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沈建成的死沈君言的叔叔沈建年,也就是沈清诃的父亲买下了堂弟的那一份股权一跃成了公司的大股东。
帝都从此只知道南园沈家有个才貌双全的沈大少爷沈清诃,而不知道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他喜欢的小孩也可以得到众人的称赞。
顾长衡恨自己的弱小,他当时甚至都不敢在顾老爷子面前提起沈建成一家。
当年几番人马到处找他揣着或好或坏的意图,就是因为沈建成好心的将他藏了起来。
倘若没有沈建成的庇护,他都不知道会死在哪位叔叔的手里。
所以沈建成的死让顾长衡深深的明白,地位与权财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使的东西。
这么些年来他几番打听沈母与沈君言的下落,听到他们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的消息一沉默就是一整天。
顾长衡默默的守着那孤儿寡母,费尽心思的送东西塞钱。
那时他还未成年,甚至在顾家大宅里没有说话的一席之地,其中的艰难只有顾长衡自己明白。
所以他郁闷就郁闷在,自己的一番心意就这样被糟践了,就差小孩指着鼻子骂他畜生不如了。
两人之间又真的差了那么多岁数,他敢下这个嘴早就打算当一回畜生了,只要沈君言心里有他是人是鬼一点都不重要。
可他又装着冷淡的模样心里却懊悔的要死,只不过想要沈君言能哄哄他。
从结婚到现在小孩一直是理智且克制,放佛有一层看不见的隔膜令他们彼此顾忌着。
而沈君言的工作又不得不游走在花团锦簇之间,身边沾的那些人顾长衡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在乎着替他盯着点。
即使如此两人都非常的忙,连最后的一点交流小孩都显得很被动,他心里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沈君言沉默了一会还是将门关上没有违背顾长衡的意思,但是也不爱搭理男人直径上了楼。
就算男人还会关心他又如何,“离婚”这两个字既然说出了口岂是那么好收回去的?
更何况顾长衡居然还说,和沈君言结婚是他做过最后悔的决定。
沈君言从未觉得自己如此记仇,他寻思着当年顾长衡当自己的笔友时都十七八岁了,还来哄骗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当真是不要脸。
他想着那满屋子摆放的都是他儿时欢快轻松的回忆,心里涌入一股暖流。
可沈君言转念又想,可惜他知道的太迟了两人昨晚那番争吵伤人的话可没少说,顾长衡还敢上手扒他的衣服。
他心里没有气那是假的,只是跟离开比起来又图添了一分惆怅。
就这样两人心照不宣,一个不赶人一个也不主动搬出去,但凡有什么话都让小朋友沈清晨去传。
沈君言第一次发现养孩子的好处,不仅可以当小话筒还可以当侦察机,顾长衡人在哪在干什么小朋友出去探个头就跑回来报告的一清二楚。
而沈清晨这个孩子也是个小机灵鬼,每次都会从顾长衡那骗去一大堆好吃的再悄咪咪的送到沈君言这里。
沈君言哭笑不得,只是有一点失落的是他们两人冷战到现在了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直到三天后的下午沈君言刚到家还没来得换鞋子便看到那摆在玄关架子上的一封邮件,是韩暮寄过来的。
他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了不好的直觉,这很有可能是他和顾长衡的离婚协议书。
当他拆开之后拿到手中一看,果然是的。
沈君言感受到了手里那沉甸甸的重量,甚至都没有勇气打开来看一看。
他有些木楞的坐进了沙发里,茶几上就放着那份离婚协议书。
就在这时他听到门外传来一道跑车的轰鸣声,冯河大大咧咧的推开了门和他来了一个尴尬的对视。
“额,这个”冯河转过头挠挠头,就被身后的人催促道“进去。”
顾长衡西装革履的走了进来,俊美冷峻的脸上还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他装作若无其事的瞥了一眼那窝在沙发里的人儿却无意间看见了那白纸黑字的离婚协议书时。
脸上浮现了一抹糟糕的神情,韩暮这个家伙居然真的把离婚协议书送来了?!
他当时只是装腔作势罢了,正当顾长衡琢磨该怎么开口委婉的解释这他突然不想离婚的事实时,沈君言开口了。
“离婚协议书韩暮送来了,你不看看?”
沈君言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屋子里的两人清楚的听见,顾长衡的脸当即就沉了下去。
冯河在旁边又尴尬又着急,稳住啊哥!冲动是魔鬼!
然而他想伸手去抓住老大哥的袖子,谁知那人就冷硬的走了过去脸色极差的坐在了自己太太面前。
“不用了,你看看有什么要改的地方没有。”
说完就翘起了二郎腿,一幅处之淡然的模样。
冯河懵了,你这是干啥啊,杀敌一千自损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