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焦和玉的身体确实有问题,只是他自己一点都没放在心上,所以看起来就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焦和玉缓过来一些了,又抿唇笑了起来,像个乖巧可爱的好孩子。
他一脸天真地再次凑近迟霄仙君,笑吟吟地问:“霄叔叔是在关心我吗?”
迟霄仙君一顿,说了实话:“是。”
修行之人必须直面本心,虽然理智告诉他焦和玉狡狯无比,必须对这家伙严加提防,可他无法否认自己对焦和玉的关注远超于任何人。
他在意这家伙,会为这家伙的胡作非为愤怒,会为这家伙随意与别人胡来生气,更会为他掉的眼泪和他承受的痛苦心疼。
焦和玉对上迟霄仙君灼灼的目光,下意识地和迟霄仙君拉开了距离。
这些正道人士真是太可笑了,动不动就说“我是真心的”“我会对你负责”,好像别人多稀罕他的真心和负责似的。
何况很多事也不是他们负责的起的啊,说得倒是轻巧,他们做得到吗?
“你看不出来吗?”焦和玉懒洋洋地往枕头上一靠,唇角仍是勾着一抹满不在乎的笑,“我一直在你面前装成你爱侄元离的样子啊,你看了会关心我心疼我,甚至以为自己喜欢我,原因是显而易见的,你喜欢元离小可爱吧。”
迟霄仙君蓦然顿住。
他确实曾经觉得焦和玉有时候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焦和玉单手支起自己的下巴,转头看向迟霄仙君,难得好心地给迟霄仙君分析起情感问题来:“唉,你们是外面公认的叔侄,似乎怎么不好乱来啊,不过你都已经是仙君了,根本不必在意世俗的眼光,只管上啊!”
迟霄仙君怒道:“闭嘴!”
焦和玉才不闭嘴,他还表示可以提供一点技术支援。
他们魔宗可是有很多助兴玩意的!哪怕你是万年老处男用过以后也能秒变花丛老手,让你心爱的人欲罢不能,要了还想要!
迟霄仙君欺身上前,再次钳住焦和玉的手腕,死死按在焦和玉脉门上,生硬却又强硬地质问:“你的脉象,是怎么回事?”
哪怕是这会儿,焦和玉的脉象仍是一片紊乱,很难想象他是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不停胡说八道的。
他怎么可能喜欢元离!
元离乃是故人之子,他对元离多有照料,也不过是出于对后辈的爱护以及对故人的愧疚罢了。
焦和玉仰起头,看到迟霄仙君眼底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模样。
真是有趣,难道短短几天,这位仙君大人真的能放下仙魔之间的仇恨与偏见,深深地爱上坏事干尽的魔宗左护法?
那迟霄仙君看上的到底是什么?
看上他这张脸?看上他的放浪形骸?
说起来,他曾经听说有些人喜好非常特别,平时硬不起来,看到自己对象出轨时鸡/儿梆硬,莫非迟霄仙君就是这种人?
焦和玉越想越觉得迟霄仙君这人得离远点,怎么看怎么不是正常人。
既然迟霄仙君非要追根究底,焦和玉也不瞒着,大大方方地把实情告诉他:“有什么可大惊小怪,就是噬心蛊而已。”
只是下在他身上的噬心蛊比较特别,只许他和他们魔尊陛下亲近,他和别人亲一下都会发作。
哪怕他不和别人亲近,和他们陛下分开太久也会发作,得经常和他们陛下做那档子事才能缓解。
焦和玉无所谓地笑了起来:“本来经常和我们陛下来场你情我愿的欢/好就能压制住它,可惜我和我们陛下合不来,我们陛下一点都不想和我翻云覆雨。所以说啊,你其实不用担心我会出去干坏事的,再发作几次我自然就死了。”
迟霄仙君紧紧攥着焦和玉的手腕,只觉焦和玉腕上冰凉的温度蓦然沿着自己掌心往上走,径直涌向他的心脏。
他想起焦和玉曾对“长霄”说过“你不听我的话,我就对你下噬心蛊”。
什么样的人才会满不在乎地把自己正在遭受的痛苦拿来开玩笑?
迟霄仙君从小到大都是师门中的天之骄子,拥有最好的天赋,也拥有最好的资源,连结交到的友人都是经过千挑万选才能出现在他面前。
他从来没有见过焦和玉这样的人。
迟霄仙君正要说些什么,忽听有水云宗弟子急切地向他传音——
“仙君,魔尊到水云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