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村地处东北的北部,冬季漫长,基本上从前一年的10月到第二年的4月都在下雪,一年有一半的时间是寒冬,在山腰上住简直就是遭罪。
所以常年住在山腰上的老刘头,在村里人的眼中就更加古怪了。
在原主眼中也是如此,她一直在跟老刘头学武,但老刘头不允许她叫他师父。有的时候原主的妈做些好吃的,让原主带给老刘头,他也从来不要。
原主那时总觉得老刘头像是没什么生志,但又碍于一些东西不得不活下去。
直到老刘头病重在床的时候,告诉了她自己的过往,原主才了解内情。
老刘头当年之所以没随妻女而去,是在惩罚自己,是在赎罪。而之所以不让原主叫他师父,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配。
他这一生,为人夫、为人父、为人师皆不合格,不想再害下一个人了。
那时原主的母亲已经离开,后妈已经嫁进来,对三兄妹虽然称不上虐待但也绝对算不上好,亲爹更是不靠谱。
所以在当时的原主眼里,哥哥、弟弟和老刘头就是她最重要的人了,眼睁睁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离世,对年幼的原主来讲无异于一个巨大的打击。
老刘头是去年末走的,原主按照他生前要求,火化了他的遗体,没有立坟,开春的时候埋在了他妻女坟边的大树下。
楚虞一路回忆着,很快走到了老刘头山腰上的土屋前。
刘老头生前跟村长说过把屋子留给原主,村长想着这屋子破旧位置还偏,一般也没人看的上,就答应了下来。
之后原主兄妹三人想偷摸自己弄点东西吃,就会来这。
屋子不大,几乎一目了然,土炕连着一个煤炉,炕上放着一条露着棉絮的破棉被,炕边杂七杂八的放着一些工具。除了这些基本上没什么东西了,不大的屋子竟显露出一种颓败的空旷。
楚虞在炉子边找到磨石,又在屋外的水缸里舀了点水撒到上面,然后坐在门槛上开始磨镰刀。
一边磨还一边在心里嫌弃。这镰刀是真的破,锈迹满满还只有半截。
但也没什么办法,它和菜刀是楚虞肉眼可见唯一能接触到的利器了,相比起来,拎个镰刀总比拎个菜刀满村子跑强吧。
她上辈子小时候,一是没想着换刀这回事,二也是没钱,这才背着个菜刀过了好几年。
现在条件虽然比小时候也没强到哪,但到底人已经不一样了。
随身带把刀是习惯,不是慰藉。从成年独立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经不再需要外物带给她安全感。
楚虞手下的动作迅速,很快就把破镰刀磨好。去掉锈迹的刀刃极其锋利,楚虞拿着勾了一下房边半人高的野草,轻轻一下野草就被割了下来,断口整齐。
楚虞满意的点点头,握着镰刀又回了屋。
她脱鞋爬上炕,掀起铺炕的草席,用手里的镰刀用力的磕炕脚的土面,把土磕成一块儿一块儿清理掉,拿着镰刀的刀刃撬开里面的四块砖。
把砖一一挪开,一个小木箱赫然出现在眼前。楚虞笑了笑把小箱拿出来打开。
大半箱的金条整整齐齐的码在里面,上面放着一个小包袱,楚虞打开包袱,看到里面各种玉佩首饰包裹得严严实实。
不说金条,光这些东西要是放在后世拍卖,一夜就能让一个穷光蛋资产上亿。
不过楚虞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只在第一眼看到时惊讶了一下。
她没想到老刘头的家底这么厚,可惜原主不懂这些东西的价值,翻出来看过一次后就原样封了回去。要不然这些东西只要拿一样出去,哪怕现在这个光景,都够兄妹三个好好的吃个几年。
不过换成知道价值的楚虞,也没有要把东西拿出来用的想法,她大致的看了看也学原主封存了回去。
现在还用不到这些东西。
楚虞心里有计划,无论是她还是两兄弟,都不会一辈子呆在这里。而这些东西就是他们的原始资本。
楚医生是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她就当个没知识、没文化,但运气好一夜暴富的咸鱼就好了。
收拾好东西一时无事,楚虞想了想又晃晃悠悠的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