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酒小姐,你刚刚在说什么?”
炭治郎结束了练习,拿着日轮刀走向新酒——他学习了呼吸法之后,五感比之前更强了,甚至能隐约听到新酒的碎碎念。
新酒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石阶:“没事,你要不要来坐着歇会儿?”
炭治郎在新酒身边坐下,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略微有些沮丧道:“这次进入藤袭山,我总共遇到了八只鬼。但是没有一只鬼愿意和平的和我交流,每只鬼都是一见面就扑上来想要吃掉我。”
新酒大概能明白炭治郎的沮丧之处:无法找到能交流的鬼,也就意味无法得知将祢豆子变回人类的办法。
而将祢豆子变回人类,是炭治郎现在继续前进的最大的动力。
“也许是没有遇到合适的鬼。”
新酒想了想,道:“我之前和锖兔他们一起做任务的时候,有遇到过的十二鬼月。十二鬼月和普通的鬼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虽然他们杀性大,但是却可以交流。”
“只要找好话题,应该可以套出不少有用的消息。”
炭治郎闻言眼前一亮:“真的吗?那我要去哪里找十二鬼月呢?”
少年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的坚定并且跃跃欲试,新酒连忙劝诫炭治郎:“现在还不行!”
“你现在还不具备和十二鬼月战斗的实力……还是先好好训练吧。”拍了拍炭治郎的肩膀,新酒道:“十二鬼月是能够直接听命于无惨的强大的鬼。”
“十二鬼月中哪怕是最弱的下弦之六,吃的人也远超过十只普通鬼的总和。”
“无惨……无惨是谁?十二鬼月之首吗?”
炭治郎敏锐的抓住了重点,新酒挠了挠头,把系统揪了出来:【我说这些……不算违规吧?】
系统扒拉开新酒的手,没好气道:【当然不算!透露一点已知信息而已,只要不是关乎角色命运和未来的主位面世界,随便你说什么都不算违规。】
既然不算违规,那么新酒就放心的开始给炭治郎科普:“鬼舞辻无惨,这是鬼王的名字。而十二鬼月,则是鬼王最得力的部下。”
“要分辨十二鬼月和普通的鬼,其实很简单,你只要看他们的眼睛;当十二鬼月展现出鬼化状态时,眼睛里会出现刻字。”
“比如说你如果遇见的是上弦之二,你就可以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上弦-贰的字样。”
“新酒小姐,”炭治郎眼眸发光的盯着新酒:“好厉害!连这个都知道!”
新酒干咳一声,道:“也、也不是很厉害啦!等你以后对鬼杀队内部更熟悉了,就会发现,我其实是最弱的。”
这是实话,不会呼吸法的新酒,在战斗力上是当之无愧的最菜——顶多就比蝶屋的小姑娘们好上一点。
“总之,想要找到帮祢豆子恢复成人类的办法,至少要先把自己提升到可以和十二鬼月中的下弦对战的地步。”抬手摸了摸炭治郎的脑袋,新酒学着自己老爸的表情,鼓励他道:“好好努力吧。”
作为热血次位面的位面之子,新酒完全相信炭治郎的‘幸运值’,必然会引领他与十二鬼月相遇——这时候的新酒万万没有想到,命运的主线就是如此擅长捉弄人类,尤其是喜欢捉弄热爱插旗的非酋。
在藤之家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两人动身赶回了狭雾山。
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杉树林把天上的阳光完全遮住了。新酒和炭治郎刚刚走到鳞泷先生的小屋前时,就看见了小屋门口温暖的火光。
两人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朝着小屋的方向前进。
绕过了遮挡视线的几颗杉树,两人都看见了坐在火堆旁边的鳞泷先生和祢豆子。
祢豆子嘴里咬着竹制口枷,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火堆边,眼巴巴的看着鳞泷先生——她的长发披散,发尾垂落在地。
炭治郎出现的瞬间,祢豆子立刻跳了起来;她‘哒哒哒’的跑向炭治郎,头发上粉色的蝴蝶结跟着一抖一抖,仿佛小姑娘的发顶真的停留了一只蝴蝶。
她跑到炭治郎面前站定,踮起脚摸了摸炭治郎额头上的伤疤。炭治郎微笑着抱住她:“我没事。”
“祢豆子,我现在是正式的鬼杀队成员了。”
“哥哥一定会寻找到更多的鬼,从他们嘴里问出将你变成人的办法。”
祢豆子猝不及防被哥哥抱进怀里。
她似乎有些茫然,却仍旧本能的抱紧了哥哥,安抚的拍了拍哥哥的脊背。
不远处,坐在火堆边的鳞泷先生,目光温柔下来。他看着自己的弟子和妹妹,并没有打扰他们,而是朝新酒招了招手。
新酒愣了愣,环顾左右,指了指自己,表情仿佛在问鳞泷先生:是叫我吗?
鳞泷先生对她点了点头。
新酒一路小跑过去,蹲下身来:“鳞泷先生叫我?”
鳞泷先生再度点头,道:“锖兔回来了,他在后山等你。”
原来是锖兔找自己啊!
新酒恍然大悟,随即又笑着向鳞泷先生道谢,转身往后山跑去。鳞泷先生看着小姑娘一溜烟的跑远,忍不住笑出了声。
炭治郎牵着祢豆子回到火堆边。他看着新酒跑远,忍不住有些好奇的问:“鳞泷先生,刚刚和新酒小姐说了什么啊?”
鳞泷先生拍了拍炭治郎的脑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严肃:“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多问。”
新酒来到后山,一眼就看见了那块被劈开的巨大岩石——她粗略比划了一下,那石头大概有两个她那么高。
她抬头,看见坐在石头上的锖兔。对方没有穿鬼杀队的衣服,而是穿着日常的浴衣,肉粉色中短发难得扎了个小马尾,缀在脑后。
这片空地上空没有树木遮挡,清冷的月光撒下来,笼在青年的身上,使得他的模样也略微模糊了起来。
听到新酒的脚步声,锖兔转头看着她,嘴角往上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回来了?”
新酒点头,跑到巨石面前,锖兔朝她伸出手,示意她上来。
锖兔的手掌宽大,掌心有厚实的茧子,能够的轻易的握住新酒的手——他抓住新酒的手微微使劲,新酒便轻松的爬了上来。
她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抱着膝盖,侧头看向锖兔。
新酒个子本来就要较锖兔矮些,坐下后自然也高不到哪里去;侧目时她看得最清楚的反而是锖兔的下颚线条。
青年人线条明朗分明,在月光下显得俊朗又沉稳。
新酒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往下移了移:青年人的脖颈修长,喉结格外的明显。
因为浴衣的缘故,她甚至可以看见对方明显的锁骨。
青年因为常年练习水之呼吸的缘故,匀称高大的骨架上附着层并不夸张却漂亮的肌肉。他抬手将胳膊搭在膝盖上是,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起伏流畅,外侧有两道交错结痂的伤口。
新酒不由的多看了那伤口几眼。
注意到新酒的目光,锖兔抬臂笑了笑:“之前遇见了下弦的鬼,留下的伤口。”
当时差点以后自己这只手以后再也不能握剑了,没出息得险些哭出来——当然,这种事情锖兔可不打算和新酒说。
“真是辛苦了。”
新酒看着锖兔胳膊上的伤口,由衷的感叹了一声。
“我叫你来又不是给你看伤口的。”
拉下衣袖遮住伤口,锖兔干咳一声,从自己身后拿出狐狸面具递给新酒:“消灾面具。”
“之前和鳞泷先生一起帮祢豆子做竹箱的时候,顺便做的。”
新酒惊奇的接过那张狐狸面具,将它翻来覆去的打量:“送给我吗?”
锖兔点头,藏在袖子底下的另外一只手上面还残留着好几道刻刀划出来的伤痕。他刻意将那只手背到身后,不让新酒看见:“感觉每次见到你,你都要受点伤,所以就做了这个,希望能给你带来一点好运。”
第一次见面的惨烈自不必说。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也许新酒自己都没有察觉,锖兔却敏锐的发现了她手腕上的勒痕。
第三次见面,她刚从极乐教跑出来,手上全都是碎石子磨出来的小伤口。
第四次没有见到面,听其他的队员说,她好像被那些在蝶屋闹事的家伙给推倒了。
……
“原来是这样吗?”
新酒将那张狐狸面具举起来,美滋滋道:“说不定真的会转运……这个要怎么戴?把这个红色的绳子系在脑后就可以了吗?”
她将狐狸面具戴到脸上,单手艰难的在脑后摸索着两条需要系在一起的红绳。锖兔俯过身,帮她牵起两条红线:“我来吧。”
新酒举得手酸也没把那两条红绳给系上,听见锖兔要帮忙,她求之不得:“好。”
青年修长的十指灵活的拢住那两条红线,将它们系在少女的脑后。
新酒微微仰着头;因为狐狸面具的眼睛部分并没有挖开,她看不见锖兔的表情,只能感觉到对方靠近后陡然升高的温度:“系好了吗?”
锖兔垂眸,看着面上覆有狐狸消灾面具的少女。她还浑然不觉两人现在的距离有多危险,甚至仰头问自己话——仰头的时候,那张面具几乎擦着锖兔鼻尖和嘴唇掠过。
鬼使神差的,他往下一低头,轻柔的吻落在狐狸面具嘴角的紫藤花雕刻上。
“锖兔?”
“系好了,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