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发生的变故太快,陆权泽清楚的看见那名身穿得体西服的年轻侍从,反应那么快好似本能一般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顾长衡的面前。
微凉的液体尽数泼在沈君言黑色的西服上,很快便渗透不见。
而身后男人温热的胸膛里强壮有力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清晰,震的沈君言后背发麻。
冷冽的气息却无孔不入,而男人修长有力的大手牢牢的握住他纤细的腰身令其不能动弹,他的身子在原地僵住。
谭娴并没有倒在男人的怀里而是狼狈的摔在了地上,她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君言,眼神里充满了惊慌失措。
“顾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想到会脚下打滑”谭娴楚楚可怜的开口,借着张哲的力弱弱的站了起来。
然而她内心却恨的咬碎一口白牙,这突然跑出来打破她计划的服务生到底是谁
顾场衡抬眼看去,一双冷酷的眼眸透露出几分恼火。
“没关系。”男人淡淡的开口。
谭娴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还没绽放下一秒却僵住。
“既然腿脚不方便,那就最好别出门。”
男人冷漠的话音刚落,便有黑衣保镖迅速的从身后站出大步走向谭娴。
女人姣好的面容瞬间变得惨白,此刻的难堪以及厅内众人的窃窃私语让她的脸涨红。
她甚至都能想到以后自己就是圈内同行嘴里到处调侃的笑料。
别人一摔成名,她一摔就摔进了泥里。
谭娴吓的眼泪水都出来了,再也没有初见时那般高傲如黑天鹅的优雅,只是踉踉跄跄的被保镖拖了出去。
这一切变故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沈君言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男人已经松开了他的腰轻轻的擦肩而过。
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甚至两人的目光都不曾交集。
而这一走便带走了所有的光亮,他愣住好半天才缓过神。
只是陆权泽从他身边走过时,轻笑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通知他们换个会议厅,还有,”顾场衡头也不转的冷声道“与会议不相关的人员全部清理出去。”
“是。”亚南经理立马转身照做。
陆权泽走在男人身边,到底知道这人十之是怒了。
顾长衡是出了名的洁癖精,一向很少参加公众场所的活动,所以投资建设了亚南商业会所,目的就是为了在自己的地盘上保持绝对的整洁和干净。
而刚刚,大厅内充斥着女人身上浓烈的香水味,香槟的果香还有糕点甜腻的气息,混杂在一起令人蹙眉。
男人一刻都不停留的直接穿过候客厅,没想到还发生了那样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只是陆权泽觉得好笑就好笑在,那女的万万不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将酒泼在了顾长衡的身上,才是要懊恼死。
那可不是直接请出去这么简单的事了。
“刚刚那个服务生表现不错,顾老板不考虑升职么”陆权泽打趣道。
一般这种情况,稍微有眼力见的领导自然会把人提拔上来,用不着去请示顾长衡。
陆权泽以为男人又是老一套说辞,没想到顾长衡突然转过头来面色不悦的开口道“他不是服务生。”
这下轮到陆权泽诧异了,这是在维护那人么“不是服务生那是谁”
明明都是黑色西装红色领结,甚至款式都差不多,不是服务生难不成是会所经理
顾长衡头也不抬的回道“亚南的服务生身高要求在180到183之间,右上角口袋里必须装有折叠好的三角手帕,而他胸前没有却佩戴了一枚飞鸟别针。”
陆权泽了然,只是没想到男人会注意到这么小的细节,难免透露出几分古怪。
而且两人之前又挨的那般近,以顾长衡的洁癖早就把人甩出多远了。
可是男人没有,还牢牢握住那小男人过分纤细的腰身。
“这我倒真没注意。”陆权泽一笑,“那人是顾老板的朋友”
顾长衡神色淡淡并没有否认,过了一会嘴角上扬“嗯,一个小朋友。”
张哲面色复杂的喊过服务生要来手帕,递给了沈君言。
他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这个年纪轻轻又默不作声的大学生,猛然发现这人有几分顺眼。
其实这人五官也很端正嘛,尤其是那双杏眼黑而亮,注视你的时候真诚又清澈。
“谢谢先生。”沈君言客气的接过手帕。
酒水已经渗透进去稀稀拉拉的顺着边缘滴落到了裤腿上。
他内心十分肉疼的哀嚎,六百八租的高档西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