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时清的职业病又犯了,还没开始做思想斗争,就已经开了口:“真的只是巧合。我自始至终都在一旁看着的,只是宋扬他们的个人行为,不能上升到天镜峰,和掌门也没有一点关系。”
丁海晏面色一凛,手里的戒尺向他指过来:“你说什么?”
宋扬惊讶地看向鹿时清,没想到这傻子居然有胆子帮他。
全场鸦雀无声,都紧张地盯着鹿时清,生怕他下一句话说错,丁海晏又要暴跳如雷。
系统也赶紧劝鹿时清:“我不是都提醒过你了吗,你怎么还强出头?赶紧服个软站一边去,丁海晏比当年更过分了,他以前都没有动辄罚一群人的!”
鹿时清仿佛没听见系统的话,只是很平静地迎上丁海晏的目光,“请你不要生气,宋扬其实没有恶意,如果他对逸天君有成见,根本就不会拜入天镜峰当弟子。”
丁海晏跋扈惯了,已经很少有人跟他语态平和地说话,竟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只觉对方那种陌生的脸上,生着一双清亮的眼睛,让他生出一种熟悉之感。但丁海晏可以断定,他根本不认识此人。
他活了近百年,见过的人无数,能让他记住的人更是不少。所以他才断定这人陌生——这人样貌上乘,气质绝佳,同样能让他一眼就记住。
那到底,是哪里令他感到熟悉?
丁海晏还在疑惑,鹿时清就接着往下说了:“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这样总是生气,总是动用武力,是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的,对不对?”
丁海晏一愣,不觉握紧了手里的戒尺,“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
鹿时清以为是丁海晏听进去了,连连点头:“对的,跟年轻人讲道理比体罚他们更有效。”
可是系统却说:“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鹿时清正想问系统什么完了,就见丁海晏眯起了眼:“我生平最深恶痛绝的,就是这句话。”
他举起手里的戒尺,又快又狠地朝鹿时清脸上挥过去,“你算什么东西!”
戒尺寒光闪动,一片惊呼声中,沈骁司马澜宋扬等人就算想阻止,也已经来不及。
这下真的要变丑了。
鹿时清下意识地闭上眼,他并不后悔刚才的举动,只是觉得对不起原主。
戒尺落下了,一声脆响回荡在空旷的场地上。
可是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丁海晏收了手,下一刻也是目瞪口呆。
原本鹿时清所在的位置空无一人,反而后面那一株玉蝶梅来回摇晃,树干上落下浅浅一道沟壑。
这一下若是落在人的脸上,轻则出血,重则见骨。
而日月同生柱一旁,却多出两个人来。
是闭着眼睛犹自等着挨打的鹿时清,和护在他身前,如同人形壁垒一般的……
顾星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