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池闲来无事,干脆躺在椅塌上休息。
这马车虽大,但只乘坐了温池和若芳两个人,其余伺候温池的人都被安排在了另一辆马车上面。
自打上马车开始,若芳就一直忙个不停。
温池睡了一觉醒来,扭头就看见若芳正在整理带来的东西,其中包括一个个看上去格外精致的小盒子。
“这是什么”温池好奇地拿起其中一个小盒子,他打开一看,发现里面装着的居然是若桃做的凤梨酥。
“咱们要在马车上待些时日,奴婢担心公子吃不惯路上的吃食,便和若桃一会儿临时做了些小点心,若是公子嘴馋的话,也可以解解馋。”若芳说。
温池了然,难怪早晨他做蛋糕的时候,若芳和若桃也在厨房里忙个不停,原来她们在捣鼓这些。
“你们真是有心了。”温池拿起一块凤梨酥,一口塞进嘴里,吃得两边腮帮子都是鼓鼓囊囊的,像只不停咀嚼食物的仓鼠,他发出由衷的感叹,“真好吃。”
听温池这么说,若芳也很开心“好吃你就多吃点。”
温池连着吃了四五块凤梨酥,吃得嗓子有些发干,便让若芳倒了杯水给他喝。
如此一来,他也没了困意,干脆坐起来,撩开车窗前的帘子往外看了看,发现他们已经出了京城,走在荒凉的大道上。
往前看,还能看见浩浩荡荡的人马。
跟在马车旁的侍卫注意到了温池,连忙凑过来“温公子有何吩咐”
温池见天色不早了,便问“我们夜里也要赶路吗”
“夜晚不赶路,大家整顿休息。”侍卫说,“要是能找到客栈的话,我们会护送温公子去客栈休息,要是找不到客栈的话,就要辛苦温公子在马车上过一宿了。”
温池和侍卫说了几句话,才放下帘子。
他回过头,只见若芳已经把东西整理得差不多了。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若芳的表情中浮现出几分担忧,她看了眼像个没事人一样又准备继续躺下的温池,想了想还是说道“公子,你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了东宫,万一回头太子殿下怪罪下来”
温池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我已经跟太子殿下打过招呼了,我不是让平安送了蛋糕去吗”
闻言,若芳哭笑不得“可那蛋糕也不是公子你亲手送去的呀。”
温池顿了顿,嘟囔道“反正太子殿下也不想见我。”
哪怕温池再迟钝,还是能感觉到皇上和四皇子貌似找过他许多次,却每次都被时烨阻拦了,时烨好像不愿他参与到那些政事当中。
然而这次,时烨不仅没有插手,还把选择权交到了他的手上。
温池想了半天,实在捉摸不透时烨的想法。
最后,他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若芳还是在安慰自己“没事,既然太子殿下把选择权交给我,应该就是做好了放我走的准备,指不定他这会儿还在我替他争了口气而欢喜呢。”
于是若芳轻而易举的被温池说服了,点了点头道“公子说得是。”
从帝都到晋州的主干道都在荒山野岭里,要找到客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整个队伍行走了两天两夜,温池便在马车上待了两天两夜,除了方便之外几乎没有下过马车。
直到第三天的傍晚,行走中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
等了一会儿,随行的侍卫便过来告诉温池,前面的人已经找到下榻的客栈了。
如今他们距离晋州的城门只有十来公里的路程,出现客栈并不稀罕,只是这家客栈的住宿环境并不如京城或晋州城内那样好。
温池和若芳被侍卫带进客栈时,远远的便瞧见客栈大厅里站着几个熟悉的身影。
侍卫走过去,对为首之人抱拳道“报瑄王,温公子已带到。”
时锦转头,笑了笑说“辛苦你了,去收拾吧。”
侍卫说了声是,便走开了。
温池见时锦身边站了几个人,也没好意思走到时锦面前,于是站在原地等候他们的安排。
而那边的时锦等了半天,都不见温池有所动作,只得迈开步子向他走来“温公子。”
温池赶紧迎上去“是。”
时锦在距离温池半米之遥停下脚步,他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嘴角翘起淡淡的弧度,嗓音清朗地说道“我们预计明日上午抵达晋州,今晚恐怕要在这儿歇息一宿,等会儿会为你安排住房。”
“我没问题。”温池说,“全听瑄王安排。”
时锦点了点头,又道“路上奔波劳累,我还没来得及向你介绍一下其他人,你随我过来一下。”
温池跟着时锦走过去。
刚才和时锦说话的那几个人就一直站着没动,眼巴巴地望着他们这个方向,见时锦领着温池走近了,他们纷纷投来打量的目光。
时锦为温池挨着介绍了一遍那些人,无一例外是在原主记忆中有名有姓的京城青年才俊,这次他们也是响应了皇上的号召,特意从京城赶来晋州帮忙。
说罢,时锦又为那些人介绍温池“他是林将军的四弟林源,字子温,你们喊他温公子便是了。”
那些人见时锦如此重视温池,还当是何方神圣,没想到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一下子都失去了和温池交谈的兴趣,向温池打完招呼后,便把注意力从温池身上挪开了。
有人道“林将军还没到吗”
另外的人附和“是啊,还有花公子也没来。”
时锦听见“林将军”三个字,顿时整张脸都白了不少,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转头对温池说“对了,我把林将军安排在队伍尾部了,等他来了,我们再一起用晚膳吧。”
如今温池顶着林将军四弟的名头,还是不能和林将军走得太远,比如在客栈里吃饭时总归得坐在一起,里面引起他人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