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茵!”何雅彤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走!”
“何雅彤,你现在还站在我白家的地盘上。”阮茵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我想让你走,就能让你走!”
呵,区区五百万,侮辱谁呢!
真当她的崽崽是好欺负的?
“当年你的那些糟粕事知道的人是不多,可不代表没人知道。再说了,我也不怕霍家和席家,你要是再不走就别怪我撕破脸!”
白秋秋为阮女士阴阳怪气、宫斗水平点了个赞。
“好、好……”何雅彤的胸口一起一伏,她看向霍琅,“阿琅……”
“别。”霍琅抬手揽住了白秋秋的肩膀,头往他的肩头一靠,阻止了何雅彤还未说出口的挑拨离间,“我牙口不好,吃软饭正好。”
白秋秋迅速分析了一下局势,决定暂时忍耐霍琅一手。
啾啾就是一只这么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好啾啾!
“霍琅,我这是为你好!”何雅彤伸手就想去拉霍琅的手,“你的易感期需要Omega的信息素安抚,迟早有一天你会被基因匹配度极高的Omega吸引,你注定了会背叛他!”
“我可以把我的腺体摘掉。”霍琅躲开了她的手,漫不经心道。
他向前倾身,只用他们两个之间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席夫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何雅彤顿时出了一声冷汗。
不可能!霍琅怎么会知道……
何雅彤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俊朗的青年,一时间有些恍惚。
是啊,霍琅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她摆弄磋磨的小孩了。
他已经长大了。
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
让她再也无法动摇。
何雅彤按耐着心里的恐慌,脸上一片平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霍琅轻笑一声。
这笑声却让何雅彤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席夫人,席家,我是不会放过的。”霍琅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打破了何雅彤脸上平静的面具。
“他是你弟弟!”何雅彤紧紧捏着手包,墨镜后的神情带着几分狰狞,甚至顾不得在场还有其他人。
“就算是这样。”霍琅仿佛听见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那他也姓席,不姓霍。”
“好,霍琅,你可真是好极了。”何雅彤冷笑一声,起身便走,临走前不忘放句狠话,“希望来日你还能这么硬气地跟我说话!”
“如果你是想买水军把这些事捅出去的话。”霍琅耸耸肩,“那大可不必。”
“比起你当年的虐待我、试图狸猫换太子的事情比起来……”
“我不及你千万分之一。”
白秋秋猛地侧过头去看霍琅,此刻的霍琅依旧在笑着,与往常没有半分区别。
但是他还是伸出了手,握住了霍琅的手。
霍琅感觉到了手里柔软的触感,视线扫过两人交握的手。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这才发现,往事已然追不上他了。
曾经的那些不好的、肮脏的,都已经离他远去。
他的身边也有了更重要的人。
霍琅的眼里带上了一丝暖意。
“告辞。”何雅彤勉强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冷着脸走了。
白秋秋看见了她的眼底没有半分愧疚,只有被戳破心思的恼羞成怒。
高跟鞋的声音打在地面上,越来越远。
白秋秋有些不解。
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母亲吗?
“听说过‘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吗?”霍琅看出白秋秋眼底的疑惑,解释道,“她一向来都是个感情大于理智的人,爱屋及乌而已。”
白秋秋了然,感觉手上的触感有些不太对,低头一看,霍琅正握着他的手,细细摩挲。
他一巴掌糊在了霍琅的手背上,发出“啪”得一声响。
“秋秋。”霍琅抬眸望过去,眼里似乎喊着细碎的泪光,显得整个人都脆弱无比。
白秋秋没有见过这么可怜兮兮的霍琅,便有些心软,想着人家刚刚经历了这么多糟心事,自己也应该好好对他才是。
在一旁围观的白焱看自家弟弟要被拐,掩唇咳嗽了一声。
霍琅瞥了一眼白焱:“今天的事情打扰到秋秋了,抱歉。”
“没关系。”白焱冷着一张脸,按捺住了自己想要赶人出去的手。
气氛突然有些冷凝,白秋秋刚想开口问问霍琅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就听见阮茵轻声说:“秋宝,你不是还要去上课吗?别让人家等急了。”
“那我就先去上课了,妈咪再见。”白秋秋对着手机挥了挥手,又对白焱晃了晃小爪子,“哥哥再见,霍哥再见。”
白焱不动声色地挺直腰杆,冲着白秋秋点了点头,同时得意地睨了霍琅一眼。
霍琅:“……”
“伯母,您是有什么事要说吗?”霍琅问。
阮茵的语气里少有地带上了一丝犹疑:“你对何雅彤,怎么看?”
白焱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阮茵毕竟不在现场,只能通过电话交流,他必须替阮茵看着霍琅的表情。
如果将来两个人真的要结婚,就何雅彤对待秋秋的这个态度,若是霍琅不护着,肯定是要受欺负的。
霍琅的表情看起来还算平静。
他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这么平静地说起这个人、这件事:“从她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的时候,我就不欠她什么了。”
阮茵叹了一口气。
这事说来说去,都是一笔烂账!
当年霍家的事闹得实在太大,她就算是不想知道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