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要和我睡觉吗?”你学着银之前跟你说这句话时的表情,仰着头问走到你面前的陌生男人。
在对方微笑着摇头,却弯腰准备抱住你的时候,你右手微动,手臂上绑着的袖剑还未受到足够的力触发就出乎意料的被人钳制住了。
这个男人很强,至少比现在的你要强得多。你心下微沉,但你既然选择了试探,就不会因为对方的强大就半途而废。
“小孩子不要玩这么危险的玩具,”黑发红瞳的男人半蹲下来,撩起你的衣袖,屈指在锋利的短剑上轻弹了一下,听着它呻/吟般的发出一声脆响,“小心伤到自己。”
他看着你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这让你有点不爽。
玩具。
你能瞬息间秒掉几个成年男人的武器在对方眼里只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
“是吗?”你也保持着微笑,歪了歪头,“那就请看看这个玩具能不能让你见血吧。”
话未落音,你未被制住的左手握拳猛地击打向男人头部脆弱的太阳穴,不打他个颅内出血也要让他尝尝脑震荡的滋味。
年轻男人游刃有余的侧头躲过你毫不留情的一拳,却顺势松开了钳制着你的手,任你迅速拉开你们之间的距离,像逗弄调皮的宠物一样。
“喂,对面的老男人。”
你冷笑一声,甩出袖剑,气势如虹。炎热的阳光下,袖剑流畅的剑身折射出了熠熠光辉。
你持剑凌空而起,强悍得不像个幼童的恐怖力道瞬间爆发出来、和凌厉的招式一起向青年男人袭去。
“和别人打架的时候,至少要拿出武器吧!”
你面上的冷冽如同剑身泛出的寒光。
*
风水轮流转,今年到别人家。
你被从始至终都没拿出武器的青年男人笑眯眯地卸掉了两条胳膊。他比你有分寸多了,动手时既让你疼出了冷汗几乎要叫出来,又没有伤到孩童未生长好的骨头。
感觉到对方把你垂软在身侧的双手举过头顶,单手禁锢住你的手后悠闲的把你摁在墙上打量着你,你抬腿就是凶狠地一踹。
“脚也不想要了?”黑发红瞳的青年轻易的抓住了你踢过来的脚踝,仍是一副温和优雅、衣冠禽兽的模样。
不想听到骨裂的咔嚓声,感觉到脚踝传来的疼痛的你识相的放弃了挣扎,如果不是单方面的打斗中途对方觉得你有点眼熟停了手,你就该躺在地上生死不明了。
你一见面就知道对面的这个男人可能就是矢花喜美子临死前叫你去找的那个森欧外。
据说是她早年埋名离开家族打拼、多年未有消息、现任横滨市港黑医生一职的亲哥哥。
这是你现在所知道的全部消息。
上辈子你身在川崎,隔壁横滨出名的几个人物你都曾听闻,可其中并未有森鸥外之名。说到川崎和横滨之间的渊源,早在前世你趁港黑新旧首领交替之际吞吃了港黑运输经过川崎的一批货物时就结下了梁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后来你发现你掌控下的川崎出现了港黑的人,对此你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杀无赦。
谁妄图向你的城市出手,你就剁掉那只手。
港口黑手党的新任首领坐拥一整个横滨不够,还在窥窃你的川崎,胃口大到想把神奈川的所有市都纳为己有,还要问问你这只报丧鸟同不同意。
至于港黑新首领到底是谁,已经从中获得了足够利益的你并未过多关注。不过算起来,港黑的老首领大概还能活七年。
你抬头看着对面医生装扮的男人,觉得这个人用七年时间爬到高位也未必不可能。
“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呢。”森鸥外摘下了你一直戴着的棒球帽,语气非常真心实意的夸奖道,却掩饰不了他蠢蠢欲动的恶趣味。
你从那双犹如恶魔般血红的眼睛里看清楚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像个突然被长辈拖到阳光下暴晒后初拥的小吸血鬼。
把自己脑子里不靠谱的想法拍飞,你觉得今天的太阳太大了,晒得你有些神志不清。
“舅舅,是不是该把我的胳膊接回去了?”你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谁叫小信子不乖呢。”森鸥外轻易地叫出了你的名字,看来刚见面时就隐约猜到了你的身份,只是并未草率确定。
你在试探他,他何尝又不是在借由你的试探评估你的价值,看你是不是有那个潜力值得他花大功夫庇佑你。
至于你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呵呵,森喜美子亲自来才可能会让他顾忌一分吧。
“跟着我,从今以后就不能用矢花信子这个名字了,名字可以不用改,姓氏必须变一下嗯,就叫花信子吧。”
你觉得这个大人自顾自的说话时候的样子跟你一样的欠揍。
花信子你知道,就是风信子那种花的另一个名字,但是你不喜欢风信子,你喜欢矢车菊。矢花家的家纹。
“我想叫花信风。”
应花期而来的风,比报丧鸟更加准时。
你在森鸥外提议的新名字上改动了一个字,莫名感觉他应该明白你话里的意思。
于是当天下午,你的法定监护人就换成了一个和你的关系备注是养父女、但其实是你亲舅舅的男人——森林太郎。
对你来说,水深火热的生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