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庆阳第一次见到沈君言的时候,还是在技术培育投资方的晚宴上。
高大冷峻的男人身旁跟着一个身材欣长清瘦的少年,皮肤白皙的在灯光的照耀下顾盼生辉。
当即潘庆阳那颗骚动的心就痒的不行,整晚上都在琢磨着怎么能把人搞到手。
他们这些人交换床伴寻找刺激是常有的事,你情我愿的反正是为了钱谁出不都一样。
倘若这人要是熟人或是哪个富家公子哥带来的还不是手到擒来,可偏偏是顾长衡身边的。
潘庆阳越想越觉得可惜,这块美肉十之吃不到嘴了。
他默默的盯了半天,看着男人那笔直修长的双腿和那盈盈一握的小腰龌龊的想法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外冒。
这人肯定在床上浪的不行,不然长相不出众光靠身材能把顾长衡那见多识广的人迷住
潘庆阳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但也只能想想了。
谁知道今天晚上居然会在这碰见沈君言,潘庆阳激动之余并没有放下警惕。
“小沈呐,你怎么会在这啊顾”潘庆阳见沈君言抽回了手也不生气,笑眯眯的问道。
这番打听情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站在一旁的张总张海志打断“潘总你认识咱们小沈那,这是我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沈君言。”
张海志讨好的转头对沈君言说道“你怎么不早说你和潘总认识啊看在潘老板的面子上哥也直接给你转正了”
沈君言一脸尴尬,不知道眼前是什么情况。
他根本不认识什么潘总,想想也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这个油腻的潘总应该认识顾长衡,从而见过他才会如此激动的跑过来握手。
“实习生”潘庆阳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笑道“老张啊你今天必须卖我一个面子。这可是我朋友怎么还能是实习生呢,不是瞎搞嘛。”
潘庆阳是商业场上的老油条了,几句话就琢磨过来沈君言十之和顾长衡分了。
心里激动但依旧按捺住了,惯有手段将小朋友的地位抬高,这样猎物才会感激他甚至崇拜他。
沈君言尴尬又被主动示好的张海志拉过去坐在了潘庆阳的旁边,整个人变扭的不行。
起初还好潘庆阳还人五人六的和其他老总聊天互吹,话题有意无意的往沈君言身上带都冷淡的掐断了。
等到酒过三巡,老男人的花花肠子憋不住了。
潘庆阳臭气哄哄的凑过来冲着沈君言哈气,色眯眯的盯着他看“小沈那,怎么不在顾总身边待了”
“老张那家公司虽然也不错不算小了,但是你去不是屈才了嘛。”
沈君言脸色冷淡没搭理他,潘庆阳却越说越上头。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顾总把你甩了戳到你的痛处了”
潘庆阳不怀好意的打量着他,“哎呀别伤心嘛,顾老二不怜惜你潘哥疼你,跳槽到我的公司怎么样”
“价格随你开有房有车,要是有其他条件也一起说了吧。”
沈君言在听到这些话后整个人脸色难看的不行,握着酒杯的手都在泛白。
即使如此他也不得不忍耐着道“潘总,我现在的公司就很好目前不打算跳槽。”
潘庆阳听了这话“噗嗤”笑出了声,“小东西你也太不识抬举了吧就你这模样的上哪儿找不到”
“还是顾老二弄的你很爽胃口变大了,别人就看不上了”
潘庆阳歪着身子几乎快要靠到沈君言的身上,手还不老实的想往那修长的腿上摸。
就在沈君言忍不住要发作的时候,张海志突然出声道“小沈那,你和潘总嘀嘀咕咕的再说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一出潘庆阳不得不收回了手,脸色不爽的摆摆手“跟小朋友闹着玩的,你们喝你们的。”
张海志这才讪讪的笑了一下,若无其事的自己喝着酒。
沈君言感激的朝张总投去目光,张海志也只顾着和别人说话没搭理他。
这一顿饭下来沈君言被潘庆阳故意灌了不少酒,男人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你别给脸不要脸,我话就撂这了。”潘庆阳冷笑,“今天你要是能走出这个门,我潘字倒过来写”
沈君言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然而耳边威胁的话还在继续“我听说你家里还有个小孩子,三岁不到吧”
“肯定很可爱,是你弟弟还是儿子啊”潘庆阳阴阳怪气的笑着。
“我猜肯定是弟弟吧你这样的只会摇屁股的货色能上女人”
男人猥琐的笑了,看着沈君言气煞白的脸心情十分舒畅。
沈君言捏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瞬间吸引了全桌的注意力。
“我去上个厕所。”他低着头就想走,谁知道突然有人拽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腰身。
“正巧,我也去。”潘庆阳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黏了上来。
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们,这厕所一去是干什么事的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
就在那一瞬间沈君言感觉自己脑子里那紧绷着的线“啪”的一声崩了。
剧烈燃烧的怒火促使他一把甩开那恶心油腻的手,沈君言凌厉的转过身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酒瓶狠狠的砸向潘庆阳的脑袋。
“傻逼,老子给你妈上坟你也去么”
伴随着一声怒吼玻璃炸开的声音清脆而剧烈,在谁都没反应过来的刹那沈君言已经一脚将人踹倒在饭桌上。
乒铃乓啷的声音响起,碗碟错位菜汤倾撒椅子移动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众人错愕慌乱的神情配着潘庆阳那一脑袋的血花莫名的喜庆。
沈君言终于将心里的憋屈和烦闷一挥而去,前所未有的舒爽和痛快。
他突然意识到以前自己就是个傻逼,任由旁人欺辱还能忍能笑。总是天真的以为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少惹是非。
熟不知屈辱是自己取的,尊严也是自己给的。
从今往后他只要眼前的自在,就顾不上以后的未来。
沈君言打架时一脸的凶狠劲,拳拳都往最疼的地方打,潘庆阳的惨叫一声接着一声凄凉的隔壁包间都听见了。
等着众人把他拉开的时候,潘庆阳白眼翻翻眼见着就要晕过去了,还强撑着喘着气手颤抖的手指着神色冷漠的沈君言“你给、给给老子等着”
潘庆阳的保镖出事没几分钟就来了,瞬间把包间团团围住谁也不敢乱动。
要不是张海志及时打电话报了警,酒店又正好挨着一个分所警局警察来的很快,恐怕沈君言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顾长衡接到消息急匆匆赶到的时候,蒲园区派出所里一个年轻的警察正在审问沈君言。
“同志请你配合一下可以么”那小警察要做笔录,着急的开口道“你把人打成那样头都破了个洞情节相当的恶劣,别以为打人就不犯法啊,我告诉你一旦判刑坐十年牢都是有的”
“你到底做什么打人嘛说个理由它不难啊”
小警察快要被靠在椅背上脸色淡淡看不出来神情的沈君言逼疯了,这人也愿意认错态度也算诚恳,但就是不愿意开口说他和受害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冲突引起的。
问那些满身酒气的老板们,他们也是糊里糊涂的装不明白。
就在那小警察沉不住气的时候,有人打开了门。
“小辉,出来吧。”一个中年警察冲他喊道,“这家伙保释的人来了。”
小警察抬头望去后整个人愣住了,那是一个身材高挑模样极好的男人,深邃的眉眼冷若寒潭又淡若星辰,浑身上下散发着冷傲疏远的气势。
而然那人目光落在椅子上被手铐锁住手的少年时,眼眸中闪过一丝柔情。
年轻的警察傻愣着走了出去也没想起来给沈君言解开手铐,等到男人落了座才回过头去看。
那是一幅很奇怪的画面,少年微微歪着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高大冷峻的男人,而男人端坐于椅子上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叠,明明谁强谁弱一眼就知,可偏偏他生出了一种旗鼓相当的错觉。
沈君言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并没有先开口说话,反倒是顾长衡皱眉一双冷淡的眼眸上下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