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匆匆的手上还是莹白的泡沫,在他的温柔中,呼吸却已经紊乱,眼神迷离,下一秒,他忽的停下,伸手抱起了她。
从厨房缓缓走出,然后踏上地毯,走过客厅和走廊,踏上楼梯,隔着地毯,几乎毫无声音。
并不需要看路,便可以知道要去的地方。
最后他踢开一扇门,顾匆匆感觉到了微微的热气。
下一秒她落在了温暖的水里。
长发铺陈在水中,手上的泡沫也瞬间消失。
然后他一脚踏了进来,伸手勾住她不盈一握的腰。
被禁锢在肩臂之间,宽敞的浴缸光滑无比,为了不掉下去,她只能就势攀着他的肩膀。
“厉总。”她还是改不了称呼。
厉承泽道:“叫我阿泽。”
宽敞的浴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满的水,水的颜色带着淡淡说不出的白,但又不是牛奶的白。温热的,微麻的。让人不安的。
就和眼前人温热的呼吸一样。
“我碗……我现在——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她松开一只手。
“匆匆,嫁给我吧。”他忽然说。
顾匆匆呆了一下,为什么突然来个求婚——
“我……现在还在读书,我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我晚上还有自习呢。”天哪,她到底在说什么。
一支古色古香的发簪凭空出现在厉承泽手上,他一只手也不知道怎么做的,轻轻一绕,她的头发就规规矩矩绾到了一起,然后用发簪固定。
“这根发簪是我娘~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他低头,“女子十五既笄便可婚嫁……还是你不愿意嫁给我。”
顾匆匆口干舌燥:“不是……主要是……”
——忘了他的身份,他们便是结婚也不能领证的吧。
要是领证了,恐怕十年以后别人就会以为她是他姐姐,二十年后就会以为是他姨妈,三十年后就是他亲妈。
她忽的有些丧气。
“……我们终究是不同的。”
厉承泽闻言,却没有说话,伸手托起她的脸,低下头,这一回,他极其温柔,温柔的如同亲~吻一件珍宝。
顾匆匆只觉脊椎又开始一阵阵发麻。
他体温向来不高,但此刻近在咫尺的肌肤却隐隐有灼~烧之感。
然后他微微用力一托。
她落在水里的脚忽的踩到了实地上——他的脚背上,那种炙热的感觉从脚底向上,好像每一根~毛发都开始滚~烫起来。
顾匆匆开始感觉到了危险。
她的衣衫全部湿透,本来在房中因为开着空调温度穿的都是贴~身的长袖,现在被水打湿以后更是几乎……
他们的亲密渐渐突破了原来所有的程度。
到了某个阶段,她霍然回神过来,“不行。”她有些回神,伸手推开他,一张口说话,唇再度被堵上。
他身上的衣衫不知何时消失了,半~裸上身,上面的伤口都已结痂,带着某种禁忌的危险。
顾匆匆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脚上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碎碎如药渣,再一步,后面已到浴缸边缘,退无可退,她直接坐在了浴缸边缘,还没坐稳,厉承泽已直接一手扣住她脚踝,轻易将她拉了下来,瞬间失去攀附的顾匆匆身不由己滑到了浴缸下面。
汹涌的水瞬间扑面而来。
她没有来得及挣扎起来,一个身体覆下,然后清新的空气送到了她的口中。
顾匆匆这回真的着了恼,翻脸就张口咬上他的唇,微红的血迹从他破掉的唇边氤氲到浴缸里,这是龙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之一。
他却似浑然不知疼痛一般。
扣住她腰间的手指微微用力,就像锋利的刀一样撕开了衣衫。
温热的水汹涌而至,顾匆匆感到了某种害怕和愤怒。
明明在水里,她还是清楚听见了他的声音。
“匆匆,会有点痛。”
痛?
什么?会有点痛?
她脊背一瞬僵直。
……不不。
不应该是这样。不是这个时候。不是这个情况。
她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想要动手挣扎,但这一刻手脚都已失去了感觉,然后眼前所有的微光突然消失了。
浴缸一瞬间拥挤起来。巨大的坚硬的光滑的龙尾出现。
她感觉到龙尾紧紧绕在身上,越来越紧,几乎窒息一般,却并不会觉得痛,只是身体和手脚都已没有了知觉,但并没有彻底昏迷,她感觉那只温热的手按在她身后脊背的位置。
轻轻哗啦一声,在继衣服划开以后,她感觉到什么划开了。有东西汩汩流出来。
是皮肤。
接着是血肉。
不。
……
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底过了多久,顾匆匆再度醒来的时候,趴在床~上,像一只剃了毛的考拉,一动不动。
厉承泽面色有些苍白,安静坐在床边,即使是在青云观她也没见到他这样虚弱过。
他穿着黑色的浴袍,紧紧束缚在身上,从脖颈一下都藏在衣衫里。
手上还有一碗药,药香和热气一起飘散。
之前的事情慢慢回到她脑海。
顾匆匆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