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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三0个男孩(1 / 2)

我把暴君养大 花心者 4005 字 2020-04-06

余欢闭上眼,五年前的事浮上心头。

有那么一个小男孩,狼狈的从淤泥里爬起来,看到的是一片废墟,那废墟下压着他母妃和书童。

书童穿着他的衣裳,戴着他的长命锁替他死了。

“余欢,你这话不对啊。”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那我要是不在你面前,你是不是就会死?”

突然有些庆幸他去了,如果他没有去的话,余欢会怎样?

余欢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松开勾着他小指的手,整个人往桶里缩了缩,面色疲惫,口唇发白。

那一剑刺的离心脏太近了,近到他手脚冰凉,浑身无力。

余欢尽量放轻呼吸,缓和疼痛,这么保持了一会儿,才留意到四周似乎不太对。

貌似在一个草屋的廊下,和古扉的浴桶并排放着,对面是绿油油一片的菜地,还有几颗大树,树上结了累累的果子。

时间也对不上,他只闭眼了一会儿而已,天亮了?

花溪出了空间之后才有空细想,方才余欢虽然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但是血是红的,嘴唇也没有发紫,他可能不是中毒。

先入为主觉得他会咬破牙里的毒囊,因为原文里就是这么写的,加上古扉的话,更加坚信,于是给他打上中毒的标签,差点忘了这辈子和上辈子不一样了。

这辈子的余欢有明生和古扉,古扉那个性子,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

余欢和古扉差不多,他俩是互相的,你把我看的重,我亦然。

明生在原文里已经是余欢唯一的光芒,所以就算为了明生和古扉,他也不能死。

大概是抱着这样的信念,他脱离了原文,做了些其它举动?

话说回来,古扉居然也在,不知道怎么参与的,她急着处理外面的事,没来得及问。

必须要在这里惊动侍卫之前离开,否则会被困在这里。

花溪在翻墙走和出去与娆玉汇合之间犹豫了一下,决定翻墙走,因为娆玉还有工作,她要做那个发现刺杀的‘误入者’,花溪没空浪费时间陪她演戏,空间内外的时间相差很大,她必须尽快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进空间瞧瞧余欢和古扉的情况怎么样?

古扉没什么大问题,他的伤看着大,实际上不深,在井水里泡几天,可能连疤都会消失。

古扉正是成长的年纪,又习武,时常磕磕碰碰,都是这么处理的,事后也没有留疤。

可能还要缝一缝,因为伤口太大,空间里有麻沸散,是这个时代的麻醉剂,抹上之后静等一柱香再缝,他不会觉得疼。

余欢的伤口不大,但是能让他昏迷,说明很严重,不知道井水能不能治好他?

如果不行的话,他可能会有危险,因为空间只有日常的药,也没人学医,花溪勉强懂些调养的药膳知识,养养身体还行,治不了病。

他没法子看御医的,因为丞相昭告天下,是他和他母妃娘家的余党一起混入皇宫刺杀了皇上,背着这样的罪名,根本没办法露头。

除非古扉当上皇上,或者娆玉帮忙,娆玉是丞相的人,一些小事她会妥协,这件事关系重大,余欢可是知道一切的人,比如帮着丞相刺杀皇上,一旦抖出去,旁人一定会像闻到腥的野兽,迫不及待出动,使劲挖出丞相的把柄。

丞相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娆玉很聪明,也能想透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所以她的不确定因素很大。

那只能靠古扉了,似乎也不行。

因为丞相和摄政王还要与二皇子的母妃娘家争斗一番。

余欢成为通缉犯,这个皇位自然老二继承,所有人都这么想,包括二皇子和他母妃娘家的人。

二皇子的大舅子和宝亲王一起接手了沈将军的二十万大军,也是一股子可怕的力量,如果反,怎么也要折腾一翻。

宝亲王就是将来的摄政王,他是皇上的亲弟弟,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深,但是眼睁睁看着皇兄身边一个又一个的忠心下属遭殃,唇亡齿寒,宝亲王动了心思,遂与丞相联手。

他手里也有十万大军,由他压着二皇子的小舅子,坚持反对二皇子登基,称其玩物丧志,不务正业,这样的人登基是天下人的悲哀。

本来二皇子这边也是势均力敌,能战一战的,但是偏偏早年跟随皇上,没少做亏心的事,这些事还被宝亲王掌握了证据,宝亲王以此威胁,要么你们全家玩完,要么退一步海阔天空。

二皇子一党自然选择了退,如果不是手里握着十万大军,退也是不给他退的,直接摁死。

可以说实力至上,丞相和宝亲王合力各方面碾压他,手里还捏着他做亏心事的证据,没法子只能让出皇位保命。

这皇上选来选去,最后才落到古扉头上,期间最少个把月的时间,个把月余欢早就下葬了。

井水必须有用,如果不行,就要大肆搜刮宝玉,让空间进化。

空间进化,井水也会跟着进化。

花溪走到墙角,仰头朝上看,下了雨,墙是滑的,她尝试上去,第一次没有成功,第二次刚要往上爬,胸口突然一疼,有什么东西从背后刺穿,捅到了前面。

花溪低头看去,是一把剑,那把剑又往里头刺了刺,剑头转动,一股子钻心的疼蓦地传来,痛的她呼吸困难。

身后有个极其嚣张的声音大笑,“妖人,朕这辈子还从来没被人踩过,你罪无可恕!”

花溪整个人倒在墙上,靠着墙勉强站着,她抖着手,做了一个虚虚握着的手势,闭上眼,空空如也的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剑,陡然朝后刺去。

不是预想的割开皮肉的声音,是一种阻力,像是被什么拦截下来。

花溪极力睁开眼,余光朝后望去,剑确实刺在那人身上,但是没有深入。

她长剑一划,那人的衣裳破去,露出里面银色的软甲。

原来如此,他身上穿了软甲,剑刺不进去,只有先前的斧子能劈开,不过他还活着,说明斧子也被软甲阻去了大半攻击。

怕一斧子砍不死他,花溪加了一斧子,那一斧子有试探他死没死的用意,他居然生生忍了下来,完全像个死人,骗了她。

世上居然会有这么狡猾的人,他不仅狡猾,还很厉害,斧子劈下来的疼痛都能忍,难怪能活到现在,也难怪娘娘,沈将军玩不过他。

丞相要不是和宝亲王合作,现在八成也凉了。

还好他死的早,没做古扉的敌人,要不然古扉完全不是对手。

必须杀了他,这个人太恐怖了!

花溪心念一动,胸口的剑被她收入空间,那把剑撑着两个人的体重,她的,和古仁狄的。

两斧子下来,他能撑到现在,凭的就是那骨子不甘和恨意。

从来没有人能将他踩在脚下,那种羞辱驱使他撑起身子站起来,雨水掩盖了他的脚步声和血腥味,叫他很顺利的得逞了。

“哈哈哈哈哈,”他疯狂大笑,“临死前能拉个垫背的,朕满意了……噗……”

他嘴里吐出了大团大团的粘稠血液,雨水太凉,冻的他瑟瑟发抖,膝盖一软整个人跪了下来,眼前一黑,朝一边倒去。

花溪也倒了下来,离他很近很近,雨越下越大,她眨了眨眼,将睫毛上的雨水眨掉,竭力睁大眼,朝他爬去。

一定要杀了他,他不死,今天的努力全都白费,以后再想杀他就难了。

他活着,会成为古扉最大的

敌人,必须杀了他!

是他害死了娘娘和沈家。

杀了他,就彻底不欠娘娘了。

花溪捂着胸口流血发凉的地方,艰难的撑起身子,心念一动,手心里多了一把匕首。

那把匕首抵在古仁狄脖间。

古仁狄瞧见了,认命一样闭上眼,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睁开眼,发现原地竟多了两个人。

冤有头,债有主,花溪决定将杀他的权利给余欢和古扉,余欢想报仇想疯了,古扉也时常念叨着,他想变得强大,里头也掺和了些报仇雪恨的念头。

外面一柱香,里面已经一个多时辰,泡了一个多时辰的井水,古扉还弄了点饭菜,俩人垫了垫肚子,已经比原来好太多。

原来的衣裳先是破破烂烂,又在水里泡了一遭,不能穿,俩人换了新衣裳,古扉穿自己的,余欢穿花溪的。

花溪喜欢宽宽松松的衣裳,个头也不算矮,即便如此余欢穿起来还是短了一截,他本来躺在床上,准备歇息歇息,冷不防出现在外头。

从白到黑,只是一瞬间的事,没等反应过来,已经趴在了地上。

他撑起身体站起来,目光转了一圈,挪到地上一个躺,一个趴的人身上。

“花溪!”古扉比余欢幸运,花溪把他放出来的时候他正疼的厉害,伤口在背后,于是决定爬起来,找纱布,让余欢给他包扎包扎,刚攥着纱布一角,连人带纱布一起被放出空间。

“你怎么了?”古扉丢下纱布跑了过去,将花溪抱在怀里。

花溪指着古仁狄,“杀了他,为你母妃和嬷嬷,还有外公一家报仇。”

她又看向余欢,发现他能站着,瞳子里有些欣慰,看来不用为难了,余欢比她想的命大。

花溪把匕首交给古扉,想了想,让沉寂在她体内的玉件浮出表面。

这块玉是她前世戴的,后来跟着她来到异世,因为染了她的血,消失在她体内,但是她一直能感觉得到它的存在,也曾经唤过它,发现是可以出来的。

那时候她就有过想法,如果她进了空间,让人戴着这块玉,人移动,空间就是移动的。

只是个想法,从来没试过,这是第一次,行不行马上就知道了。

花溪把玉给古扉戴上,“待会儿去门外找明生帮忙,我来的时候看到他了……”

他不会武功,花溪叮嘱他在门外等着,如果里面没有动静再进去,否则进去了也只能是拖累,他答应了。

“实在不行……找贤贵妃……”

她浑身发冷,眼前也越来越模糊,“做个……好皇帝……”

“什么?”最后一句话声音太小,古扉没听清,他正待凑过去细听,花溪已经握着玉坠进了空间。

“花溪!”

他还保持着姿势,像是怀里有人一样,手中还留有触觉。

“她受的伤太重,一定是去空间疗伤了。”方才在空间里,古扉跟他讲过空间的事。

毕竟突然从黑夜变成白天太过奇怪,而且空间不像正常的宫殿,当然他也只是好奇了一下下,懒得问,古扉自己耐不住,问他为什么不好奇?

空间这么神奇?

为什么不吃惊?怎么没有惊讶?

不知不觉把空间的存在抖了出来。

古扉有些担心,“她会不会有事?”

“不会,”余欢弯腰去捡地上的剑,“我这么重的伤都还活着,她是空间的主人,死不了。”

那剑一竖,笔直立在古仁狄脖间,“你要死了,还有什么遗憾?”

古仁狄突然笑了,“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棋差一招,自认倒霉,动手吧。”

他又重新闭上眼。

余欢长剑刚要往前,古扉阻止他,“我有几句话要问。”

余欢的剑顿了顿。

古扉上前一步,站在古仁狄身前,“我叫你一声父皇,你实话告诉我,为什么要将我和母妃打入冷宫,我外公对你忠心耿耿,又为什么要陷害他?”

他想知道,知道管家说的对不对,只听一家之言肯定不行,都了解之后再自个儿判断谁对谁错。

古仁狄睁开眼,隔着雨水上上下下打量他,“你想知道?”

“嗯。”

“不怕我说谎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