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间旅店内——
带着圆框眼镜,面容精致可爱的中学生满脸严肃的扯下自己脖子上蝴蝶结:“我说下次你干这种作死的事情,能不能不要拉上我?”
坐在他身后的少年,笑眯眯的给中学生递过去一罐啤酒:“嘛——我也没想到这家公司内部居然有这么强的黑客天才呀!”
“嘁——”
刚刚报废了两台电脑的新一撇了撇嘴,正要抬手去拿啤酒;快斗忽然举高啤酒罐子,脸上是一贯恶作剧式的笑容:“噢哟!差点忘记了,你现在还是国中生呢,未成年,禁止饮酒哦!”
明知道对方是恶作剧,说这种话纯粹就是为了恶心自己;新一也懒得理他,捡起自己的书包自顾自的往外走去:“既然都已经解决了那个组织的事情,你其实没必要再往自己身上惹麻烦。”
作为推理能力一流的侦探,其实新一早在很久之前就发现了整个世界的变化——最明显的就是时间上的区别。自己终于不再是小学生,而是逐渐长大成为了国中生,黑羽快斗这家伙也成功高中毕业了。
但是过去发生的一切,里面似乎又夹杂着另外一个神秘组织的身影。
除了他之外,快斗明显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们通过各种蛛丝马迹,最终来到这座普通得毫不起眼的海滨城市,找到了那家名义上只是开发电子产品的公司。
“嘛——不过这也侧面说明了,这家公司确实不一般啊。”
快斗把电脑上的u盘拔下来,嘴角微微上翘:“没有哪家电子产品公司,会把一个女孩子的资料列为最重要的保护对象吧?”
“即使是我们联手,居然也只是从对方手里抢夺到了一小段。”
当然,在主位面发生的一切,新酒还全然的一无所知。毕竟她现在还处于“强制保护状态”。
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就感觉自己嘴巴里一股子铁锈味儿——新酒疑心自己是不是昨天晚上睡觉的的时候磕破舌头了,于是跪坐在镜子面前掰着嘴看舌头;手刚碰到嘴唇,尖利的指甲戳得她“嘶”了一声。
纱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千落捧着食盒从外面进来,木屐踏过走廊时发出“踢踏踢踏”的声音。新酒揉着嘴巴,道:“千落我的指甲好像突然长了好多。”
千落也被吓了一跳,连忙跑到新酒身边;她第一眼看的却并不是新酒的指甲,而是她的头发——墨黑的长发柔软的垂落下来,在木质地板上铺开一大片,于晦暗晨光间折射出绸子似的光泽。
昨天她给新酒绾头发时,新酒的头发才堪堪过腰,现在这长度都已经快越过小腿了。
千落捧起新酒的头发,惊奇道:“这都是一个晚上长出来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新酒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头发,脑子里却突然间冒出一个念头:我原先的头发,应该也就到肩膀吧。什么时候变这么长了?
“等等”
千落猛地一拍脑袋,道:“我明白了!新酒,这是病吧?”
新酒还在研究自己的头发,闻言呆呆的仰起头:“啊?”
千落满脸肯定道:“一定是病。肯定是因为你得了这种病,所以才被家里人遗弃,最后被教祖大人捡回来了吧?”
新酒犹豫了一会,微微皱着眉,苦恼道:“应该吧?”
她不记得了。
“不过没关系啦!”千落拉起新酒的手,笑眯眯的说:“既然教祖大人把你带回来,那我们以后就是比亲人更亲的好朋友——我不会嫌弃你的!”
“指甲太长剪掉就好了,头发长一点也没有关系,刚好可以给你绾漂亮的新发型;对了!上个月有教徒们下山采买,带回来了新的发饰哦,刚好可以给你试试!”
千落握着新酒的手,说话的时候眉眼都弯着笑意,仿佛春日枝头初放的花。新酒忽然感到自己的心跳在逐渐加快,有暖意从千落握着的手开始,往四肢百骸流淌去。
和教祖大人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教祖大人看起来很漂亮很鲜活,但是触碰到时却是冰冷浸骨的。可是千落握住自己的手的时候,新酒明明确确的感受到:这是人的体温,这是女孩子的香气。
“千落”新酒凑近她,额头抵着对方的额头,眼眸里倒映出千落的脸庞,柔软又鲜活——千落脸上逐渐涨起绯红,耳边是新酒缓和的声音,她居然不自觉的感到呼吸困难。
新酒用手掌捧着千落发烫的脸颊,温柔的笑了:“千落,好暖和啊。”
“噫——”
千落却仿佛被烫到一般,往后连滚带爬的推开新酒:“干干干什么突然凑这么近啦!我——我都被你吓死了!”
“抱歉,”新酒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面上流露出几分迷茫:“不知道为什么,就下意识的凑近了。”
喜欢和千落呆在一起,要远胜过和教祖大人独处。
深呼吸了好几口,勉强平复情绪;千落想到新酒失去了记忆,很多常识性的东西可能也一并遗忘了——也许她只是想用这种动作表达好感呢?
抬眸偷偷瞥了眼新酒,对方正微微垂首认真的在剪指甲,眼睫下拢,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安静又纯美得像是一幅画。
千落再次慌张的收回视线,只觉得自己耳朵和脸颊似乎都烧得厉害。她捂着自己滚烫的耳廓,道:“新酒我,我去给你拿新的发饰,你在这等我吧。”
新酒乖巧的点头:“好呀。”
捂着耳朵跑出房间,千落松开自己的耳朵,改为捂住自己怦怦乱跳的心口——呼吸急促,闭上眼时,新酒微微下拢的眼睫仍然在脑海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