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逢反问:“你说呢?”
“我不知道。”圣主微微一笑,“但你放心,不管是什么机会,我都会格外珍惜。”
玉关峰前。
“轰——”
又一道灵力射出,不出意外的,又是泥牛入海。
司马澜持剑的手微微颤抖,接连迎下白衣人的招式,他竟然虎口生疼,这状况前所未有。
今夜一共来了三个白衣人,却只有一个动手了。另外两个站在常松涛身侧,如两团凝滞的云。和沧海一境弟子们混战在一团的,只有常松涛门下弟子。
丁缘本来站在常松涛的另一侧,忽然瞧见姚捧珠御剑而来,便拱手道:“姚师叔。”
常松涛原本阴沉的脸,稍稍缓和了些,他偏过头,对其余两个白衣人不知说了句什么。那两个白衣人立时看向姚捧珠,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司马澜脸上却凝重许多,顾不上回头,带了几分埋怨道,“珠儿,我不是要你带着弟子们离开的么?”
姚捧珠挥了两下手,散乱的流霜峰女弟子们顷刻聚成阵型,对河洛静地弟子们的攻势变得更加生猛。姚捧珠方才答道:“我说了,要请师叔祖和掌门师叔过来帮你。”
“那他们何在?”
“师叔祖出了些状况。”姚捧珠顿了顿,“但我相信,他们很快就能过来,沧海一境绝不会……”
“那也不行。”司马澜对谁都客气,头一回打断别人的话,“珠儿你听我的,快带着这些女弟子们走!常松涛不会放过你,他们今日是有备而来!”
话音刚落,他迎战的白衣人忽然身形一转,从他面前消失。司马澜心里一沉,闭上眼,用神识感知他的气息。
姚捧珠惊疑不定,很快瞧见,白衣人出现在司马澜的侧后方,时隐时现。她慌忙喊道:“师叔,当心身后!”
与此同时,司马澜也觉察到了白衣人的行踪。可惜太晚,已有一道灵力直奔他去。司马澜迅速闪避,同时祭出灵力作盾。那白色灵力如同刀刃,呼啸着擦过他的肩头。
司马澜闷哼一声,那“刀刃”的边角,居然刺破了他护体的灵力。
他的肩头,顷刻血流如注。
“师叔!”
姚捧珠急了,持剑直奔白衣人。
另外两位白衣人见状,正要动手,常松涛却朝他们拱手,“二位
尊者初来红尘界,不知此间女子的能耐,万一失了分寸,伤了她,我们岂非少了采补的好物?”
姚捧珠大怒:“混账东西,你说什么?”
司马澜捂住肩头,继续迎接白衣人的缠斗,急道:“珠儿,你走啊!”
“不可能!”姚捧珠杏目圆睁,“今日,我便要和他们拼了!”
丁缘回头看了常松涛一眼,似是有些疑虑,但很快打消,冲姚捧珠喊话:“姚师叔,识时务者为俊杰。”
姚捧珠斥道:“丁缘,你要我识时务?你莫不是瞎了眼,你可知他要我做什么!”
丁缘牙关咬了一瞬,“我知道,但师叔……你若是顽抗,只怕受的苦楚会更多。”
“苦楚?”姚捧珠冷笑,“就算死,我也绝不受辱!常松涛!你害死我爹,我要你血债血偿!”
眼见她满身杀气,孝服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一把蓄势待发的利剑。常松涛只是轻轻拍手,“阿缘,你来。”
丁缘正待再劝时,听见这声吩咐,立时收声,拔剑道:“姚师叔,得罪了。”
他拦下杀气腾腾的姚捧珠,战作一团。常松涛和另外两个白衣人,则好整以暇,仿佛在看一场微不足道的戏。
其中一个白衣人道:“逐风尊者,你来红尘界数十载,深谙此间凡人心思。随便一个谎,就让他深信不疑。”
常松涛微微一笑,“小事一桩。凡人和畜生没有区别,只要养熟了,无论说什么,他都奉为天命。我长生界对红尘界,不也一向如此?我不过是效法罢了。”
眼见着司马澜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姚捧珠和丁缘交战许久,也渐渐磨去戾气和耐力。常松涛对两个白衣人道:“劳烦二位,帮我去海楼峰,救两个人出来。”
一个时辰后,丁海晏和司马纪大踏步走出海楼峰,望着被白衣人放倒的沈骁等人,扬眉吐气。司马纪笑道:“丁掌门,我说的如何?”
丁海晏回想着白衣人方才的身手,不禁后怕,“幸好,我们跟随了常掌门……沧海一境的弟子,为何如此执迷不悟!”
司马纪淡淡道:“做什么不好,非要和长生界作对,修仙的初心何在?”
丁海晏微微一叹,“幸好海楼峰弟子,都还听我的,不似那般愚钝。”
言未毕,他就顿住了,只见海楼峰的山路上,弟子们御剑而出,鱼贯涌向玉关峰。
丁海晏愣了愣,就近抓住一个弟子,“做什么去?我不是不许你们与常掌门作对么?”
那弟子一见是他,吓得浑身一颤,但还是坚定道:“外敌来犯,沧海一境不容践踏!抱歉太师祖,这次弟子们不能听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