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这个理,”他哂道,负手在背后,“确实如此。”
他浑身遮得太严实,嗓音又毁成那个鬼样子,看不出男女,沐青想从他的手上找文章,孰料这人还戴了纯黑的手套,硬是全身上下都遮住了。
沐青潜意识就不喜这人,心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她总觉得哪里似曾相识,可就是记不起来,也许自己与对方有过不少接触,也许发生过甚难以忘记的大事,可不论怎么回想,就是无法找到任何有关的记忆。
黑袍人察觉到她的异常,眸光一敛,“尊上在想什么?”
沐青倒不隐瞒,径直道:“本君见过你。”
语气肯定,不假思索就说了。
黑袍人与她是老熟人,她的意思自然不是从前见过,而是近年来肯定遇到过,虽然想不起来怎么回事,但莫名就是这么肯定。
感觉可能比眼睛所见要精准,沐青认不出对方是谁,即使这人说甚“多年不见”,可她还是确信定然见过,不是所谓的“多年”。
黑袍人顿了顿,大概没料到她这个反应,随即却低声笑笑,没承认也没否认,看样子半点不担心她会发现什么。
“尊上怎么不问问吾等怎么会来安阳,意欲为何?”他唯一露在外面的眼中含着笑意,不仅没有一丝紧张或是怒气,反而有些高兴,心情大好的样子。
这轻松的语气像在逗猫遛狗,手里拿着吃食,嘴中唤两声,引沐青上钩。
沐青漠然以对,不打算顺着这些人的意,她抬眼看了看一边的容月,与之对视一眼,然后才淡声回道:“问了,阁下就会告知?”
黑袍人上前半步,离她更近些,立时说道:“不会。”
沐青扫视这人一眼,不着痕迹将旁边的吴水云护着,既已如此也不再耽搁时间,不与之再有纠缠,直接一掌打过去。她全然不手软,招招直击要害,在黑袍人躲避之际忽而祭出长剑,险险擦过对方的脸侧,倏地削掉一缕乌发。
黑袍人俨然没想到她会这样,毕竟沐青从来都不是冲动之人,行事小心谨慎,总爱以不变应万变,现在竟贸然攻击自己,他倒是有点意外,不过现在他的实力在沐青之上,甫一偏身就堪堪躲过去。
“这不像尊上的作风,”他缓缓道,从容应付沐青的招式,还一下子将长剑捏住,“不想谈一谈吗?”
沐青运转灵力将对方震开,长剑一划,顺手凭空将右边飞蹿的魔物斩杀,再指向这人,“本君与尔等无话可说。”
不论是黑袍人面具男还是容月,没有一个安好心的,与他们废话无非就是浪费口舌耽搁时间,沐青神色一凛,摸出灵符打向对方,立时结阵抵挡。
她实力还是有的,即便远比不上当初,可第一宗师的名号不是乱吹,实力不敌黑袍人,但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何况灵袋中还藏着一只深不可测的狐狸,这孽障此时此刻十分机灵,知晓在暗中帮衬。
一人一狐加在一块儿,哪有那么容易对付。
黑袍人当即察觉到,面上的轻松减少了两分,立时拂手挡住,然而他还是低估了灵袋中那孽障,白姝早在容月现身时就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就发狠往他身上招呼。
这一招结合了两种力量,简直强劲,瞬时将黑袍人打退丈余远。
沐青在制敌上素来不心软,毫不迟疑继续追击,与白姝配合着出招。
没来由的,许是受什么影响,沐青感到经脉中有股浓郁的灵力亟待迸发,好似深埋已久突然被唤醒。
变化来得猝不及防,黑袍人俨然感觉到了,霎时面色凝重,不过脸被遮住了看不出来而已。
候在一边看戏的容月也感受到了不寻常,脸上的散漫凝滞,不可置信地别过头看向灵袋,知晓肯定与白姝有关,有点愤恨地咬咬牙,与黑袍人并肩站在一起。
“搞这么一出,倒是小瞧这杂种了。”
灵袋动了动,白毛狐狸从里头钻出脑袋,而后瞬息之间就跃出来,身形猛然暴增,一下子就将倨傲在上的容月伏扑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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