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趿拉着丝履走进净房内,宽衣后,迈入足可容纳两人的松木桶内。在氤氲的水汽中,阖目靠在边沿软枕上,感受着温热的水波在身体上来回荡漾。闻着桶内飘荡的花香,十分的惬意满足。
“素芸,为我沐发。”少女樱唇微启,慵懒地唤道。
素芸应诺,将寝衣放置在衣凳上,拿起银瓢缓缓将温水浇在墨发上,用适合的力道为她按摩着头皮。
王徽妍舒服地喟叹了声,逐渐进入了浅眠。
发间一阵疼痛,将她惊醒了。这才发觉水温有些发凉,她眨眨困倦的双眸,带着睡意未消的声音嗔道:“你也不叫醒我。”
“朕见你睡的香甜,想着先将你的头发沐净再唤你起身。”
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令少女一怔。倏然惊醒后,尖叫了一声,捂住胸口迅速向浴盆对面躲去,将身子隐在水中,只敢露出头部。
这才看清身着寝衣的慕容策,手拿玉梳坐在距离她如此之近的地方。
慕容策见她迅速涨红了脸,雾蒙蒙的双眸满是惊慌和懊恼,咬着樱唇半晌,才略带埋怨地说道:“陛下前来为何不命人通传?”
男人抱胸,靠在椅中毫无顾忌打量着她,“梓潼是朕的发妻,观看美人沐浴并无不妥之处。”
王徽妍微微转头,羞于对视,焦急地解释着:“不是,臣妾这般模样,很是失仪。陛下能否先行回避,待臣妾换好衣服,自会去请罪。”
慕容策瞧着她一头莹亮柔软的长发紧紧贴住面颊,眼尾的滴泪痣和微翘的樱唇像是无声的邀约,令他周身渐渐燥热起来。
男人喉结动了动,强压下不理智的念头,起身说道:“人都让朕遣退了,只能朕来侍候你。”拿起宽大的麻布棉巾走至木桶前背身而立,伸出手臂递给她。
随后他听到了一阵急促水花拍打的声音,随后手中的棉巾被毫不犹豫地取走。他整理了略湿的衣衫,刚要去拿她的寝衣就听到“咚”地一声,伴随着水花拍打的声音和一声痛楚地命令:“别回头!”
当他迅速转过身,见到了让他血脉喷张的场面。
女人蹲在木桶内揉着额头,带着哭音央求:“您能否先出去,臣妾能自理。”宽大的棉巾包裹着玲珑有致的娇躯,由于束的紧,胸前的两团柔软随着女人的呼吸,在水面上起起伏伏。白嫩圆润的香肩和修长的手臂一览无余。
慕容策强行忽略身体发生的变化,艰难转身又拿了一条面巾,扯下一条棉纱蒙住双眼,冷嘲道:“在折腾下去,水凉透了生病的人是你,吃多少炙肉都补不回来。”
王徽妍见他伸出双臂,刚要躲就听得一声呵斥:“别动。”只得咬唇瞪着他修长的手指摸索着抚上她的双臂,继而向背部摸索而去,一把扯开浸湿后贴在身上的棉巾扔入水中。
男人手中的棉巾一扬,将她草草裹住,在她惊呼之下被他旋转后拦腰抱起,转身向外走去。
少女见他忘了摘掉棉纱,只得小声提醒:“门在右前方。”万一他要是撞到了门,还要连累自己受伤。
慕容策闻着她清甜的体香,感受着她的柔软娇躯,本就心猿意马,听得这声憨憨的提醒,将那点旖念全部挤走了。嘴角只留下了无奈的笑意。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他平时练武,蒙着双眼练习骑射,方位感自然不在话下。迈着稳健的步伐,抱着她走向床榻。
王徽妍前一刻还在惊奇地想,他如何蒙着眼都能识得路。下一刻被他放倒在床榻上后,看着他双臂支撑在自己身前,彼此的气息交缠着。
虽然他并未摘掉蒙住眼睛的棉纱,可近在咫尺俊逸的脸庞,夹带着龙涎香无一不令她心跳加速,双手下意识抚上他的胸,尝试着推了推,“陛下,臣妾要起身更衣。”
慕容策蒙着双眼,听着她软糯糯的声音,细品之下,应是过于紧张,发出的声音也全无平日里的冷静自持,而是带了一抹委屈娇柔。他薄唇轻牵,“朕亲自抱着皇后娘娘出浴,娘娘是否应该有些赏赐才对?”
少女听着他沙哑的声音,抬起眼皮快速看向眼前的男人,脸更加红了。胡乱想着怎样答谢,先把这令人羞恼的场面混过去再说其他,想到今日被他三令五申的称呼,只得先拿出来应景。
“夫君。”她不安地舔舔唇,发现自己的手还抵在他的胸膛上,赶忙收了回来。
见男人只是唇角微牵,但并未说话,心更加慌乱,她视线扫过桌几上的包裹,赶忙说道:“夫君,不如臣妾亲手为您做一件寝衣可好?”
慕容策这才满意地起身,不紧不慢地摘下棉纱,看向躺在床榻上的女人,见她迅速捂住鲜红欲滴的面颊,瓮声瓮气地说:“麻烦陛下帮臣妾将净房内的寝衣拿来。”
男人低笑一声,“那朕要重新考虑方才的赏赐够不够了。”看着她不安地往床榻里间瑟缩着,不忍心在逗她,径自走向了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