弥漫着因为不好意思而爬起的红晕,嘴巴不自觉地微微撅着,看在谢承言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可爱。
从12岁起,谈衣就已经开始学着一个人去养家,他逼着自己成长,去学习那些他本来还不用接触的复杂,用那么瘦小的肩膀默默撑起一个家,这份艰辛与困难是谁也不能想象的。可是,他却坚持了下来,而且还做得很好很好。虽然……那是为了另一个人。
谢承言心中的某一块坍塌下来,心口充盈的心疼与爱怜让他只想好好抱着这个单薄的少年。可是,在那些柔软的心疼与怜爱之下,又悄然生长着控制不住的嫉妒,他是为了另一个人不断地成长,在他的心里,也许永远也不会有比那个人更重要的存在。
为了谢辰风,他可以放下所有尊严,即使明知道只会得到羞辱,也依然每个月都会回到谢家,只为了拿到那一点点生活费;为了谢辰风,他可以放弃学业,小小年纪就开始没日没夜地打工;为了谢辰风,即使他现在答应了和他在一起,也依然会因为谢辰风的不喜欢而不敢和他光明正大地约会。
所有的所有,都是为了那个根本就不算是他什么人的谢辰风!名为嫉妒的火苗越烧越旺,焚烧地胸口都布满滚烫的痛。
·
晚上的时候,谢承言尤其地粗暴,宛如一只褪下伪装的野兽,凶狠地啮咬着脆弱的猎物,他几乎已经把他吞吃殆尽,却依然毫不知足,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想要更多。
夜风卷起蓝色的窗帘,不断地在窗台翻滚。这时候,谈衣的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提示音却很特别,是他为谢辰风专门设置的铃声。
谈衣连忙推开身上的人,转头去拿手机,谢承言靠在床边,低头哼笑一声,也凑了过去。
短信的内容很短,只有两个字:“想你。”
“呵,想你,”谢承言低低笑了,咬着谈衣的耳垂,“他说想你呢,小衣。”
谈衣的吻极具技巧性,他微微仰着头,手已经滑下落到对方肩上,悄然绕过脖颈,远远看去,两人就像一对正亲密交吻的道侣。
沈漠被这个吻惊地呆住,灿如星辰的眼眸几不可见地张了张,眼中依稀有一丝不知所措闪过。唇间交吻还在继续,谈衣悠悠地挂在他身上,狭长魅惑的凤目微眯,右眼下一颗泪痣垂垂欲落,绯红色眼眸中荡漾着迷离的水光。他勾着他的舌头辗转纠缠,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时不时地响起。
沈漠俊秀的面颊上飞快地爬上几抹红晕,他羞耻怒极,可这大胆又完全陌生的亲密行为却也激起了他心底一丝奇异的波澜,他的脸顿时变得更红。眼看他就要自爆修为地冲破禁制,谈衣却自动退开了。他意犹未尽地轻轻咬着他的下唇,冲沈漠微微一笑,“多谢。”
多谢?沈漠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下一刻,他却感觉腰间被人拂过,有什么东西被轻轻扯下,同时腰侧也被顺势捏了一把,动作十分轻佻。
“你——”沈漠气地发抖,往常淡然无波的双目中怒意翻涌。
“真不错。”谈衣吹了声口哨,不知他是在评价方才那个吻,还是那刚刚被他轻薄的少年的身材。
身上的禁止失去效力,沈漠马上就要拔剑再刺,谈衣却像灵活地从他臂弯滑下,一下子掠出去几丈远,高高地立在山岩上。
“好险好险。”谈衣呼出一口气,蹲下身,青翠色环佩上的红绳在他指尖饶了几个圈。
【滴,沈漠好感度下降10点,当前好感度-10.】
哎呀,生气了。谈衣蹲下身,居高临下地望着正怒气冲冲地横剑胸前的蓝衣少年,思忖着怎么让人家消消气。想了片刻,他眯眼一笑,“不要生气嘛,”他摸摸下巴,看上去很有诚意,他摇摇手上的玉佩,出口语气却分明浑不在意,“大不了用完还你咯。”
“你,你这妖孽!”沈漠被气昏了头,一时竟没想到谈衣夺取玉佩为了什么,这时被他一提醒,顿时醒悟过来,正待夺回玉佩,谈衣已经回身离开,空气中只留下几缕随风扬起的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