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冈君,”新酒脸上挤出微笑,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也跟着乱跳:“你知道吗?就算是从基因的角度来说,妈妈也不可能和女儿长得完·全·一·样·的。”
义勇面露困惑。
他想了想,恍然大悟:“原来是新酒的妹妹吗?”
义勇诚恳的对新酒道:“你们两姐妹长得真像。”
新酒都被他给气乐了。
她没好气的拿起萩饼狠狠地咬了一口,嘟囔:“我是独生女——独生女你懂吗?只是中了会使人暂时变小的血鬼术而已!”
“猜姐妹就算了,一开始就说女儿和妈妈什么的,富冈君你的脑回路也太直线了吧?!”
现在新酒已经可以熟练的拿血鬼术来背锅了,万能的借口,不用白不用!
“嘁——你这家伙也和新酒小姐认识吗?”
实弥这会终于抓到了义勇的小辫子,嘴角咧开一个阴森森的笑意:“见面就把人家认成侄女,还富冈叔叔,你这家伙果然是脑子有问题”
“不死川先生也稍微适可而止一点呀。”
新酒叹气,顺手抄起碟子里萩饼塞进不死川嘴里,认真道:“明明刚刚还嚷嚷着想和富冈君切磋吧?”
“这说明你还是很认可富冈君的实力的,为什么总要说出言不由心的话呢?”
“哈?!碎认可辣个架活咳咳咳——”
实弥嘴里被新酒塞了块萩饼,口齿不清的说着话,暴躁老哥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自己呛到。
好在匡近眼疾手快递给实弥一杯水,实弥连忙端起水杯一口气喝掉大半。
新酒只觉得脑壳痛,她转头看到蹲在原地的义勇,对方还一脸茫然。新酒无奈的走过去,从系统背包里取出纸巾,指了指自己的嘴边:“富冈君,你要不要”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义勇满脸“我懂了”的表情,抢过新酒手里的面巾纸,帮她擦了擦嘴:“不用和我客气,我们是朋友。”
义勇很高兴——虽然他的朋友中了血鬼术——但他却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感到开心。尽管之前在柱合会仪上,已经知道了新酒不属于这个时间线。
但没有什么能比亲眼确定对方的安全,更让义勇感到高兴。
虽然以前从来没有照顾过小孩子,不过义勇自认自己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他对着幼化的好友,露出一个堪称慈爱的笑容:“新酒,很乖,真厉害。”
新酒额角的青筋又开始忍不住乱跳了,她捏着自己的眉心,有气无力道:“富冈君我拿出纸巾来不是要让你给我擦嘴——我是想让你把自己的嘴擦干净啊!”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每次吃饭都会把自己搞得乱七八糟啊喂?
“这种事情用膝盖想也知道吧?!”
实弥看义勇是横看竖看怎么看都不顺眼。他抱着胳膊冷笑道:“新酒只是身体被血鬼术变小了而已,又不是脑子也退化”
“实弥——快吃饭吧,别说了!”
匡近苦哈哈的捂住了实弥的嘴,同时歉意的看着新酒和义勇:“你们别介意实弥只是说话比较冲,其实性格很好的。”
“没关系,”义勇微笑:“我知道,不死川是好人。”
新酒叹气。
她拿出新的纸巾,给义勇擦干净嘴边的食物残渣,顺便也让他把嘴闭上:“富冈君,你再说下去,夈野先生就要按不住实弥了。”
她甚至怀疑义勇和实弥是不是天生的八字不合。不然为什么义勇每次开口说话,不论是话的内容还是表达方式,都是疯狂的在实弥的雷区蹦迪?
把脏纸巾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新酒和匡近并肩坐下,两个人都秒懂了对方的用意,默契的将义勇和实弥隔开。
实弥闷头吃饭,看起来不太想理会义勇;义勇的目光又开始往那碟子萩饼上面飘,看起来有点贼心不死——新酒毫不怀疑他又想请不死川吃萩饼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会被打的!
她眼疾手快的抢过萩饼,并且用眼神警告的看着义勇:“富冈君,不要做让不死川先生困扰的事情!”
义勇稍微感到些许困惑。
他不解的看着新酒:“可是真菰告诉我,送食物可以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新酒嘴角微微抽动。面对那张标准的池面脸,一时间她居然无法说出“这种方式也要看人啊”的话来话说,富冈君到底是怎么做到同时得罪多人的?天赋技能吗?
“没必要。”
实弥突然放下了碗,难得没有冲义勇生气。他冷冷的瞥了义勇一眼,随即站起来,漠然道:“关系好不好什么的,我根本不在乎。你有空做这些无用功,不如多杀点鬼——身为柱,连这点自觉都没有的话,你干脆现在就退休吧!”
说完他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收拾起自己的碗筷径直离开。
匡近无奈的笑了笑,也起身告辞。
离开前,他还不忘宽慰义勇:“富冈先生其实实弥对谁都是这个态度,并没有针对或者讨厌您的意思。”
“他的经历比较特别,还没有入队之前就开始自己独立杀鬼了。实弥与鬼之间有着无法化解的仇恨,在世间的最后一只鬼死去之前,恐怕他都无心去接受别人的好意。”
即使是自己,当初为了接近实弥,也花了不少功夫;实弥就好像一只还没有来得及成年,就被拖出洞穴的野兽,浑身上下都竖着尖刺。只有匡近自己知道,这只猛兽其实是只巨型猫科动物,不仅有獠牙,也有柔软的腹部。
这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如果当初被鬼杀死的不是弟弟而是自己的话,弟弟是不是也应该是这个模样?
匡近和玄弥离开了,义勇有些失落的坐在原地。虽然他脸上的表情仍然没有半分变化,但是新酒愣是诡异的从周围气氛中,感受到了义勇的失落。
犹豫了一会,新酒抬手摸了摸义勇的脑袋:“不要灰心——等以后鬼都杀光了,不死川先生肯定会接受你的好意的!”
义勇抓住了新酒的手;他的手掌心略微有点凉,紧贴着新酒温热的手腕,新酒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义勇满脸很认真的,带点不高兴的严肃:“摸了头会长不高的。”
新酒提起嘴角努力维持微笑:“富冈君,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你这个年纪已经不会再长高了呢~”
义勇叹了口气,松开新酒的手,继续呆在原地自闭的坐着。
新酒觉得有点哭笑不得——她趴在桌子上,太阳光从打开的纱窗外倾泻进来,落在她胳膊上,绯色的布料面被照得发亮,空气中荡漾开紫藤花淡淡的香气。
她满足的眯起眼,小声嘟囔:“晒太阳真好啊。”
热度从指尖一路滚到胳膊上,整个人都跟着软化了下去。
义勇侧目垂眸去看她,新酒似乎是被太阳晒得困意爬起来了,微微合着眼眸,细长的眼睫在皮肤上投下一小片晦涩阴影。
好乖。
他忽然间感觉自己可以明白,为什么杏寿郎有事没事就吹自己的弟弟可爱了。
有一缕碎发从她的额前落下来,搭在女孩小巧的鼻尖上,被她的呼吸吹起来,又慢悠悠的落下去。
义勇赶在新酒皱眉之前,替她把那缕碎发拂开——他常年握剑,手心指腹都留着一层老茧,摩挲过小朋友娇嫩的皮肤,很快便留下红痕。
新酒睁开眼,被水雾浸泡的眸子里还带着懵懂的茫然;她摸了摸自己脸上,义勇的手蹭过的地方,一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懵逼表情。
义勇满脸认真的表情:“你头发掉下来了,我帮你撩上去。”
“啊?哦哦——”
新酒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眸子里的那片水雾被揉开,沾湿眼睫,水润的,颤巍巍的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