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大灰狼先生这个野澡是不是又像记忆世界里一样,只是简单用外面的冷水了。
现在是冬季,在外面洗澡肯定很冷。
还受伤了。
阮秋秋帮大灰狼先生系好毛线条,心底微动,指尖掠过一缕变异水系灵力,帮他把一头长发烘干。
颈后若有似无的传来温热的指尖穿梭而过的触感,让渊诀整头狼都忍不住战栗起来,特别当心间闪过自己是身后这人一直心心念念的田螺灰狼这一念头时,更是震动万分,俊脸通红。
阮秋秋还在等这头狼回答自己刚刚的问题,一抬眼,便瞅见他一对毛茸茸的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立了起来,上面的毛毛抖动着,好像之前的伤势带给他的疼痛已经尽数消散了。
她有点恼,忍不住把双手放在了那对她其实一直很想摸摸的狼耳朵上,小声的抱怨着,“田螺灰狼先生,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她动作很轻,指腹擦过异样敏感的耳朵,忍不住暗暗赞叹一声毛发细腻柔软,不比大灰狼先生尾巴上略硬的毛,他耳朵上的毛毛很软。
虽然面积小了点,但因为是特殊部位,暖呼呼的,手感比熊滚滚脑袋上的毛还要好摸很多倍。
指腹轻轻蹭着那些银色的软毛,阮秋秋有点不愿意松手了。
她有点赌气的想,若是渊诀一直不回答她的问题,那么她就一直摸他耳朵
指腹间传来轻微的抖动,弄的指尖都有点痒痒的。
“夫人”
明显难以忍受的沙哑声音响起,渊诀折起耳朵,略艰难的躲避,同时微微仰起头,迅速转身,宽大的手掌轻扣住了阮秋秋的手腕。
“痒。”
田螺灰狼先生红润的唇轻抿着,白色的毛线条遮挡住了他俊美面颊上大半的红晕。
阮秋秋手腕被他握着,便也没办法继续摸渊诀的狼耳朵了,只是她还没等到这头狼的回答,心底缓缓升起一丝郁闷的情绪,难得挣脱了他的大掌,径直走到婚床边,坐下不说话。
渊诀耳朵抖了好几下,快被小妻子摸到沸腾的血液也总算渐渐冷了下来。
但狼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犹豫了一下,干脆直接站了起来,摸索着往婚床边探。
阮秋秋没想到狼会直接起身,被他吓了一跳,当看他刚刚坐着的时候不太明显,站起来反而能看清的那一道从脖颈一路蔓延到胸膛的伤疤后,倒也顾不上生闷气。
她快速来到狼身边,扶住了他的胳膊,“怎么连身上也受伤了”
她问完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这头明显在外面洗了野澡还受了伤的狼并不愿意回答她的问题。
阮秋秋神色有些黯然,咬着唇没再说话。
在她沉默的时候,某狼正在努力思考要怎么用不会让秋秋担心的说辞解释冬熊部落的结界,想了半天,他觉得或许直接用妖识传递给阮秋秋更加方便。
于是当一人一狼来到婚床边的时候,阮秋秋刚想松开手,就被渊诀轻搂着腰,压在了柔软的兽皮床垫上。
阮秋秋“”
她没想到这头平时清冷害羞的狼会突然作出这样的举动,倒在柔软兽皮垫的瞬间整个人都有些微的愣怔,脑海一片空白,只下意识伸手抵住了渊诀的胸口。
察觉到阮秋秋轻微抵抗的动作,渊诀若白玉雕刻般的俊脸上弥漫上红晕,抿了下唇,声音成静的解释,“不用紧张,狼不会做什么的。”
阮秋秋“”
在这种诡异的姿势下,说出这种话,她到底是应该相信渊诀呢还是应该不相信他呢
思想有短暂的挣扎,最终心里还憋着一些火的阮秋秋真的很难受,气的闭上了眼睛,等着看这头狼到底想要什么。
要是他敢咬她,她今天绝对不会像以前那样不好意思,一定会咬回去,还要咬的比他还用力。
因为担心和气愤,阮秋秋丝毫没发现自己现在的想法简直和幼稚的崽子没什么两样,甚至在咬回去的期盼中,她都没那么紧张了。
可惜
秋秋似乎忘了,刚刚从修炼状态中恢复的她,身体是异于平常的敏感。
渊诀原本只是想同她额头相抵,将裹挟着许多信息量的妖识传递到小夫人那儿,但他只是微微靠近,就感觉到了阮秋秋小幅度的颤抖。
发现了这一点,原本没觉得自己在干什么的渊诀尾巴禁不住冒了出来。
他双臂撑着婚床,尽量避免自己同似乎很害怕自己,比他还害羞不是的小妻子亲密接触,努力控制着呼吸,让其尽可能平缓。
如瀑的黑色长发垂落,滑落在阮秋秋的颈侧,带起阵阵震颤。
额头抵上了温软的东西,阮秋秋纤长的睫毛隔着毛线条同渊诀的擦过,鼻尖轻轻碰触,在安静的山洞里,似乎连呼吸和时空都完全停滞,紧密的黏连在了一起。
阮秋秋感觉到大灰狼先生的睫毛抖的比自己还厉害,心口那些害羞的情绪转瞬间便消散了许多。
但她还没放松下来,便觉得有什么东西顺着她的额头,一点一点往她脑海里钻。
奇异的热感从额头快速延展开,阮秋秋只觉得自己的整个灵魂似乎都飘了出来,沉溺在了渊诀传递来的巨大信息流中。
在朦胧的一阵阵白雾里,她好像又变成了意识体,跟着白雾之中的大灰狼先生,完完整整的探寻遍了整个冬熊部落的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