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你知道不知道你说这话在我听来像是什么？”籍如越定定的看着霍四月的眼睛，轻声问道。

霍四月自然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也猜测到了自己说完了这句话以后籍如越或许会有一些反应。

可是在霍四月看见了籍如越那双仿佛灼烧着火焰的眼睛的时候，她心里猛然一跳。

她在想，她知道籍如越对自己应该是有那种心思的，可是她觉得应该也不会特别的多吧，可是现在看起来的话，她觉得自己应该是低估了籍如越对自己的心意。

这种钟情的眼神霍四月觉得真的不是可以装出来的。

她第一次觉得，籍如越应该是很喜欢她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了，想说什么直接就说了可不可以？

“你听起来像什么？”霍四月看着籍如越就问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霍四月的神情太过淡定了，籍如越看着倒不是那么的淡定了。

“四月……你……”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话听起来像是在给你发好人卡？”霍四月抿嘴笑了笑，故意这样说道。

籍如越一愣，下意识的就摇头，霍四月被他的傻样子逗的前仰后合。

“我不过就是和你说笑，你还当真了，真真是一个傻子！”霍四月就道。

看着籍如越越听越迷糊的样子，霍四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霍四月看着籍如越的眼睛，感受着籍如越肌肤的温度，她忽然记起来，自己好像不是第一次有这种冲动了。

很多的时候，应该说是绝大多数的时候，霍四月只要看见了籍如越那张脸，都会想做现在正在做的这件事儿，可是也仅仅就是想一想，心里冲动冲动，霍四月从来也没有这么干过，她是真的不敢。

她害怕自己真的那么做了以后籍如越会用一种不理解或者防备甚至说是厌恶的眼神看她，到时候她不知道该怎么样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更不知道应该怎么抵挡的住劈头盖脸的尴尬，还有……锥心刺骨的失落绝望。

她一直都不肯承认，她就是害怕的，她害怕自己真的做了什么类似于暗示的事情以后，籍如越也会明确的表示出拒绝，那以后，不管她表现的如何，也不管她是不是还会有那种心思，她都没有办法再靠近籍如越了。

所以霍四月宁愿选择这样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和冲动，没有得，可是至少也没有失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今天的霍四月真的有一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是啊，只要是人，那么就没有办法做到一直都是理智的，都会有冲动的时候，都会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都会有不管不顾一定要跟随着本心走下去的时候。

霍四月一直以来都在很努力的让自己冷静，她一直都在克制自己，但是今天晚上，天时地利人和，这种情况下，她真的没有办法再循规蹈矩的做那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了。

月色太美，籍如越的眼神太温柔，气氛也是刚刚好的浓稠暧昧，这一切都让霍四月有了一种莫名的力量和冲动，她想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了，哪怕刚才的眼神，暧昧，美好，温暖都会因为自己的冲动彻底破灭，她也觉得自己不能继续这样压抑自己了。

实在是太痛苦了，霍四月眯了眯眼睛，她现在突然觉得以前自己有一点蠢，为什么以前会这样难为自己？难道说竟然是连喜欢一个人也不敢说了吗？

“籍如越，你可听好了，你没认为我在给你发好人卡那是最好不过，你若是这样认为了，我今日就告诉你，我从不给人发什么好人卡，我若是不喜欢一个人，自然是直接就说，断断不会拐弯抹角，同样的，我若是喜欢一个人的话……”

霍四月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一些心虚了，她本来想说自己不喜欢一个人会直接说，喜欢一个人自然也会直接说，可是她突然想到，这么久以来，她对籍如越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可是她什么时候把喜欢说出来了？这样一想，难免就有一些心虚了。

“你若是喜欢一个人的话又会如何？”籍如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因为并不是很明显，所以霍四月并没有听出来，可是籍如越自己当然能知道，心里暗暗的唾弃了自己。怎么年纪越大越没有出息了，人家一句话你就紧张成了这个样子？这还不知道人家想要说什么呢，若是霍四月并没有其他意思，不过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紧张高兴成这个样子也不嫌弃丢人吗？

籍如越努力的让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绝对不可以再这么丢人了，竟然连说话都开始颤抖了，真是太没有用了！

“你怎么了？我怎么看着你那个样子好像是有点紧张呢？”霍四月看籍如越好像是呼吸都不太顺畅了，就笑着说道。

“哪……哪里就紧张了……你，算了，霍四月！你给我一个痛快点的，我就问问你，你刚才说那些话都是什么意思，你不喜欢的你会直接说，不会给什么好人什么卡的，若是喜欢的呢，你要怎么样？”籍如越不是很知道好人卡是什么意思，但是大概意思也能明白，应该就是不喜欢一个人然后就说什么“你是个好人，但是我们不适合一类的”话，说真的吧，这样的话他也不爱听，哪怕就是霍四月说出来的他也不会爱听，或者说，他不怕别人那么说，应该说他就是害怕霍四月会那么说！

“霍四月，我对你什么心思你应该也能看出来，你若是看不出来我今天也愿意告诉你。”

籍如越一狠心，他想着与其在这里戳着等霍四月说话，不如自己把心里想说的都说出来，不管成还是不成，总归是没有遗憾了是吧！只是籍如越有一点忐忑，他不知道霍四月会不会不愿意听这样的话。

他可以不怕拒绝不怕尴尬什么也不怕，但是他不能不怕霍四月会不愿意听这些话，如果霍四月不想听的话，那他还是会选择乖乖闭嘴，免得惹了霍四月不高兴，或许还会让霍四月误会自己不在乎她，到时候那可真的就是百口莫辩了。

霍四月静静的看着他，眼神之中满是温柔，并没有不耐烦或者别的情绪，别的就不提，就只是这个眼神就让籍如越觉得受到了特别大的鼓励，心里一下子就有了勇气。

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被拒绝了也没有什么！发不了脸皮厚一点不管她怎么自己就是死皮赖脸的纠缠着不就好了！如果想要媳妇儿的话那就不能要这个脸皮！

籍如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下子就握住了霍四月的手，一双深情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她。

“霍四月，你听好，接下来我说的话都是我很早以前就想要跟你说的，而且我保证句句真心，绝没有一句假话。”籍如越害怕在霍四月的印象里自己的信誉值不高，所以就把这个提前量说到了前面，只是这样就更加的显得他很紧张。

这一切霍四月都是看在眼里的，摸着良心说，霍四月很感动。

在她的印象里，籍如越一直都是一个潇洒肆意的男人，从来都不会有什么时候会忐忑，会不安，会心有戚戚，可是这个时候的籍如越看着就像是一个不安的孩子一般。

霍四月觉得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儿有一些过分了。

一个人如果喜欢你到表白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都是忐忑不安的，都是不敢开口的，那他一定特别的喜欢你。

可是……

霍四月有一点不敢回忆过去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