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两个长辈在场,整个山前鸦雀无声,可是一双双眼睛却都紧盯着叶子鸣和宋扬离去的背影,嘴角不约而同抽搐着。
几乎都在憋笑。
鹿时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规矩真是太……”
系统问:“嗯,真是太奇葩了?”
“不不,我想说,真是太英明了。”鹿时清有点不好意思,“只是现在我是原主,总觉得夸起来怪怪的。”
系统:“……”
鹿时清往下分析:“这个方法可以避免很多争执。这些刚认识的年轻人,不会有深仇大恨,三言两语的过节,当时吵不起来,过后也就忘了。就算吵起来,他们好面子,拉拉手也就释怀了,对吧?”
系统:“……好有道理,无言以对。”
“普通人的恩怨,轻易不会上升到以命相搏。”鹿时清话锋一转,叹了口气:“像裴戾这种闷不做声下死手的,是刑事案件,得另当别论。只是不清楚,他为什么那么恨原主。”
系统想了想:“以前他对你特别孝顺,还会伶牙俐齿地逗你开心,任何人都想不到他对你有恨。等你今天回去,接着看下半本《丑师尊》,就知道所有隐情了。”
“小白,为什么你不自己讲给我听呢?”
“那多累啊,再说……我讲的,哪有本子上写得精彩。”
“也对,是我自私了,抱歉哈小白。”
鹿时清说罢,听见那个姓司马的师叔祖对弟子们轻声道:“沧海一境已数年不闻口角纷争,一朝破了规矩,还请各位观看留作警醒。沈骁,你带队。”
弟子们的嘴角抖动得更厉害了。
公事公办,沈骁不敢违拗:“弟子……领命。”
那位姚姓女师叔也忍不住,摇头笑道:“师叔这个太狠了。”
司马师叔祖对她微微挑唇,却神色认真,并无揶揄之意,“就是要狠些,今后才不会再犯。”
这是堂而皇之的让大家看热闹,若非碍于他二人辈分高,又有奖惩之权,弟子们几乎要欢呼雀跃了。即刻蜂拥而去,御剑的御剑,小跑的小跑,瞬间山前就空了。
这围观队伍浩浩荡荡,像是漫天席地的蝗虫,简直能成为被围观者的终生阴影。
鹿时清想明白了,为什么先前叶子鸣有两次失去耐心,险些和宋扬拌嘴,却最终强忍下来。在沧海一境,拌嘴打架的成本实在太高了。
但鹿时清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腿脚不快,也没有去看叶宋两人窘态的意思,此时饭堂门口就剩下他和这两位尊长了。
姚姓女子挑了挑眉:“嗯?你怎么不去?”
鹿时清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跑不快,等上了山,他们可能已经结束了。”
她惊讶:“你不会御剑?”
“不会。”
“筑基了么?”
“这……没有。”
两个男女对视一眼,姓司马的师叔祖走过来,捏起鹿时清的手腕。
鹿时清吓出冷汗,还好抓的不是戴缚灵环的那只手。对方把手搭在他的命门上,片刻后,微微皱眉,“毫无灵力,毫无根基,你是如何进来的?”
鹿时清涨红了脸,心跳得厉害,又要撒谎了么?
他做不到啊。
对方看见鹿时清这幅样子,便收了手道:“你若心中坦荡,便不用紧张。我是玉关峰主司马澜,这位是流霜峰主姚捧珠,有何难处大可告诉我们。”
系统这时想起来,“司马澜,姚捧珠,刚才不说全名,我还怕是恰好同姓,原来他们都做到峰主了。”
鹿时清问:“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