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策倏然坐起,看着眼前昏睡的女子脑中一片混乱,心中擂鼓齐鸣。
反复回味她方才说的那句话,半晌后,艰涩地轻声询道“皇后,这是你的真心话,还是别人的你让朕”该如何理解。
他扶额闭了闭眼,理智告诉他,皇后的梦话里从未有过关于她自己的内心想法。
想到白日里她奇怪的行为,虽然落了刻意,是想要取悦他而刻意矫揉造作么
男人的眸中渐渐涌上一丝喜悦,缓缓躺了下去,悄悄靠近她一些。听得她咳嗽两声,拈起锦衾想要为她盖好。
谁知她嘤咛一声,“冷”在他拈起锦衾的同时滚至他的怀中,毫不客气地抬起腿搭在了他的大腿上
慕容策此时的心情真是哭笑不得,只得拉起自己的锦衾将两个人同时盖上,拥着怀中的人儿,脑子里盘算着第二批购进的大宛良驹分配到那些守军中,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是思绪却像不受控制般,想着临幸和生孩儿这句话若真是她心中所想,自己要如何做耳廓处隐隐传来了灼热感,他舔了舔唇,继续想着刚才算了多少匹来着
“若是生了孩儿,起什么名字好呢”思绪再一次被无情拉回。
他并非嫡出,从降生到知事,从未获得过父皇的关爱。
幼时也曾整日里和皇弟们一同玩耍,不愿秉烛夜读。母后从未因他读书打骂过他,只是愁苦地看着他,良久不言不语。
自从那以后,他不再去玩耍了。起初也有过委屈,自从广阅史书以后,又见曾经不学无术的皇弟变成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对于玩物丧志逐渐有了深刻的认知。
既然降生在皇家无法选择,为了太子之位争得头破血流的场面,他不愿自己的后代重蹈覆辙。
男人摸着怀中女人的秀发,阖上了双目。
大宛良驹刚才算的是多少匹来着
清晨,王徽妍渐渐进入浅眠。
少女闭着眼感慨,唔,今日的被窝真暖和。前几日早晨醒来感觉手脚冰凉。之前没有这毛病啊,难道是自己老了
她逐渐感觉到头顶上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额头随之感受到呼出的热气。
倏地睁开眼睛,眼前是无比眼熟的白色寝衣和精壮的胸膛时,迅速捂住嘴,用力憋回喉咙内呼之欲出的喊叫,胡乱地想,昨晚明明各睡各的,怎得醒来后这般亲密,是自己还是他
她飞快看向上首,见男人并未醒来,苦着脸缓缓平躺继续装睡,见身旁之人依旧没有动静,这才悄悄拈起锦衾,想要慢慢蠕动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转念一想,不对呀。
昨晚明明她扮演的角色是极力邀宠的皇后,今日继续克制恶心演下去就是了,不然岂不露馅自己打脸。
舍不得脸面轰不走狗男人。
她只得皱紧眉头又慢慢向男人怀中靠了过去。
慕容策早已醒来,念及昨晚她的呓语,刻意没有提早起身,而是选择阖目假寐。他虽然未睁眼,但是对于她的行为一清二楚。感觉到带着甜香的身躯无声靠过来,抬起手臂不客气地搭在她的腰身上。
男人见身侧的女人猛地一颤,并未反抗,便也继续睡着回笼觉。
一炷香后,传来了吴六一的声音,“陛下,到时辰了。”只得应了声,轻轻将手臂从女人颈下抽出,坐起了身。
身后传来娇媚之中略带睡意的呼唤,“陛下,臣妾侍候您起身。”
男人略侧首,回道“心意领了。”起身后看了眼呆若木鸡般的太监,“昨晚命你去拿玉佩,怎么混忘了”
吴六一赶忙将托盘内的玉佩拿起,双手奉上“昨晚奴婢从两仪殿回来时,您和皇后娘娘已经就寝。就没敢打扰。”
慕容策接过,转身交给身后刚迈下床的女人,“皇后,玉佩先放你这里。待祭祀时,别忘了提醒朕佩戴。”
少女一脸娇羞,伸出兰花指摆了摆手,声音软糯地说道“陛下,这怎么可以呢臣妾不善保管,这么贵重的物件儿。若弄丢了,您可不要惩罚臣妾呦。”
慕容策挑眉,看着女人脸上丰富的表情揶揄道“朕允许你随身保管,只要不将你自己丢了,玉佩也丢不了。”拉过她的小手,直接放入手中,随后转身去了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