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灿本来还在担心什么,一看到这一幕,心里就觉得有些想笑。
齐翎二话没说,帮着沈灿翻了身,虽说趴着也很不舒服,可至少不会咯到伤口了。
因为趴着的关系露出了伤口,血肉模糊的模样看着更是触目惊心,齐翎吩咐人打水过来,找出药粉洒在水里。
亲自端着一盆水放到床头的矮凳上。
沈灿有点看不懂,“七爷?”
“我替你清洗伤口。”齐翎说的轻描淡写,面上一片的平静,可内心的情绪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沈灿倒是没有什么保守的观念,毕竟她也不是古人。
医生也是不分男女的。
可小叔子是什么情况?
小叔子明显不是大夫。
退一万步说,就算小叔子不是大夫,也没关系,她不是很介意的。
只是,他们没有确定关系啊!
她对小叔子心思不纯。
这样的情况下,实在是…很不好受。
就在她想入非非的时候,齐翎已经剪开她背后的衣服,那些破破烂烂的衣服剪了之后,那伤口更是触目惊心,“我会轻一点的。”
沈灿:“……”
所以已经轮不到她说拒绝了是吗?
沈灿的心思很乱,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这样的心思,可有些时候,动心就是那么简单,等到回过神来发现了,已经晚了。
她趴在床上歪着头看齐翎,那人的神情很认真,明明是个矜贵的公子哥,哪里会做这样的事情?
齐翎真的很紧张,小心翼翼的拧着帕子,慢吞吞的替她清洗伤口,很痛。
痛的她忍不住的瑟缩。
伤口沾上药水,原本就是一种酷刑,更别提给她洗伤口的人是齐翎,无异于放大了这种酷刑。
偏偏沈灿还是个受虐狂。
卧室里非常的安静,没有人过来打扰他们,只要她一动,齐翎就会放轻力道,沈灿明显可以感觉出来,于是忍耐着不动,可齐翎的力道还是很轻,凯文就算在轻,该疼的,还是会疼。一来一去,她都已经习惯了这疼痛。
“你的衣服。”齐翎清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沈灿迷迷糊糊的睁大眼睛。
枕头边放着一套新衣服,看颜色看款式,就是她的…
最关键的是,肚兜和里衣都在,沈灿的脸直接红了。
“你自己好好的换衣服。”齐翎说完便离开,把空间留给了沈灿一个人,可沈灿脸上的热度哪有那么容易消散?
她总觉得,小叔子越来越可怕了。
她真是越来越没办法招架了!
可沈灿不知道,受折磨的人不仅仅是她,还有齐翎。
离开主卧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收起手里的帕子。
望着那盆血水,心思久久不能平静。
脑海中都是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那么深的伤口,那该有多疼?
就在齐翎想入非非的时候,孙然端过来一碗药,刚要从齐翎身边绕开,那碗药就到了齐翎的手里,“你下去吧。”
孙然以后的抬眼,最终败于淫·威,毫不犹豫的溜了。
孙然此时此刻毫不怀疑他们家七少爷说的话,保不齐沈灿真的会成为七少夫人?
齐翎可不知道孙然脑子里在想什么,他端着药来到里屋,轻轻的咳嗽一声,沈灿出了声,他才入内。
受伤的人这会儿已经收拾干净,换了一身新衣服,只不过脸还肿着,脸色苍白,齐翎示意她坐起,坐在床边喂她喝药。
沈灿真的是受宠若惊,可她真的不喜欢这么自虐,这么一勺一勺的喝,是不是要苦死她啊?
可迫于美色,沈灿又自虐了一把。
她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了。
但小叔子却撩人不知,喂完了药,还打算亲自替她上药,倒是没想把她衣服扒了再来一次,只是脸上……
就在沈灿愣神的时候,齐翎已经开始行动,挑出药膏一点一点的在她脸上抹开,“有点疼,你忍忍。”
翻来覆去说的就是这句话,可沈灿却真的忍住了。
面前给她上药的人神色是这般的认真,认真的沈灿差一点想哭。
可她知道自己和齐翎的身份地位有多少差距,若是她可以恢复身份,大概都不是什么事情。
可她还没有恢复身份。
她也明白身份地位不重要,但是她不在乎,齐翎也会不在乎吗?
更何况……
她在齐翎的眼里,只是一个丫鬟。
只是一个物件。
高兴的时候可以哄着,不高兴的时候也许就可以扔了。
主子的心情多变而复杂,这不是齐翎的错,这是这个社会形成的阶级观念的错。
她不想这样。
她想把话说清楚,有些事情没有期待,失去了也就不会失望。
“七爷,您其实不必如此,奴婢这么做,这么说,其实只是为了寻求庇护而已。”沈灿低着头,不愿去看齐翎的脸,看的久了容易沉溺其中。
齐翎如何不知?
可他却有了别的心思。
“灿灿。”他喊着她的名字,独一无二的称呼,齐翎喊的很自然,沈灿只能被迫的接受。
“只要你好好的,不背叛我,我会庇护你一辈子。”
这是齐翎的承诺,他不准这个丫头背叛他,因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