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原花街——大正年代的红灯区,纸醉金迷的最佳代表。
上弦鬼就藏匿其中。
吉原花街是宇髓负责的领地,为了寻找上弦鬼的下落,他让自己的三位妻子乔装打扮混入了花街目前为止最出名的三家花楼:时任屋,荻本屋,京极屋。
但是目前为止只有荻本屋排除了嫌疑——时任屋和京极屋仍然在宇髓妻子的监视之中。
花街的街道相当热闹,楼阁间张扬着彩带,行人里有穿着日常浴衣的,也有穿着西装革履的——
就连空气中,都似乎染着甜甜的香味。
每一扇窗户旁边倚着的少女都姿容秀丽,言笑晏晏。
宇髓带着新酒和锖兔到了鬼杀队暂时歇脚的住处,他的妻子之一莳绪正在里面等待。
“道理我都懂……”
新酒坐在榻榻米上,捧着茶杯,看着自己面前被打开的一大箱子繁复衣物,艰难的咽了下口水:“但是这些衣服,是怎么回事?”
锖兔和宇髓都不在——宇髓把她扔给自己的妻子之后,就拽着锖兔出去,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新酒不安的看了眼紧闭的大门,心里有了点不妙的预感。
系统恰到好处的冒出头提醒道:【要不然我现在给你开个传送,溜溜球算了?】
它酸得很,毕竟以前新酒和它一起修复的位面都是比较安全的日常系位面,还从来没有什么用抱抱来安抚情绪的机会。
好酸哦,酸成柠檬。
现在21觉得自己和继国严胜非常有共同话题。
【别闹,】新酒没好气的把系统给按了回去:【上弦的鬼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运气就那么差,遇到童磨了呢?】
【到时候触发濒危的话,我还不是要传送过来。】
“当然是换衣服啊!”
莳绪单手叉腰,理所当然道:“上弦鬼用花魁的身份混迹在人类之间,我们想要接近花魁,当然是要先打扮一下才方便混进花街里去啊——须磨这家伙可是都快混成花魁了!”
新酒哑然无语。
她摸了摸自己的脑壳,感觉自己还是没能转过弯来:“不……等等,你的意思是,混进花街?”
新酒看了眼门外,纱门可以清晰的看见锖兔和宇髓两个人杵在门口的剪影:“那他们怎么办?锖兔和宇髓先生的话,没办法蒙混过关吧?”
锖兔的话,勉强还可以说是发育过度……但是宇髓那个体型根本骗不过去吧!?
难道要说因为从小锻炼过度吗?
“宇髓大人和锖兔大人当然没办法混进去,他们会在暗处接应我们的——”
莳绪说话的同时,已经麻利的从箱子里翻出了一件红底白花的中振袖:“啊!找到了!唔……可能胸部会有点紧,没关系嘛!你骨架小,肯定可以塞进去的,快来试试吧!”
新酒:“……”突然感觉自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红色裙尾拖地,厚重的衣服层层叠叠修饰着娇小的骨架。新酒有些不太适应的拢了拢袖子,风从袖摆卷过去,吹得她小臂也跟着发凉。
莳绪帮她把头发拢起来,碎碎念道:“可惜头发短了一些,没办法挽复杂的发髻……”
最后一支压印成繁复花朵模样的簪子斜插进发髻间,莳绪满意的拍了拍手,俯身拿起口脂盒子。
女忍者的手指并不太柔软,带着长期训练磨砺出来的茧子,擦着一点妍丽的红,按揉过新酒的唇瓣。
新酒皮肤白,唇色也浅。红色口脂将那张形状姣好的笑唇染上颜色,连带着整张脸的气色,都明艳了起来。
新酒眨了眨眼,看着镜子里明眸善睐的少女,忍不住摸了摸脸——镜子里的少女,也跟着抬手抚脸,眉眼间是青涩婉转的娇俏妩媚。
“感觉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还是有点不能适应如此盛装的自己。莳绪却非常满意,叉着腰道:“这样才好看嘛!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不要老是穿得跟那群臭小子一样!”
说着,莳绪走过去拉开纱门。她本意是想让太阳照进来,只是没想到拉开门的瞬间就看见了锖兔。
莳绪吓了一跳:“锖……锖兔大人?”
她看了眼锖兔身边,空空如也。门外只站着锖兔一个人,还是一身鬼杀队的衣服,手臂微曲,按着腰间的日轮刀:“换好了?”
“额……换好了。”莳绪忍不住问:“我家天元大人呢?”
锖兔朝着檐廊对面的房间指了指:“他去换衣服了,我不放心,留在这里守着。”
其实刚刚宇髓也有催他一起去换衣服,只是锖兔没去。他宁愿耽误点时间,麻烦一点,但一定要看着新酒。
哪怕只是守在门口也行。
新酒提着自己长长的袖子,艰难的站起来——中振袖在重量上来讲,远不及大振袖。但是对于新酒这样穿惯了现代衣物的人而言,也不算轻了。
更何况莳绪还给她拿了一双堪比高跟鞋的木屐。
“锖兔不去换衣服吗?”
看着锖兔身上的鬼杀队队服,新酒一边问,一边朝锖兔走过去。
外面的阳光撒进来,落在她白皙的皮肤上,修长的脖颈往下,直肩,锁骨,都精致而漂亮。
大约是因为皮肤白,便越发显得乌发鸦黑,笑唇嫣红——浅棕色眼瞳干净澄澈,边缘被阳光照应出浅浅的柔软金色。
锖兔被这一片交映而明艳的色彩晃了眼,呆呆的看着,一时间甚至忘记了自己本来要说什么。
分明还是那张十六岁的脸,却在一瞬间终于让人记起了新酒只是长得显小,但实际上却已经是个成年人的事实。
问完问题却没有得到回应,新酒疑惑的仰起头看着他:“锖兔?”
她又朝锖兔走了一步,高高的木屐踩到裙摆上;新酒顿时重心不稳,整个人朝地面栽倒!
莳绪正想去扶她,锖兔却比她动作更快的冲了上去——莳绪刚伸出手,锖兔人就已经到了新酒面前!
新酒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给吓到了,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抓住点什么东西好保持平衡;刚好锖兔出现在面前,她手忙脚乱的抓住了锖兔的羽织。
三色交缠的羽织被抓出大片褶皱,新酒摔进青年怀里,惊慌的抬起头:“对……对不起……”
锖兔垂眸,只看了一眼,又迅速的移开视线,扶住少女小臂的手,手背上隐忍的绷起青筋:“你没事吧?”
“啊?我吗?我没事——刚刚踩到裙子了。”
新酒抓着锖兔的羽织站起来,低头理了理宽大的袖子。红色艳丽的袖摆和裙子重叠在一起,如同娇滴滴绽放了一半的八重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