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着替身在屋里睡觉休养,把院子里的茶花修剪了一番,换了摆盆的位置,又觉得院里的花太多了,抱了两盆放到门口。
据说还有招财的功效呢
静静跟在一旁叫。
只是她没招来财,却把黄太太回家的马车招来了。
黄太太一眼瞧见程玉酌就瞪了眼,程玉酌在她的眼神下面也明白过来对面的是谁。
程玉酌正如她所言,不想惹事,只跟黄太太点了个头,就要回去。
可黄太太憋了一肚子火,忍不住了。
“某些人,自以为高人一等,可实际上,不过是伺候人的奴才,还以为自己能爬起来当主子呢要是能当主子,也早就当了,还会被赶出来”
她说完,还添了三声冷笑。
程玉酌愣了一下。
真是好久没听见这等直截了当的骂人话了,倒也有趣
她本不想与黄太太结了仇,不过想借老钱的口,让黄家识情知趣,却没想到黄太太竟然是个“爽快”人。
既然如此,她就不藏着掖着了。
程玉酌轻笑了一声。
黄太太指桑骂槐,见她还笑,更是气得脑门冲血,刚要说什么,却见程玉酌开了口。
“我确实当不了主子,可是这普天之下,还真就没几个真主子,既然不是真主子,那大家可不都一样么”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黄太太又算哪号人物
她说得轻轻巧巧,可黄太太一口气被她完完全全堵在了胸口。
黄太太十赌九赢,顺风顺水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在谁手里吃过这么大的亏,想想那几个商妇走之前的戏谑眼神,脑门都快气炸了。
她叫了起来,“旁的地方我不说,但在济南城,我就是主”
“闭嘴”
黄太太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人打断了,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她丈夫黄老爷。
“赶紧给我闭嘴想害死我是不是”
这话一出,黄太太才回过神来。
刚才要是真把那话说完全了,可是造反的言论
她差一点就上了当
黄太太头皮要炸了,狠狠地瞪着程玉酌,程玉酌当然不怕她,只是可惜这和个邻居不能和睦相处了。
但她还是很好心地给了黄太太一个忠告,“出门在外,谨言慎行。”
静静很适时地“汪”了一声,表示赞成。
程玉酌也不管黄太太差点背过气去,转身进了院子。
她也不气,继续在二门外的院子里洒扫,而院子里小棉子几个人,倒把外间的情况听了个一清二楚。
小棉子捂了嘴笑,“姑姑平日话不多,没想到关键时刻全不露怯呢”
他瞧了一眼东厢房,心道那黄老爷幸亏叫住了黄太太,不然黄太太
真是作死
姜行从桃树后面冒了出来,“我还特意写了三个字,让他们老实点,看来这家太太不识字,还不如我”
小棉子抿嘴笑了一声,眼见成彭又疑惑,低声问他,“成爷又琢磨什么”
“没想到程姑姑外面瞧着一团软绵,说话倒是直戳要害,我怎么就不记得她在宫里的事呢”
“哎呦,我的成爷,还琢磨呢程姑姑人美心善办事稳妥,能有什么事难道你怀疑她是那位寻不见的主子”
成彭正要回上一句,东厢房的门一下被推开了。
太子的脸色冷峻而阴沉。
小棉子一惊,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爷恕罪,是奴才多嘴”
说着,左右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小棉子没想到太子醒了,真是后悔不已
那位是太子爷心头上的人,他怎么敢随口说旁的女人,就是那位主子呢
“走吧静静,回去给你弄些水喝,跟着我吵架渴了吧我也渴了。”
程玉酌的声音从外院传过了来。
成彭连忙给小棉子使了个眼色,小棉子不得不爬起身来,免得被程玉酌发现蹊跷,犯更大的错。
他看向太子,太子神色没有半分和缓,抿着嘴,目光沉沉。
程玉酌完全不晓得内院的事,进了二门,一眼瞧见几人全站在东厢房门口,院内空气好像凝滞一样,异常紧张。
而程玉酌再一次看见了那位替身的脸。
她脚下微顿,却感受到那人直直射来的目光。
师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能出错,不能出错
程玉酌极力压住本能的慌张,一步一步向院中走去,走得近了,还同他们客气地点了个头,又继续往前走。
直到她进了自己的房间,背后那凌厉的目光,好像还没有撤开
门帘落下几息之后,赵凛才转过了头来。
他目光从冷汗倍出的小棉子身上掠过,叫了成彭。
“五年前,程玉酌在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为太子启蒙后我逃了,喜欢请点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