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姐你们在家吗”小薄荷的声音响起,带着些一丝焦急,有点哑,但却清晰。
“熊朵朵他们也来了,受伤了。”渊诀指尖碾过一丝绿棉,眼底略过一闪而逝的煞意。
阮秋秋闻言满脸惊讶,连放下手里的绿月棉,站起身往山洞外跑。
“秋秋姐”
小薄荷满眼泪痕,急的直跺脚。
阮秋秋一打开门,就对上了她泪水连连的眼睛。
她没来得及问怎么了,小薄荷就忍不住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断断续续的说,“滚滚、佘钦”
阮秋秋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视线往前,看到了雕形的田秀几乎满翅膀的血,怀里抱着一个呼吸微弱的幼崽。
而熊滚滚站在他身边,整头熊都快变成秃熊猫、鼻青脸肿背的后,瘦的只有只剩下两层肉肉的肚子和脊背上都是血迹,背上还背着两个幼崽。
是同样伤痕累累的熊滚滚和佘钦。
阮秋秋脸色瞬间难看,她也顾不上询问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急忙拉着小薄荷的手往里走,让开了门口的位置,“快,你们先进来,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现在大灰狼先生已经能控制住体内的魔气了,就算是幼崽和伤员,进入他们的山洞也不会再受伤。
大雕和熊朵朵也没有拒绝,一雕一熊就这样挪进了山洞里。
看到他们慢慢的走在后面,阮秋秋才发现田秀不仅是翅膀受了伤,腿也受了伤,估计是这个原因,他才只抱了一个幼崽。
让小薄荷扶着他们两个,阮秋秋正打算把主卧的床收拾一下,把备用的药草拿出来,就听到渊诀慢条斯理的说,“这儿有床。”
她转过身,发现原本堆积了不少绿月棉的小山洞正在用一种极快的速度被规整了出来,在火暖草柔软的光芒下,原本放在角落的一些木材飞快的脱落下不需要的边角,形成了一张两米多宽的木床。
阮秋秋“”
田秀和熊朵朵也没有客气,先是把各自带着的幼崽放在了铺着柔软兽皮垫子的小石床上,自己则变回了人形,脸色难看的坐在了木床上。
小薄荷红着眼眶站在熊朵朵身边,离渊诀有点远。
尽管知道秋秋姐就在山洞里,姐夫不会很凶,但因为实力和本能的差距,她还是有一点害怕。
反倒是重伤到快要呼吸微弱的半蛇半鹰幼崽和佘钦,在感知到渊诀的气息后,反而慢慢睁开了眼睛。
大灰狼先生视线落在两头妖身上,唇抿着,眉宇之间满是阴沉之色。
“魔物动的手”他声音低哑,语气缓慢,似乎毫不在意,但刚好拿药草回来的阮秋秋却听出了其中压抑着的怒火。
她看了看疼的快说不出话的熊朵朵和没比他好到哪里去的田秀,皱紧了眉。
阮秋秋顾不上会不会弄脏小山洞,先是凝聚了温热的好几团一阶治愈水珠,控制着水团清洗两只妖身上伤最重的地方。
大雕是腿部,右腿膝盖几乎整个碎裂,左肩也受了点伤,熊朵朵的伤主要在腹部,被开了好长一个口子,之前因为是妖形,在毛发和肉肉的掩盖下很不明显。
现在变成人形了,就能看到还在流血。
阮秋秋皱着眉,又凝聚了一团二阶治愈水珠,分开一半分别给两只妖止血。
做完这些,她才转过身,去检查三个幼崽。
在熊朵朵他们的保护下,熊滚滚三个幼崽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其中半蛇半鹰的幼崽是伤的最重的,佘钦是看起来最可怜的。
小佘钦浑身的蛇族鳞片有些以一种很扭曲的状态残存。
阮秋秋心底涌上一个猜测,气的手都有些发抖。
她撩开小佘钦的袖子,发现他的衣袖下的鳞片几乎都像是被一股力量压迫,全都硬生生拔了出来。
眼眶几乎瞬间就红了,阮秋秋抖着手,咬着唇,抓紧尽力帮他们治疗。
渊诀周身的气压也越来越低,像一团浓郁的、化不开的墨。
阮秋秋也顾不上什么节约体内灵力了,她制造了五滴三阶治愈水滴,悬浮着喂了他们喝下,又让小薄荷帮着给他们上药草。
等在短暂的时间里搞定这一切,她体内的灵力只剩下五分之一了。
大灰狼先生把木制轮椅弄了出来,十分及时的搂住了有点脚软的小妻子,和她一起坐在了轮椅上。
因为担心发生了什么,一人一狼虽然对这样的亲密有些不好意思,但却没有像独处时那样害羞。
“你们怎么会搞成这样”阮秋秋拧着眉,又生气又担心又疑惑。
他们只是修炼了两天,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虽然看到半蛇半鹰幼崽,阮秋秋下意识觉得这或许同那头老蟒妖有关。
但她又忍不住想,族长爷爷是四阶巅峰,如意奶奶也是五阶的实力。若是老蟒妖伤了他们,熊猫爷爷他们怎么会不帮呢
除非,是渊诀之前说的禁地魔物,亦或者是最坏的可能,她和大灰狼先生已经被“主上”发现了。
田秀脸受了伤,不方便说话,小薄荷又说不清楚,熊朵朵便忍着腹部的疼,咬牙切齿道,“是那头老蟒妖。”
听到是黑蟒,阮秋秋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心口便涌起了怒火,连问道,“你们到部落外面去了么为什么会遇到黑蟒妖如意奶奶呢,没有帮你们吗”
熊朵朵脸色不太好看,表情有些颓然,“如意奶奶体内魔蛊似乎发了,从前天晚上开始就离开了山洞。”
“今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佘钦和滚滚不在族长山洞里。”熊朵朵说着,看了眼佘钦,声音越来越哑,“我和田秀去找他们,结果就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