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人。
她说起这个人,用这样坚定地语气和形容词,没有给人任何质疑的余地。
坂本从短暂的沉默中清醒过来,迅速发现自己刚才短暂的走神时,笔尖墨水已经在笔记本上晕开一大片难看的痕迹。
他将注意力从新酒身上移开,注视着自己的位面之子:“新酒小姐喜欢的人,大概也是喜欢新酒小姐的。”
新酒笑了笑,没有回答。
她把锖兔的信纸压到旁边的书籍里,然后从抽屉里抽出新的白纸和笔开始给那边回信。21飘荡到她桌子上,问:【你有喜欢的人了?】
新酒快速的写完了回信,塞进空间中转站里:【你们硅基生命也这么八卦的吗?】
【我这不叫八卦,】21纠正了新酒的说法:【这叫做适当的关心自己的搭档。】
一人一统贫嘴互相闲聊的话还没有说完,空间中转站显示有回信——21取了信,将它转化成电子模式发给新酒:【是珠世小姐写给你的,他们已经完成了花街的调查,准备开始行动了,问你什么时候可以过去。】
新酒把自己面前的资料收拢,道:【直接传送我过去。】
眼前星辰流转,熟悉的失重感转瞬即逝。新酒眼前的视线重新清晰起来时,景色已经完全变了:是蝶屋。
她对蝶屋熟悉得就像管理局的办公室一样;不过今天的蝶屋和平时不太一样,新酒一路走过来,愣是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她疑惑的询问21:【其他人呢?】
【地下室有生命活动迹象,】21提醒新酒:【可以去地下室看看。】
新酒依言下到地下室,刚走进去就感到暗中窥视的目光。她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却并没有看见人——
身边忽然响起了低沉的声音:“原来是你啊……”
新酒吓了一跳,感觉浑身都跟着要炸毛了!就在这时,她旁边逐渐显现出一个少年的身形。
愈史郎摘下自己额头上的符咒,道:“是我,愈史郎。”
“原来是你——吓死我了。”
新酒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问:“蝶屋里的其他人呢?”
“转移了,”愈史郎道:“珠世大人在里面,她说了,如果遇见你的话,就立刻带你去见她。”
新酒跟着愈史郎到了研究室——里面有一股奇怪的腥甜香味,她动了动鼻子,没能分辨出具体都糅杂了什么味道。
珠世站在实验台后面,穿着白大褂,黑色长发整齐的挽起。她明显听到了门那边的动静,抬头看过来。
愈史郎的脸立刻不受控制的变红,露出了痴汉脸:“珠世大人……今天也是如此的美丽!”
珠世放下手里的试管,对愈史郎道:“愈史郎,你先出去……嗯——能否帮忙把守门口,不让其他人进来?”
愈史郎立刻挺直了脊背,大声道:“没有问题!”
被意中人请求的愈史郎充满了干劲,出门前还不忘把门给她们关好。
在愈史郎离开之后,珠世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她看着新酒,道:“正如您所说的那样……你的血可以克制鬼之血,即使是十二鬼月体内那样高浓度的鬼之血,也会被毫不留情的吞噬。”
“我废了许多力气,才将它稀释到一个安全的程度。但即使是这样,鬼也不能直接食用,会被破坏本身的自我修复能力。”
“产屋敷大人已经将你们的计划都告诉我了。但我觉得,假扮青色彼岸花的人,应该换成我。”
新酒没有急着反驳,沉吟片刻,道:“珠世小姐,你必须要提出足够说服我的理由。”
“我是‘叛逃者’,无惨对我恨之入骨,我也对他怀抱着巨大的仇恨。”珠世不急不缓的将自己的理由和盘托出:“他也知道我是医生,一直在研究鬼的身体构造。所以我在研究之中完善了鬼的基因链,创造出了青色彼岸花,这样更符合逻辑。”
“更何况我是鬼,拥有鬼的不死之身和强大的修复能力,在无惨面前也可以争取更多的时间……”
“珠世小姐,”新酒打断了她的话,道:“你也说过,我的血可以破坏鬼的自愈力。那么使用我的血去面对无惨的你,也一样会失去鬼之身的优势。”
“更何况,你也不清楚要多少血才能吞噬无惨吧?”
珠世陷入了沉默之中。
新酒说的问题都是实话——这种道理就和同剂量的紫藤花毒可以毒死普通的鬼,却无法毒死十二鬼月是一个道理。
新酒的血确实可以威胁到鬼的自愈能力,但如果要把吞噬的对象换成无惨,又需要多少血?
珠世已经离开无惨两百年了。这两百年里,无惨到底有没有更上一步的进化,谁也不知道。
谁来充当‘青色彼岸花’的角色,就意味着谁要直面无惨,为整个鬼杀队争取时间。而直面无惨的人,自然是最危险的角色;新酒能感觉到,珠世在提出将入选换成她自己的时候,心存死志。
“无论是多么深刻的仇恨——”
新酒向珠世笑了笑,缓缓解开自己的队服扣子,道:“最终都要结束了,请暂时再忍耐一段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