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在角落的柜子里摸了摸,很容易找到蜡烛和火石,点上火,在地上找了一会儿。
她不能留下半点痕迹,因为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古扉要保护,所以必须做的完美。
今儿头发已经用东西包了起来,衣裳上扣子完整,也没有破,甚至那个太监都没有挨过她的身子。
花瓶是在屋里拿的,也跟她没关系,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到她都没用上毒酒,只除了一样,有个人证。
秀妃的女儿全程将她杀害那个太监的事看在眼里,但是太晚了,她应该瞧不清她的样貌。
花溪吹了蜡烛,收进空间里,这蜡烛她点过,点了之后会有痕迹,所以收掉最好。
伪装始终会有被看破的可能,直接没有了,差无可查。
一切都妥了,似乎就只差那个被绑着的小姑娘了。
花溪走过去,停在小姑娘面前。
小姑娘似乎很怕她,肩膀一直在抖,嘴里呜呜抽泣,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瞳子里尽是惊恐。
花溪伸出手,在她脑袋上摸了摸,“别怕。”
声音故意伪装了一下,她不想让小姑娘知道她是谁。
“我是来帮你的。”她把小姑娘嘴里的布拿了出来,又绕到她身后,给她解开绳子。
绳子刚开,小姑娘便急着朝一边的桌子底下缩去。
她刚杀了人,怕她是应该的,花溪也不勉强,站在原地与她说话。
“你还想活吗?”
没人回应。
“你的母妃死了,你在冷宫里无依无靠,很快就会饿死,冻死,如果想活,要听我的。”
还是没人回应,花溪也不管,继续道。
“你只有这么一次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站着说话累,花溪坐到方才绑小姑娘的椅子上。
“待会儿我走后你要喊,要闹,要引来侍卫,让这件事纸包不住火,传到你父皇耳朵里。”
“怎么说都是他的妻子和女儿,被人这般对待,他多少会在意些,如果能见到他,梨花带雨的哭一把,勾起他的心疼,说不定你还能回到从前,过你公主的日子。”
“就算见不到,主持公道后,极华宫还是能去的。”
她的母妃死了,孽都是她母妃做的,与她无关,一个小姑娘,又在冷宫受了委屈,肯定不会让她继续待在冷宫。要么极华宫,要么交给旁人收养,不过她的母妃作孽太多,交给其他人收养,等于把她送去给其他人虐待,不如去极华宫,但是极华宫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一样被人欺负,被收养最少不会缺衣短粮,毕竟是公主,皇上的女儿。
“有两点你必须要记住,第一,你没有被碰过。”
古代封建,“一旦被碰过,等于不洁,被你父皇知道了,别说是翻身,很有可能会被赐死。”
“第二,你没有见过我,人是你杀的。”
视线朝地上看去,“他要玷污你的母妃,你护母心切,拿起花瓶砸了上去。”
“他想打你,你很害怕,用花瓶胡乱挥,划到了他的脖子,他还不死心,想反抗,你太害怕了,便捅了过去,知道吗?”
花溪把地上的绳子收进空间,“你没有被绑,一开始也没有跟你的母妃在一起,是听到这边有动静,所以才赶过来的,切记。”
冬天的衣裳厚,她身上不会留下任何绑痕,如果被绑之前挨了打,也可以说是与那太监搏斗的时候留的。
“如果有人问你,为什么力气那么大,能捅的那么深,你就说自己也不清楚,太害怕和太愤怒了,他伤害了你的母妃,所以不自觉使了全身的力气,知道了吗?”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花溪站起来,“我要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无论小姑娘照不照做,能查到她的可能性都很小。
毕竟表面上她才十二岁,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杀人,还能那么镇定的处理后事。
小姑娘也没有见过她,天太黑,瞧不清她的容貌,方才点蜡烛的时候背对着她,不给她半点机会。
今儿穿的也很厚,显得很壮很臃肿一样,声音也刻意压低了,又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不会有问题的。
花溪抬脚朝外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你为什么不怕?”
明明也是女孩子,瞧着也没有多大的样子,为什么不会怕?
花溪折身,莞尔一笑,“因为他是极恶之辈,而我替天行道。”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并不觉得杀人是亏心事,杀好人才是,她杀的是坏人,是正义的一方,为什么怕?
“有神仙会保佑我,所以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