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合香的味道被风一吹,淡淡的袭入鼻孔。
顾绍祯整日被山参野味煨补,身上长了些肉,皙白的皮肤裹着精健的筋骨,他微微眯起眼睛,手指捏着衣裳角,又不怀好意的往下扯了扯。
“嗯?”
温良良着实佩服他的淫/欲之心,总能在不经意间,浮想出无数种要挟的手段。
比如现在,那汩汩跳动的心脏,饶是隔了一层皮肉,仍旧看的清清楚楚,那里是他的心,跳的蓬勃而又热烈,他努了努嘴,将身子放平了一些。
“小南,敢不敢?”
温良良头皮一热,明知是激将法,却还是纵身扑了过去,甫一入怀,便觉他身上有股特别的香气,温热中有凝成一团的火,从鼻间溢到胸口,又从胸口扩散到四肢。
温良良的唇贴在那里,耳朵听见扑通,扑通的跳动声。
她红着脸,又不敢抬头,那人被激的愈发难受起来,便沙哑着嗓音央求,“都怪你,亲了太久,让我难以自持。”
温良良愕然,抬起身子撑在他两侧,怒道,“好不要脸!”
顾绍祯却陡然换了一副嘴脸,讨好似的环住她的腰,哄劝道,“就一次,好不好,我答应,今日就一次。”
“不行,你说过,我亲你一下,便要告诉我究竟是哪一条线,不许耍赖。”
温良良想要离开他的身子,岂料顾绍祯根本不守规矩,压着她的肩膀,直直的堵到自己腹下。
她柔软的脸便贴着那里的皮肤,动也不敢再动。
“我便是反悔了,左右我再亲回来,两不相欠。”他这嘴脸,明摆着不讲理,温良良心中的火气腾的一下窜了上来,她是真的恼了。
顾绍祯立时觉察出她的情绪波动,便试探着半昂起上身,侧过脸笑,“真生气了?”
温良良不说话,也不反抗,由着他两手压着肩膀。
顾绍祯长吁了口气,又重重摔回枕上,倒也松了手,只是一张脸涨得通红似火。
他转过身去,又拎起锦衾将自己盖了个囫囵,背着温良良动了几下,紧接着便听到一声声急切的喘息。
温良良觉得好笑又气,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一时间生了怜悯之意。
“你还好?”
她也不过是嘴上安慰,顾绍祯却瞪着两只明亮的眼睛,摇了摇头,欲求不满。
他半支着身子,似看到了一缕希望,便蹙眉小声道,“都说新婚燕尔...”
温良良嗤了一声,手指戳着他的脑门,“没成想你是这样不正经的,你仔细算算,这一月有多少日,一日又有几个时辰,你倒舒坦了,便不管别人如何。”
顾绍祯怂着脸,也不言语,他将杯子拉过面,寂静的房中,除去温良良的呼吸声,便再也听不到一丝人气。
温良良转过头,看被子,被面连一丝起伏都没有,她有些急,斥道,“憋死自己。”
“那也比让你憋死的好。”
顾绍祯瓮声瓮气,铁了心与温良良置上气了。
温良良又怕他真的憋坏,便拉开被子一角,试探着问道,“只一次?”
顾绍祯的手立刻松了被沿,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欣喜道,“你应了?”
温良良飞红了脸,明知他在骗自己,却总是不忍心。
这一时的心软,换来浑身的酸痛,温良良面朝下趴着,动都不想再动。
那人吃饱了一般,很是贴心的替她按揉筋骨,边按边笑,“还是夫人心疼我。”
“我却是顶顶烦你的。”
温良良吁了口气,又道,“若不是赵二公子,还能有谁?他从白佛寺接走了皇后,起兵迫在眉睫。”
“吏部侍郎的那位公子,虽是混账,却没有能力管他老子。”顾绍祯双手交叠压在脑下,侧眼望她,“至于养马的那个,最多也是混淆视线。
太仆寺,太仆寺,能做什么...宋昱稷没有多少兵力,所以他必然会直逼宫门,挟庆安帝立召,而想要进宫,自然要有守宫侍卫的准允。”
温良良翻过身来,攀到他颈下,抬头问,“那是守城的都尉,也不对啊,三皇子近几日更换了守卫,不可能换成有嫌疑的将领。”
顾绍祯勾了勾她的下颌,笑道,“你真当宋昱琮有三只眼?我派了许多眼线出去,仍没有发觉异常。”
“连你都不知道?”温良良有些吃惊,手微微用力,顾绍祯便张嘴吃痛的叫了一声,她忙松开,赧颜道,“压痛你了。”
“这里更痛。”顾绍祯又将她的手牵到下方,温良良握着那温热,喉间一滞,“烦。”
“因为查不到,所以只好欲擒故纵,”顾绍祯话锋一转,捏着她脸上的肉,“宋昱琮可没我这么聪明。”
都何时了,还在比较这些有的没的。
温良良点头,“自然。”
顾绍祯满意的笑笑,又道,“数天之前,我便命人监视白佛寺动向,果然,皇后被救走,暗线传回消息,宋昱稷等人便藏在宫门附近的鸿胪寺里。”
鸿胪寺来往的客商居多,再就是各国使者,确实容易鱼目混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