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珺看向皇后,“臣虽然会骑马,但是不会共骑。您又不能与侍卫同乘,不如让侍卫牵马,咱们往前溜达着,等着车驾前来,也快”
王徽妍见她命人将车内的帷帽拿出来,让自己挑选,只好挑了一顶后命素芸给她戴上。本想告诉慕容珺,素宁会一些功夫,可以带着她骑马。
后来一想,客尊主便,反正能出来一趟全是她的功劳,自己从未单独骑马过,心里也是跃跃欲试。索性答应了,“那你给我挑一匹温顺的来。”
慕容珺为她挑选了一匹青骢马,并亲自扶着她骑了上去。又命侍卫长亲自牵着马绳,这才飞身上马与她并驾齐驱。
素宁则带着素芸共乘一骑,一行人向别苑的方向行去。
王徽妍骑在马上,期初还觉得害怕,后来见马儿温顺,逐渐胆大起来。隔着帽纱打量起周边的景色,见官道旁的渭水波光粼粼,草地上开满了颜色各异的花儿,一派生机盎然之相,闻着青草的幽香,心情更加舒爽。
约莫走了小半个时辰,她竟然听到了寺庙的钟声循着钟声往前看去,不远处熟悉的牌楼就在眼前。
她不由得有些心慌意乱,透过帽纱看了眼身旁神色如常的女人,稍稍放下了心。
“娘娘,前面是大相佛寺。还记得臣曾经说想要为母后祝祷么果然是天意如此。”慕容珺的一句话再次将她的一颗心提了起来。
少女只得撒娇道“长姊不是说带我去吃鲜鱼筵,怎得又变了怪”
“去祭拜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说不定祭拜完了车驾就来了呢。”慕容珺恳求地说“娘娘,您就成全臣的一番心意罢。”
王徽妍握紧了缰绳,慕容策既然把他哥安排在大相佛寺,就肯定会安排人手妥善看护。没有他的命令,恐怕慕容珺想要进去,很难。
她笑笑,应道“那好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佛寺门前,小沙弥赶忙迎上前来双手合十“贫僧不知皇后娘娘和长公主到访,有失远迎。”
慕容珺心情激动地应付道“国师可在”趁着老秃驴来之前,赶紧闯进去才是硬道理。
“师尊在闭关,已经派人去请。”
“不必叨扰国师,本宫今日专程为母后祝祷,添了香油就走。”说罢,下了马便向山门疾步而去。
小沙弥吓得跟在身后唤道“长公主且慢”
王徽妍这才发觉情况有些不对,她赶忙追了上去。
慕容珺推开拦住她的众僧人,怒极骂道“混账,本宫是长公主,”指着一众人等恨声说道“如今连座寺庙却也入不得了是么”抬手示意护卫,“给本宫将人控制了。”
侍卫并不知晓内里的玄机,只是知晓敢欺负长公主,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众僧人早已听闻她女霸王的名头,一个个胆战心惊,纷纷退至一旁不敢说话。有人打算偷偷离开,被眼尖的慕容珺命人看管住,自己则径直向寺庙内疾步而去。
王徽妍见自己这个从犯的名头是逃不掉了,心中无奈。想起她曾经提过三个人从小到大一起长大,很是亲密。又想到阿弟若是被关押在此,自己恐怕比她还要疯狂。便只默默跟在后面,不发一言。心中很是疑惑,为何她会知晓此事。
狗男人若是知道了她们的行踪,会不会认为是自己告密
啊啊啊,她瞪着眼前故作淡定步伐却很快的女人,真是害人不浅呐。
慕容珺焦急地四处打量,见一切都与上次来没什么不同,佛寺这般大,想要找到一个人太难了。
迈上三十六节台阶后,这才见到正殿前香火缭绕。国师正在殿外的蒲团上打坐。
像是听远处而来的脚步声,这才起身双手合十,“回禀娘娘,长公主,本寺前几日从宝相寺请来了法明大师的舍利,正在为先皇做法事,故而下了命令不许闲杂人等入寺。”对于她们的贸然到访,像是一点都不意外那般。
慕容珺回礼后,笑道“国师,本宫想去正殿看看母后的海灯。”说罢自行前正殿走去。
王徽妍见国师并未派人跟着她,便知,长公主此次前来,势必会失望而归。
她叹了一口气,向延明询道“国师,您曾说过,人与人之前自有缘法,那若缘法已尽,该当如何”
延明捋着白胡子笑道“缘法皆为天定,若是尽了,便不会再有今日之事。”
少女半懂不懂地点了点头,看着慕容珺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心中对她的那点怨气,逐渐消失于无形。
见慕容珺走进以后向她和国师福了福“臣方才颇为失礼,还望娘娘和国师莫要生气。”
延明双手合十,“谈何埋怨,长公主思念先皇后,人之常情。”待一行人走至山门外,听闻车驾坏了,又命人将他的车驾备好,请两位贵客登上了马车。
王徽妍见慕容珺明明眼泪簌簌而落,却满脸笑意。心中诧异的很。
又见她扶着桌几跪了下去,郑重举手加额叩拜,说道“臣方才欺骗了娘娘。是何原因,恕臣还不能说。不过臣此时心中甚是欢喜,就算被陛下降罪,也值得了。”
少女一愣,叹了一口气将她扶起,询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见慕容珺惊讶地看向她,苦笑道“陪陛下来时有过两面之缘,我也奇怪为何他没有瞒着我。”又补充道“陛下许是觉得我没见过他,所以也没有顾忌。”
“该你说了。”
“给母后供奉的海灯,灯芯打成了同心结,那是母后教我们的。去岁我来时还不是这样。”她哽咽道“二哥总是比我打的好看,一看便知。”
“娘娘,此事还望您替我保守秘密。”慕容珺一脸担忧,“我怕陛下会对二哥”
“不会的。”王徽妍下意识想要帮慕容策说话,她试着回想起当日,说道“我见他们二人很是亲密,他如果想杀人灭口还用等到现在么”
少女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先去你的别苑吃上一顿全鱼宴,依旧用方才的说辞即可。国师那里肯定会向陛下汇报,至少可以作证你并未和他见面。”
慕容珺急于表达“若现在换了陛下遭遇这般情境,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想要救他。”她看向皇后艰难启口“陛下若问起你,就全部忘我身上推。你别生的我的气,好么”
王徽妍见她说话不再用敬语,微微一笑,“长公主怒闯寺庙,真不愧是女中豪杰,”她哼了一声“我才懒得生你的气,御史必然不会放过你,你还是想想这件事怎么摆平罢,总让他帮你处理这些,次数多了他也烦。除非你欠我十顿全肉宴,我就不气了。”
慕容珺噗嗤一笑,随后又蹙眉问道“陛下若问起你呢”
少女不以为意,“我的演技无人能及。”
慕容珺一副你在说笑的表情,忍不住打击她,“您的演技真的浮夸到不行,也就陛下有兴趣陪着你玩。”低头接住了飞来的抱枕。
清宁宫,寝殿。
王徽妍本想着回宫后,还要面对慕容策的质问,早已打了腹稿,有备无患。
没想到快子时了,依旧没有见到他的人影。难道真的生气之下就不来了么
感慨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她张嘴打了一个哈欠,躺倒在床上。
念叨着,天塌下来,明儿再说。
突然想起玉佩还未上络子,想了想今日所为,又觉得心虚,还是跳下床将玉佩和针线筐拿到了床上,裹着锦衾穿针引线。
半个时辰后,当慕容策走进床榻,掀开帷帐,冷眼瞧着早已入睡的女人时。
见她睡着了手里还拿着玉佩,叹了一口气,轻轻将玉佩从她手中拿出。见络子上还带着针线,不由得蹙眉嗤笑“心真大。不,是没心没肺。”将床榻收拾一番后,掀开锦衾躺了下去,负气背身而眠。
刚要入睡就听得一句呓语,“我真的好想见见他”
他腾地转身,看向身侧酣睡的女人,愤恨地想着她到底想谁
突然感到腹部一凉,摸上去发现竟然是她的两只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