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寿郎带着新酒穿过庭院他们家的庭院不同于普通的日式庭院,而是被改造成了露天的剑道场,空旷的地方立着几个人形木桩,上面凌乱留下了许多深刻的剑痕。
两人穿过道场,拐过长长的檐廊,顺着屋子的过道一直走到深处。
千寿郎停在一间屋子门前,用力敲了敲门“父亲父亲大人新酒小姐过来了”
哐当
随着酒瓶砸到门框上的沉闷声音响起,千寿郎被吓得后退了一步;他的后背撞到新酒,宛如受惊的小动物一般迅速逃开,新酒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见了对方在瞬间的炸毛
她皱眉,安抚性的拍了拍千寿郎的肩膀。
千寿郎反应过来,神色略微尴尬,不敢与新酒对视。他避开了新酒的目光,小声道“抱歉父亲大人可能是还没有醒明白,我这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千寿郎立刻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父、父亲大人”
新酒皱着眉,也抬头看过去对方身材高大,穿着松散的浴衣,金色中长发垂至肩头,发梢是明亮的红色,只是下巴上的胡子看起来许久没有处理,显得有点不修边幅。
新酒愣了一秒,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千寿郎。
虽然体型差有点大气势也差得很远不过,就外貌而言,也太像了吧
她转头看向缘一,缘一也是一副呆滞的表情看着槙寿郎。
而奇怪的是,槙寿郎也略微呆滞的看着新酒如果不是年纪差得太多,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夫人是否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妹妹。
但是呆滞只有片刻,他晃了晃脑袋,那点子宿醉的迷糊彻底散去之后,槙寿郎轻易便能发现对方其实和自己早逝的妻子并不是很像。
只是发色一样,眉眼间的神态又同样带着点温柔的笑意。
他靠着门框,冷冷道“酒没了。”
千寿郎反应过来,连忙道“抱、抱歉请稍等,我这就去拿酒来”
“那个”
新酒拦住了千寿郎,犹豫道“槙寿郎先生,如果喝醉了的话,可能会影响通灵的效果。”
她已经放弃解释了,干脆就用了他们最能理解的词汇。
千寿郎闻言停下了脚步,略带期盼和犹豫的看向槙寿郎槙寿郎嗤笑一声,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通灵”
“没错。”
新酒点头,道“您没有看主公送来的信吗”
槙寿郎皱眉“什么信”
千寿郎连忙提醒自己的父亲大人“是、是早上送来的因为我叫不醒您,所以就放在您门口了在、在您的脚下。”
槙寿郎低头,果然看见自己脚底下踩着张皱巴巴的信纸。他的眉心也跟着皱了起来,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弯腰将信纸捡起来,从头到尾读完了。
看见对方还肯读信,新酒略微松了口气。她小声同系统逼逼道我还以为会是那种很难搞的醉鬼。
系统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也太低估呼吸剑士了,这点酒不至于让他们失去理智。
槙寿郎读完信之后,垂眸看向新酒他的眼瞳和千寿郎是一样灿烂的金色,略微透出些许红。
但是气势却和稍显弱气的千寿郎截然不同,槙寿郎就好像一把沾过血落了锈的刀,只要认真起来,便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这样的气势,新酒也在自己的某些特殊同事身上感受过被槙寿郎这样盯着,新酒有些不自在,干咳一声,问“就,就是和信上说的一样,我答应了主公大人,带缘一额,初代日柱,过来找您。”
槙寿郎无视了新酒的话,开口时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你可以通灵”
新酒“”
这种表情明显就是想和除了缘一以外的鬼沟通吧
她尴尬的笑了笑“抱歉我现在只能沟通初代日柱的灵魂,其他人的魂魄,我无能为力。”
所以说人就不能怕麻烦如果她再努努力多解释一点,大概就不会有眼下的情况了。
槙寿郎眼底闪过一丝遗憾,随即又露出嘲讽的冷笑“也行吧。”
他自顾自的转身回到屋里,大咧咧的坐下,朝新酒伸出手“只要碰到就行了吧”
新酒点头,随即又补充了一句“根据前辈们的总结,互相牵手的效果是最好的。”
当然,新酒嘴里的前辈们,是指位面管理局的前辈。
槙寿郎点了点头,态度还算配合“那就快点吧。”
虽然语气略微不耐,但总体态度还算可以。新酒坐在他身边,同时将手放到缘一和槙寿郎的掌心。
于是很快,槙寿郎和缘一便看见了对方槙寿郎微微眯起眼,有久违的锋芒自这个中年人身上闪现。
他正要说些什么,缘一却先开口了缘一的神色,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感概又怀念的“真像。”
“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感觉好像看见了初代炎柱似的。”
槙寿郎挑眉,随即转头对千寿郎道“你先回去吧。”
千寿郎惴惴不安的看了眼新酒,小声道“那我在隔壁的房间等您。”
槙寿郎皱了皱眉,随即又满不在乎的摆手,表示他随意。
他将注意力放回缘一身上,“你真的是初代日呼始祖”
“是日之呼吸。”
缘一纠正槙寿郎的说辞,道“我并不具备成为始祖的资格。”
槙寿郎愣了愣他似乎没想到缘一会有这样的回答。
缘一略微垂下眼眸,神色淡然而安静“我来只是想告诉你,呼吸法的强大与否,只是由使用呼吸法的人决定。”
“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最强的呼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