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会是谁呢?是只是路过还是故意跟着自己的?楚婧然假装边哼歌边或快或慢地走着,有时候还故意小跳几步,公园的小路四通八达,走哪里都是可以,但明显,身后那跟着自己的脚步没有离远过。
楚婧然倒吸一口气,她确定自己被跟踪了,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采取行动,楚婧然绷紧神经,随时保持警惕,同时也把手摸进包包,找出一直准备的防狼喷雾,这玩意自买来就没用过,也不知道待会灵不灵。
楚婧然战战兢兢地又走了一段,身后的人没有采取行动也没有放弃尾随,但当走出公园时,楚婧然暗暗松了口气,而后大步朝小区门口走,那边保安室灯还亮着。
走着走着,楚婧然离保安室越来越近了,但哪知跟着她的人还是没有放弃,不知道对方想干嘛,楚婧然不敢掉以轻心,见保安室的保安大叔还在连忙躲了进去,“严叔,你看看我身后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我感觉被跟了一路。”
楚婧然小区的保安严树林是个五十来岁的大汉,虽然上了年纪但人高马大,倒也有不少威慑力,同时他为人敦厚,小区有他,大爷大妈们放心多了。
严树林安慰楚婧然几句后便从窗外探出头,而后回头对楚婧然说道,“小楚你说的对,还真是个可疑的人,大晚上戴帽子又戴口罩。我出去拦住他,你赶紧报警。”
“啊!好。”楚婧然拍了下胸脯压压惊,而后拿起手机,严树林出去了,楚婧然好奇那可疑的人长的啥样,便去调了下保安室的摄像头,让摄像头对准小区大门。
监控视频中严树林拿着警棍靠近那可疑人士,喝骂声如洪钟一般,还在保安室的楚婧然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只不过这监控视频中的可疑人士楚婧然怎么看都怎么觉得眼熟呢?
忽然她连忙拍了下额头,而后按掉了正要拨出去的报警电话,三步做两步跑了出去。
小区门口前,严树林见这人不听劝骂,不吭声,径自往小区走,他就恼了。又叫骂一声,他见这人不把他放眼里便扬起警棍要打下去,楚婧然却在这时蹿了出来,挡在这人面前,“等等严叔,误会、误会。她不是可疑的人,她是我远房表妹。”楚婧然边和严树林赔笑,边回过头去看戴了帽子和口罩的小公主,低声抱怨道,“你没事干嘛一声不吭跟着我哦?”
司徒姌妍全副武装,唯一露出的一双丹凤眼也只是淡淡地瞥了楚婧然一下罢了,她没有多说什么。
“啊?小楚,你说这个是你妹妹?你认清楚了啊,别又跑来跟我说是可疑的人了。”严树林收回警棍,上下打量了下这个又戴鸭舌帽又戴口罩的人,一米七左右的个子,大夏天穿长衣长裤,远远看去,分不清男女,不过近看可以发现小姑娘身子纤瘦玲珑,身形看来确实是个女的。“小楚,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妹妹。”
楚婧然连忙向严树林解释,“严叔,我这个妹妹是前几天才从乡下过来找我的,你看她从小在乡下呆惯了,一到大城市就水土不服。这不感冒好几天了,我也叮嘱过她出门要戴个帽子以防吹风加重病情。真的是,您别看她闷,她调皮得紧,刚刚跟了我一路也不打招呼,估计就是想恶作剧。”楚婧然又瞟了司徒姌妍一眼,心想回去要好好收拾她。
“哦。感冒了啊。”严树林又瞅了司徒姌妍几眼,见这姑娘家捂得严实,也看不清样貌,但既然楚婧然这么说了,严树林便扬扬手让她把司徒姌妍领进小区。
回到住处,关好门后,司徒姌妍取下口罩和帽子放在玄关处的柜子上。楚婧然一见她不知道为什么一肚子的火立马消了不少。“姌妍~我的小公主,你刚刚干嘛跟着我都不打招呼的。人吓人会吓死人,姐姐我胆小。”
司徒姌妍瞥了楚婧然一眼,皮笑肉不笑道,“你以后还可以再晚点。”
敢情小公主还会在意自己晚归不晚归哦~这样想想,楚婧然还有点小开心,“是是是,还是公主殿下英明神武,想得周全。像我这样貌美如花、如花似玉、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太晚出门、太晚回家都很危险!劳烦公主您担心,亲自来接我更是罪该万死。”
“……”司徒姌妍有些无语了,只能送楚婧然一个白眼,让她自己去体会。
楚婧然赔笑着粘了过来,趁司徒姌妍不备伸出手开始呵她痒,“让你跟着我不出声,让你吓我,让你装酷装冷漠。”
司徒姌妍边笑边躲,“住手,楚婧然。住手……哈哈。楚……”
两人闹着闹着,闹到了沙发,楚婧然轻压在司徒姌妍身上,见小公主已经笑到没力气了,她才罢手,而后抬指轻拭去司徒姌妍笑出的眼泪,“公主殿下,您应该多笑笑~”太过少年老陈让人看了也心疼。
司徒姌妍拍开楚婧然的手,想接着推开楚婧然,却发现刚刚笑得太厉害,没剩多少力气,司徒姌妍气恼地把脸撇开,楚婧然勾了下唇角,忽然问道,“姌妍,你今年几岁?”
司徒姌妍没好气地回了句,“明知故问。”而后一恢复力气便推开了楚婧然,起身回卧室。楚婧然跟了进去,倚在门框,而后说道,“十八。你好奇我们这个地方大多数十八岁的花季少年少女们都在做什么么?”
已准备好衣物打算洗澡的司徒姌妍回头疑惑地看了楚婧然一眼,只见这妖女笑得有些的得意,“要乖点,明天姐姐带你去见识见识~”
彼时,幽深僻静的公园中有人正压低声音通过手机通话向人汇报着什么,而他接头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施家的女管家侯瑛。
此时施家大宅中,施凝薇的母亲侯歆兰还在敷着面膜,侯瑛一接完电话便来向她汇报,“太太,那个司冉言的母亲十八年前把刚出生的她扔在福利院门口就消失了,只在婴孩怀中留下纸条,简要交代那孩子身世。”
“哦,都说了什么?”侯歆兰取下面膜,侯瑛立刻弯腰过来接过,而后放进垃圾桶,再继续回道,“经不少当初在福利院工作的人回忆,那张纸条上写的是‘我的孩子叫司冉言,00年2月13日出生,她很乖。我实在走投无路,请好心人收养她,谢谢’。”
侯歆兰听完后并没有立刻做出回应,而是陷入思考。照理说那个贱人早在99年就死了,不可能还会再生下孩子。19年过去了,那两人的势力也被清除得差不多,不足为惧,但侯歆兰向来多疑,并不会这么简单就认定司冉言是无关人士,甚至于在侯歆兰的原则中,宁可错怪万千也不会放过一个,所以她最后仍旧是叮嘱侯瑛继续留意司冉言。
19年过去了,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侯歆兰是个爱恨相当极端的人,当有些人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那么即便那人已身死都无法抹灭她对那人的憎恨,恨到感觉在这世上同留有她的血脉的人一起呼吸同一方空气都叫人恶心。
夜已深,月高悬。
翌日,天气晴朗。
睡梦中的乐雯被床头的手机闹钟吵醒,那是她平时早起上班的闹铃。但昨晚喝得太多,乐雯直到现在都头疼欲裂,根本不想起来。
恍恍惚惚,她慢慢回忆起了什么。昨晚她拉楚婧然出来喝酒,喝到一半娄昕夷来了,然后楚婧然那个“重色轻友”的伪闺蜜直接抛下她回去伺候她家小新人了。
至于娄昕夷……她好像喝多了惹娄昕夷不大高兴,然后娄昕夷就跑了,她就去追,追着追着好像在酒吧撞到了人,和人争吵、推搡,然后混乱中她好像看到回头的娄昕夷,然后头疼得实在厉害,眼皮又太沉,两眼一黑就昏死过去。
昏过去前,她还想过娄昕夷怎么也不会狠心抛下昏迷的自己而离开吧。所以现在这是被娄昕夷接回她家的节奏吗?
唔,这床很舒服,被子也软,还隐约带着淡淡的清香,是女生的卧室无疑了。乐雯虽然眼皮仍旧沉重睁不开眼,但是想到自己时隔六年又睡到娄昕夷的床上就兴奋激动得清醒不少。特别是当她摸到身边娇小的身子时,心更是忽然加快。
是娄昕夷么?手臂这么细,肩膀这么小,应该是她了。没想到她会和自己躺一块,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不生自己的气,她们两个有机会和好了?
乐雯欣喜万分,而且越发的大胆,想着反正现在大家都还在睡觉,就当自己还不清醒,抱抱娄昕夷应该没事~然而让乐雯万万没想到的是当自己假装无意地把身边娇小的人儿揽进怀里时,对方居然忽然大叫一声,而后毫不客气地把她踹下床。
“丫的,你个hentai,死姬佬!”
耳边传来的声音是女生无疑,但这声线、音色却怎么都不像娄昕夷啊。被踹下床的乐雯瞬间清醒过来,勉强睁开眼睛,她看的人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