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扉笑意更深,“朕有啊。”
棒棒糖指了指他,“不就是爱卿你吗?”
他似笑非笑,“不然爱卿以为是谁?”
原来只是试一试他对兵权有多留恋?
他的表现勉强也算差强人意吧?
“微臣谢皇上信任。”他跪下来,磕了个头。
古扉摆手,“先别忙着谢,朕现在就有一件事要交给爱卿做。”
他颌首,“皇上吩咐便是,微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用不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古扉把手里的棒棒糖拆了,塞进嘴里,“丞相有个儿子,最近在羽林军当差,听说有龙阳之好,老爱用色眯眯的眼神瞧着朕,讨厌的紧,梁将军觉得这事该怎么办?”
梁萧挑眉。
丞相有个儿子是断袖这事他知道,但是没想到这么大胆,居然把主意打到了皇上身上。
“微臣明白。”看来这就是投名状了。
有了这个投名状,皇上才会相信他是站在他这边的。
“将军办事,朕放心。”古扉伸了伸腰,懒洋洋道,“朕累了,先回去歇息了。”
不等梁将军表示,已经先一步站起来,悠哉悠哉朝回走。
路上器灵问他,【这样会不会太嚣张了?和我们昨天商量好的不一样。】
昨天他俩商量着,如果梁将军态度不好,或者特别嚣张,俩人如何应对,结果人家老老实实,十分配合,反倒是古扉不按常理出牌,居然把覃樟的事都交给了梁将军做。
如果梁将军捏着把柄,到时候反咬古扉一口,可怎么办?
“你也觉得我嚣张?”古扉放心了,“看来我真的很嚣张。”
???
【你故意的?】
“恩。”古扉承认了,“要不然我不放心,总觉得万一他是诳我的怎么办?这样我就放心了。”
器灵:【……】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它开始怀疑起了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品,你细细的品。”
器灵:【……】
【不调皮会死吗?】
这厮越来越没轻没重了,什么时候都能没个正形。
古扉捏了捏棒棒糖的木棍,提醒它,“你想啊,我越是嚣张,他是不是就越觉得我手里还有更多的筹码了?到时候还敢轻易背叛我吗?”
相反,他越是表现的只有梁将军这一条路可以走,越是在意,梁将军越会拿乔,然后寻思着背叛他,跟旁人合作。
“我要的是他怕我,不敢背叛我。”
梁萧已经回到了府邸,换下了一身铠甲,只着了素衣,坐在寝屋的椅子里泡脚,边泡边揉太阳穴。
他必须要承认,他看不透那个小皇帝。
明明才十二岁而已,还是个孩子,但是他的行为和孩童完全不符。
如果是以前,他或许只以为是小孩子乍一下得势,忍不住嘚瑟一下,在知道自己是他救的,他在摄政王和丞相的眼皮子底下搞出第四股势力来,就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重新考虑一下其它原因。
他这么做,一定还有别的依仗,会是什么呢?
他的外公吗?
他的外公早就死了,人头落地,大家瞧见的,他还亲自检查过,不可能出错。
那是什么?
就算他能搞出一股势力来,也不可能搞出一个军队啊?
没有军队,他始终无法和摄政王对抗,看他那个自信的样子,似乎都能与摄政王抗衡了。
到底哪来的底气?
京城除了摄政王和他手里的十万大军,没别的兵马,摄政王不可能跟小皇帝合作。
那就只有他的十万大军,可小皇帝的依仗明显也不是他,不是他,难道还是他手里的十万大军不成?
他与大军是一体的,不可能有人能从他手里把大军挪走。
不,其实有!
那是一个比他的命令还管用的东西,有了那个,就算是他在也不行,违抗不了。
如此就能解释小皇帝的依仗是哪来的,因为那个就等于有了能与摄政王抗衡的兵马,所以他一点都不慌,因为他有底气。
梁萧一惊,陡然站起来,踢翻了脚底下的水盆。
砰!
里头的水洒了一地,也惊醒了他。
应该不可能吧,那东西都消失多久了,可是不是的话,小皇帝怎么会那么自信?
除了兵马,现在几乎没东西能让人那么有安全感,一定是那个。
跟随先帝一起消失的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