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楚魇和楚师弟有什么区别的话,那便是绿江不让写的某些事。
楚师弟怕她疼,每每在一块儿,总会一忍再忍,更顺她感受心意多一些,见她受不住,来一回便会停,宁肯自己出去泡冷水也不肯叫她为难。
楚魇却是完全不一样,又凶又狠,眼睛暗沉沉,如狼似虎盯猎物般盯着她,一副要将她拆吃入腹的模样,每每都要将她弄哭弄疼才罢休。
暂时居住的小木屋,家具简陋又脆弱,才住没几天,床和躺椅就坏了,虞欢请隔壁邻居来修时,对方一脸暧昧的说干脆换木头做的床和躺椅,不然竹子做的,到了晚上还得坏。
虞欢红着脸想了想,觉得邻居说的挺有道理,便过来寻楚魇,想让他到山上砍几根好的木头回来。
“没事,也不急,你上完课我们再去吧。”
天色尚早,虞欢不想打扰楚魇授课,便打算在旁边等他。
环顾四周一圈,只看到桌边画符的小女娃,觉得奇怪,便问:“怎么今日只有她一个来上课么?”
她记得还有四五个小孩的,他们都很喜欢楚魇,一见他就扑过去抱着他,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楚魇伸长手为她倒了杯水,淡淡道:“入冬后天冷,他们感染了风寒,这几日不会来了。”将倒好的水递给虞欢,“小心烫。”
虞欢接过水暖手,转头看桌边一直在低头画符的小女娃,笑道:“她身体倒是好,没生病。阿宴,她好乖啊,我们在这边说话,她都不会分心看过来。”
楚魇没说话,缓步走到小女娃身边,拿起另一只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虞欢伸长脖子看,便见他在纸上写了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封崭?”
师父的名字!
怎么,师父终于要上线了?
“龙族之祸是我之过,我有悔,便想过几日去夜澜仙宗找那些正派的人说清楚,我愿意帮他们清除魔种对付妖龙。”楚魇放下笔。
虞欢道:“那封崭……是阿宴要换名字么?”
楚魇缓缓又写了两个字:“封,寓意封魔诛邪,崭,劈山斩妖,我既从焕生池出来,改邪归正了,自然要换个名字。至于楚魇,今后不会再出现了。”
虞欢抿一口水后去看他写的什么,见纸上写着“楚魇”二字,面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你的‘魇’是这种魇,我还一直以为是这个字呢。”说着,她拿过他手中的笔写出另一个她以为的字,“宴,寓意安乐、安闲。”
墨水在粗糙的草纸上晕开,楚魇垂眸盯着那个“宴”字,眼中浮现出几缕嘲讽。
平地一阵邪风突起,外头的天眨眼间变了,一大朵暗灰色的云飘了过来,似乎将整个村庄都遮盖住了。
“要下雨了么?”
虞欢理一理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有些奇怪地看着外面,刚才还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的,怎么一眨眼就乌云压境狂风四起了?
“想来是要下雪了。”楚魇不咸不淡道,接着弯腰凑到小女娃身边,轻声细语道:“今日便到这,你先回去吧。”
小女娃立刻放下笔,一字一句道:“老师再见。”说罢转身往外走,手脚看起来不太协调,走路姿势十分怪异。
见此情形,虞欢正要追上去问她是否不舒服,楚魇忽然走到她身边,高大的身形将小女娃完全挡住,对着她轻笑道:“趁着还没下雪,我们快去山上找木头吧,不然今夜你我二人便要在地上睡了。”
“睡地上也是怪你。”虞欢红着脸娇嗔一声,说完发现外头已看不到小女娃的身影了,不由嘀咕出声:“跑这么快?”
楚魇权当不知她在说什么,拉起她往外走,同时,背在身后的手轻动,将夹在手指中的纸人燃毁,不留半点痕迹,连灰烬都没有。
……
天确实越发冷了。
尚在神木国内,不敢随便乱用灵力,怕招来其他修者,便真用力气将大树砍倒后取可用的木头,再用人力拉回临时居住的小院子。
院中生了火盆,把木头交给会做家具的邻居后,虞欢拉着楚魇到火盆旁取暖。
风已经停了,但天还是很黑,那朵乌云就像一张大网架在那,等着网住哪条鱼。
“我们何时动身去夜澜仙宗?”
当下的夜澜仙宗,便是千年后的栖云宗。
身前是木炭烧红的火盆,坐在旁边只觉得暖意阵阵,但楚魇的手还是冷的,不只是手,他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是冰冷的。即便把手放在火盆上方,他也感觉不到暖意。
“阿宴?”
楚魇没说话,虞欢扭头看他。
“你不是喜欢唤我师弟么。”楚魇似乎对火盆很有兴趣的样子,幽邃的眼眸盯着火盆,面上的表情波澜不惊。
“只是一个称呼,都可以的。”虞欢说着,两手伸过去,把他抬起的手上下包住,歪头对他笑:“怎么样,暖不暖?”
“……”
火盆中有一缕火苗跃动了一下,楚魇静静注视着,那缕火苗倒映在他眼中,也跟着跳动了一下。
少顷,他低低出声:“嗯。”
很暖,所以想方设法要占有,让她从今以后只能暖他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放寒假啦~明日一定粗长~不粗长就诅咒我过年胖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