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个哭鼻子的小丫头竟然是司冉言呀。”楚婧然笑了下,虽然和司冉言相处很短，但是当时还挺开心的,“她跳舞确实很好看,而她也没有食言，后来进了女团,演了《舞动青春》，也算是成了舞蹈明星～真好～”
楚婧然看着小公主，试图想找点记忆中那个哭鼻子的女孩身影,但最终微微叹气。司冉言是司冉言,小公主是小公主，司冉言红颜薄命，确实可惜。
“司冉言确实是个好姑娘,她一直没有忘记你,还经常想起你,除了跳舞她也挺会画画,她经常日记写着写着就开始画你。她画的还挺像。”司徒姌妍看着楚婧然,继续说道。
楚婧然挑了下眉,顿时对司冉言的日记更感兴趣了，“等回来给我好好看看～你居然把这事藏这么久哦,小公主这样就不厚道了哦～”楚婧然嗔怪道。
“楚婧然，”司徒姌妍忽然正色，“司冉言已经成了舞蹈明星,实现了和你的约定,而你呢？她其实重见你时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放弃了演艺事业,她希望那个鼓励过她的小姐姐能百折不挠，像小时候那样光芒四射，成为闪光灯下最耀眼的女王，不忘初衷。”
“……”楚婧然叹了口气有些惭愧，沉默一会，她最终点头，“我试试吧。”小时候的自己真的视表演如生命一般，如今她竟然成了只会空喊口号的懦夫。所谓镜头恐惧症其实是自己给自己的心理负担，经历了前世和现世，在昨晚和小公主坦然说开后，楚婧然差不多如释重负了。
司徒姌妍也欣然笑了，“司冉言会为你感到高兴的。还有，我想替司冉言传达你一句话。”司徒姌妍垂眸犹豫了会，之后才又抬眸直视楚婧然，一字一顿慢慢说道，“她喜欢你。”而我也喜欢你。这话出口，司徒姌妍面色淡然但心却还是揪紧了。
楚婧然微微一讶，后不以为意笑了，“我也挺喜欢她呀～要是有个像她这样可爱的妹妹就好了～”
“不是那种喜欢。”楚婧然这个榆木脑袋，司徒姌妍知道自己是时候慢慢挑明了，“她喜欢你，怦然心动的那种爱恋。她一直都很想念你，她想自己变得更加优秀，想实现与你的约定再来找你，她想亲口告诉你，她喜欢你，很喜欢你，这些年来一直都喜欢着你。”
楚婧然收起了刚刚不以为意的笑容，小公主一句又一句的喜欢让她明白司冉言对自己的感情，说不吃惊那是不可能的，“我和她就见过一面，大家还都那么小……”
“嗯，但她对你一见难忘。而在孤儿院长大，其实她只是看起来单纯罢了，她心思其实很细腻也很早熟，只不过很不自信，也很自卑罢了。她对你的感情甚是执着，哪怕生死关头她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你。抱歉，我此前说了个小谎，我从河里出来后会来到你家门口其实是她强烈地想再见你一面。”司徒姌妍微微叹气，自从看了司冉言日记，其实她还挺喜欢这个女孩子，她也挺替她惋惜。
楚婧然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只是面对司冉言如此的厚爱，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婧然，你反感她对你的喜欢吗？都是女孩子，你会隔应么？”司徒姌妍尽量平和口气问道，但她微微蜷起的手心有些出汗。
“怎么会？”楚婧然几乎是脱口而出。司徒姌妍眸光微亮，楚婧然倒是有点惊讶自己的不假思索，但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好惊讶，她确实不反感女生喜欢女生，“但我对司冉言可能……毕竟只见过一次面，虽然后面有意签她，也见过几次，但我没往那方面想……”怪不得第一次见长大后的司冉言总觉得这个女孩挺喜欢自己，和自己说话都脸红，没想到真的就是喜欢呀。
“我最近有时会想，如若我不曾来到这个世上，不曾占据了司冉言的身子，如果她好好的活了下来，你会慢慢喜欢上她吗？”司徒姌妍忍不住问道。初次看司冉言日记，发现司冉言喜欢楚婧然，司徒姌妍惊讶而又觉得楚妖女不值得，配不上那个好姑娘的十年暗恋。但没想到最后自己也喜欢上了她。楚婧然很好，确实如司冉言所述的那样，不，她其实比司冉言知道的还好。
“司冉言……”楚婧然摇了摇头，“其实即使没有你，她也……”前世司冉言就那样葬身河底，香消玉殒了。“你忘了司冉言不会游泳吗？”楚婧然叹气道，“如果你没有来，她恐怕凶多吉少。”
“那如果呢？”司徒姌妍其实更想知道的是，“楚婧然你会喜欢上女子么？不管是不是司冉言，你有可能会喜欢上女子么？”
楚婧然抬眸看着小公主，小公主面上淡然，但她那双凤眸却紧紧地凝在自己脸上，眸光盈盈闪动，那眼中藏着的希翼似被压抑了很久，强烈地想破土而出。
楚婧然下意识后退一步，微微垂下了头，如鲠在喉，说不出什么。她也看着司徒姌妍，想着她问自己的话。
自己会喜欢上女生吗？楚婧然真不知道，但如果是司冉言，楚婧然想不大可能，司冉言更像妹妹一般，叫人怜爱但产生恋人一般的感情好像谈不上。如果是其她女生，比如乐雯、娄昕夷亦或者施凝薇、黎晚秋？楚婧然在心里摇摇头，不会，不用想都知道自己对她们没那方面感觉。
但是如果是小公主呢？
楚婧然抬起了头，怔怔地看着小公主。她忽然想起小公主第一次像落水女鬼来到她家的情形；想起小公主内衣不识，现代衣服不会穿闹出的笑话；想起她不敢坐扶梯、电梯的窘样；想起她一个古人莫名其妙来到现代，面对陌生的一切人事物却各种佯装淡定，努力想要生存下来的魄力；也想起自己连哄带骗，以影后桂冠诱惑她，让她和自己签约的一幕；想起小公主第一次和自己闹别扭跑开，害自己一顿好找；想起小公主在自己的呵痒下哭的梨花带雨；想起小公主试镜时一人饰双角完美的表现；想起她威亚断裂、马场惊马时英勇从容的反应；想起自己与她那意外的一次亲吻；想那次在家打闹，她忽然压着自己，情难自制，差点亲了自己的一幕；想起被公主抱时自己紧张却又安然的感觉，想起……
楚婧然微微勾起唇角，原本自己是迷茫而又纠结的，但不懂为何，脑中过电影般居然闪过那么多关于小公主的画面，原来自己是那样的在乎她。而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小公主都很不容易，而她还这么小，楚婧然承认自己欣赏也心疼她，但除了怜爱，她对小公主还有些不一样的感觉，那种感觉，相处越久越眷念。
司徒姌妍没有勇气对楚婧然直明心意，只能如此拐弯抹角试探，别看她表现淡然，其实她心里头似悬了一根弦，绷得死紧。她大气不敢轻喘，生怕楚婧然觉得自己和她谈喜欢同性这事很奇葩，让楚婧然排斥又反感。
“那你呢？”楚婧然不答反问，语调轻柔，但司徒姌妍心头却猛地一跳，但该来的始终回来，司徒姌妍面色淡定，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回她，“没有什么不可能，毕竟我魂穿至此都有可能，你说呢？婧。”
楚婧然笑了笑，不置可否。司徒姌妍见她含笑的眼眸有什么闪了下，但让司徒姌妍没想到的是楚婧然居然套完她的话就不了了之了。
“好啦我的小公主，那位英国帅小伙快到剧组咯。咱们答应了刘导会早点到，尽地主之谊，可别直接迟到了。”楚婧然笑着去牵司徒姌妍的手。
司徒姌妍没等到她的回复有点小失落，但是楚婧然只要冲自己笑，只要还肯碰触自己，她心底深处燃着的小希望怎么也灭不了。
看着楚婧然这样笑，司徒姌妍好像能稍微理解司冉言怎么就对她动心了，妖女就是妖女，笑起来眉眼勾人，千娇百媚。
之后被楚婧然牵着出了门的司徒姌妍也笑了，因为她发现楚婧然牵着自己的手，很紧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