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那人还是死了,两年前我带阿良出去游历,路过淮南,顺道就打听了一下,那人不甘心一辈子保持小娃子模样,受尽耻笑侮辱,忍不住又食了许多洗髓丹,生生把自个儿作到七窍流血,死得不能再死。”
这番话讲得甚为吓人,把白姝哄得一愣一愣的,什么“爆体而亡”“七窍流血”“死”……吓得她瞳孔紧缩,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自己稍有不慎就会挂掉。
捕捉到这孽障的变化,江林低眸扫了扫,狭长的眼微眯。
“刚刚还这么横,看不出来挺惜命的,怎么,怕了?”
白姝挺直腰板,浑身僵硬。
知这贱皮子是故意在唬人,沐青问:“怎么样了?”
江林再看了眼白姝,拨弄了下狐狸头,回道:“能蹦能跳的,应该没太大的事,估计是妖力紊乱所致,调养一阵子就行了。”
白姝这才松口气,心有余悸地看向沐青。
“这两天注意点,现今在外不方便,等回了浮玉山再把它送到我那里,届时我再看看。”江林说,摸出几个小巧玲珑的白瓷瓶,将其中一个递给沐青,“凝神丹,给它当零嘴儿吃,有事没事喂一颗,稳定元丹用的,有益无害。”
沐青收下白瓷瓶,并顺手将白姝一把抄起,像之前那样托着。
突然想到甚,江林问:“来那会儿都没看见它,你什么时候把它带上的?一直都没见到过。”
沐青面无表情回道:“之前都待在云戒里。”
云戒,可以放活物的空间戒指。
如此倒也说得通,灵宠放出来到处乱窜麻烦,譬如清虚那只三火犬,成天吐舌头到处跑,关云戒里还方便些。
江林只是随口一问,没怎么上心,径自将剩下的白瓷瓶都收好,又满不在乎地问:“你那个徒弟呢?”
沐青眉头微蹙,垂眼瞥了下掌中的白毛团子,半晌,才轻声说:“昨夜送回宗里了。”
江林倏地愣住,甚是不解,“送回去做什么?”
“留在这里也是添麻烦,连夜送走的。”沐青说,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听不出到底是何意。
不过这倒挺符合她平时的做派,独来独往惯了,将人送走也不稀奇。
江林对此比较认同,带一个入门弟子来确实拖后腿,她没有起疑心,三言两语又绕到其它事情上。
昨夜老宅子的事还没彻底解决,何天明他们都清醒了,正由阿良几人照顾着。两人一同过去,查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被救回来的江东堂弟子已经好转不少,他们把这阵子的经历都细无遗漏地说了一遍。
原来果真如之前猜测的那样,当日一行人根本没出事,只是被困在阵法中出不去,他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大罗幻境中困了多久,更不清楚中间发生了什么,反正逐一苏醒后就在老宅东厢房中了。
那时他们已经虚弱得要命,又被困在另一个阵法之中,怎么都无法离开,最后只能自暴自弃倒做一堆,本来都要放弃了,可就在这时候又等来了救援。
说起这些,有两个比较脆弱的弟子眼圈都是微红的,被困在暗无天日的阵法中那么久,不知岁月没有盼头,只能等死,任谁都难过,差点就捱不住了。
“可曾见到过什么人?”清虚问,她昨日赶去追踪那人,可惜被对方逃了,只能问问这些人。
然而一众弟子纷纷摇头,他们自始至终都稀里糊涂的,哪见过什么人,连在老宅子中待了几日都不清楚。
想来也是,暗中人做事缜密,从头到尾都隐匿身迹,哪可能会让他们发现呢。
不过将整件事联系起来看,不难发现一个疑惑点,就是那人既没有伤人,也没有索求什么,好像只是为了引他们过来,这就奇怪了。
引进老宅子,所求为何?难不成就是让他们聚在这里?
江林和清虚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吴水云亦猜不到任由缘由,那人最开始针对江东堂行事,之后又把凤灵宗牵扯进来,究竟有甚目的……
沐青没有出声,低头看着手中的白毛团子。
其实不难猜到,定然又与这孽障有关。
想到幻境中所经历的那些,沐青收敛眸光,没再这里停留太久,了解到大致的情况后就先离开。
回到房间里,给白姝喂水喂药,渡了些灵力过去。
约莫卯时,阿良过来一趟,让天黑以后跟着去一趟巫山镇祠堂,江林让她和清虚都一起去看看,兴许会有点别的发现。
担心白姝会突然出状况,沐青找了个不大的布袋将她装进去,挂在腰间方便携带。
白姝巴不得跟着去,安安静静在布袋里待着。
待辰时夜幕彻底降临,三人悄然出发。清虚将三火犬带上了,另有用处。
巫山镇祠堂在风水不错的镇口处,离客栈不远,很快就到了。
白姝一直缩在袋子中,因着沐青行动敏捷轻便,她在里面倒没晃来晃去的,也不难受,等抵达祠堂后,她倏地从袋中探出脑袋,将两只爪子吊在袋口,迎风歇歇气。
“到了,就是这里。”江林低声道,看向烛火昏黄的古朴宅堂。
这里每日都有人来供奉,晚上还有守夜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刺鼻的纸钱香火味,离她们不足三丈远的地方,竖着的那块大石就是江林之前见过的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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