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辉唯恐天下不乱,空着那只手,拍了拍桌子,唱了句“留下来,留下来。”
吴苏假意拍他的嘴,嘴里骂道,语气却是玩笑“你口水喷菜里了。”
几个人洋着笑吃完这段饭,又分工把桌子和碗收拾好。
忙完之后,天色渐黑了。
这个节目叫三食,结果这兵荒马乱的一天,最后变成了一食。
乡村的夜晚还是有点凉意,吴苏领着几个小的在外面纳凉,讲起了过去在剧组里的一些趣事,一群人听得倒也津津有味。
外面的蚊子愈发多了起来,吴苏手里的蒲扇挥了几下,看了看时间,大手一挥“散了散了,准备睡觉了。”
路安趁其他人在洗漱,走过去把行李打开,跟着进来的丁辉眼尖的看到她箱子里的巧克力和薯片,大步迈过来,拿了包薯片就要拆。
路安也抢,仰着头问“你们公司准你吃这些”
丁辉要拆薯片的手一顿,继而又回过神“这天高地远的,怎么管得着我。”
毕宇扬刚洗过澡,穿着半截短裤,用毛巾搓着头,边向他们走来,嘴里边说“丁
辉,360度无死角拍摄,没准丁姐哪天恰好看了这期,你就死定了。”
丁辉无奈的把薯片丢回路安的行李箱里,瞅到她箱子里寥寥无几的洗漱用品,还有衣物,不可思议地喊道“你是不是个女的,这么点东西”
路安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她把零食还有一些生活用品挑出来,打算给小木屋的人留下。
节目组确实狠,今天参加节目一天,她整个人跟被拆过一样。
太久没吃苦了,骤然来这么一招,她有点扛不住。
她把东西一点一点搬出来,回道“我就参加一期啊”
丁辉“邹导都打算给你续合同了。”
路安满脸懵逼“啊”
恰好,邹导带着助理进来,看到屋里的三个人,笑道“都在啊,路安,正好跟你说下续约的事。”
路安站起来,原本放在膝盖上的衣服掉落,她捡起来抖了两下“邹导,我不是就参加一期吗”
邹斌“你今天不是答应常驻了吗”
“那不是为了节目效果吗”
“谁跟你为了节目效果了”
邹斌坐到矮桌上,开始跟她细谈。
谈着谈着,路安心动了,丁辉又在一旁疯狂的煽风点火。
路安的心中的天平已经往一旁倾斜了,等到她彻底签完合同,才想起她答应了傅慎宁,周六会回去。
她抱着忏悔的心,没敢给傅慎宁打电话。
而是先打电话,和袁晴汇报这边的情况。
袁晴这段时间就给她接了这个综艺,另一个综艺烧脑中到现在答复也没来,在她看来十有八九是凉了。
挂电话之前,路安问袁晴在哪里,袁晴说在市里,没飞南市。
路安松了口气,叫袁晴给自己买点衣服和生活用品寄过来。
挂断电话以后,路安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给傅慎宁打了电话。
早死晚死都是死,伸头缩头也是一刀,她已经看开了。
电话那头的傅慎宁听到合格消息,先是沉默了几分钟,然后开口“嗯,我知道了。”
路安不安“你生气了”
“没有,”说完这句话,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生气,又问,“你是不是没带几件衣服去。”
路安此时已经梳洗过后,躺在单独的客房的床上,她仰躺着,收声器被她收起,摄像头她给盖住了,她小声念叨道“对啊,我以为我很快就能走,没带换洗的衣服呢。”
“你在西镇哪里”
路安从床上爬起来“问这个干嘛你要来吗”
傅慎宁“你想多了,看你有没有被拐卖。”
路安重新躺下“没有,这里的人都还挺好的。”
“嗯。”那边话不多。
路安不在意,自顾自地开启碎碎念模式“我给你买了个书架,看到了吗”
“看到了。”
“蓝色的抱枕是你的,粉色的坐垫也是你的。”
“嗯。”
傅慎宁的话一直不多,路安也没了兴致,她今天累了一天,倦意很快就袭来。
她打了个哈欠“我睡了。”
“嗯。”
又是一个字,路安不说话,把电话直接挂断,甩到床边,房里没空调,幸好夜晚不算太热,开了个风扇也扛得住。
路安躺在被子上,被风扇送过来的风,吹着吹着,意识渐渐没了。
坠入梦里的时候,路安没忘记咬咬牙她这段时间,一定不要给傅慎宁打电话了。
该死的
第二天,路安是被丁辉的大嗓门喊醒的。
路安人还没睡醒,睡眼惺忪地开门,丁辉见到她,略带嫌弃“电话”
楼上就两间房,他和毕宇扬在楼下用的行军床,刚过
七点,就有人给小木屋打电话,说找路安。
路安踩着拖鞋下了楼,拿起话筒,电话那头是个大嗓门女人“路安吗”
“嗯,是我。”她的声音还是哑的。
“来镇上取快递”女人的普通话并不标准,这句说的像乡音。
“啊”
“取快递你这妹子,听清了没”
路安这句听清了,应该是袁晴给她寄的快递。
“听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