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她也是我的神女了,帮我们解决了一个又一个的难题,这还不是神女吗?"
"真羡慕裴大人!"
"裴大人好福气!"
"我要晚生二十年,我……那也不成,我长得不行,不如裴大人俊美啊。"这位大人倒实诚,说话的时候还懊丧地捋着胡须,一言说完,不单单是众位同僚,连他自己都憋不住笑了。
接下来,文武官员各司其职,各忙各的事。
文官这边基本都已经上手,武官那边麻烦一些,因为士兵们与普通百姓不同。一则兵人尚武,崇拜强者;二则兵人看重荣誉,大楚灭了安南的国,让安南沦为州郡,对安南士兵来说,这就是奇耻大辱。
所以,要收服安南士兵,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裴衍全部精力都放在这件事上,往往是天不亮就出去,半夜才回来。知道他忙,明曦也不打扰他,只带着景媞到处游玩。至于景熠,他则要跟着裴衍学习。
这样足足忙了半个月,明曦、景媞把大罗城好玩的地方玩了一遍,裴衍那边还是没有特别明显的进展。
明曦、景媞包括大楚官员都对不着急,他们对裴衍很有信心。知道他是那种做事很妥当的人,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就一举拿下。所以,大家都挺放松的。
但媪母太妃就不这么想了,她想裴衍是不是被捧得太高了。他或许领兵打仗是一把好手,但治理军务或许不行,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久都没突破,每天就带着大楚武官巡视军营,或者找小兵们说话,说的都是聊家常的话。
白象将军也是这么想的。他是安南士兵首领,号令军士,他根本没把裴衍放在眼中。
或者说,他把裴衍放在眼中了,但是没把其他人放在眼中。
他知道裴衍厉害。
武将们对阵,有时候一个眼神交锋就知道是输是赢了,裴衍此人气息沉稳,内敛持重,浑身上下都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强大深厚力量。
那是从千军万马中拼杀出来的力量,这种人稳如高山,迅若猛兽,放得开,也收得住,上了战场如入无人之境,气象大开大合,以一敌万。
若是裴衍出任安南郡的将军,白象将军自然不敢与他叫板。但裴衍来安南,只是暂时的。
他不可能一直留在安南,他一定会扶其他大楚武官做将军。而那个人没有裴衍的能力手段、又是空降而来的大楚人,毫无基础,岂能服众?
就算在裴衍的帮助下,勉强握了兵权,待裴衍一走,他就可以把兵权夺回来。
只要握住了兵权,想脱离大楚人的掌控就指日可待了。
裴衍知道白象将军的打算,但他不着急,又过了两天,他宣布,要在安南军中设下比武擂台,选出五十位有能之人,出任大小将军、校尉、总兵、把总。
并以一把绝世宝剑作为彩头奖赏给此次比赛武艺最出众之人。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安南全军哗然。
无他,只因安南军中也是等级制度森严,参军之后有俸禄,军户之家能减免赋税,这是实打实的好处,战场杀敌的次数可以得到粮食货币的这样的奖赏,但普通士兵想要做将领,那比登天还难。
只因安南等级制度太森严了,将领将军只能由贵族出任,普通士兵就是本事比天大,也只能是普通士兵。
裴衍设下的这个擂台,将安南之前的规定推翻,打量的士兵们看到了希望,争先恐后地报名要参加,生怕迟一步就没了机会。
这一招釜底抽薪当真是稳准狠,一下子就把安南普通士兵的心给拢住了。
为了表示公平,裴衍让大楚这边的士兵也参加,打得赢就做将军,打不赢做小兵去。
这样,就算大楚人做了将军,那也是人家凭自己本事得来的,你没资格不服。大楚士兵在与安南士兵打擂台的过程中,渐渐就熟悉了,以后出任将军也不会被强烈的排挤。
得知这个消息,白象将军当时就知道自己的计划泡汤了。
而景熠每天从军营回来,都会兴致勃勃地来跟明曦、景媞汇报新消息,"阿衍哥哥太厉害了,姐姐,明曦姐姐,你们知道吗?今天阿衍哥哥在大家的要求下上了擂台,以一敌十,风采无敌。现在安南大楚将士们已经成一家,大家谁都不仇视谁了。"
"这些选出来的安南将领,虽然是安南人,但是他们之前是普通士兵,处于最底层,以后老了只能拖着病体残躯回家。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朝廷赋予他们官职与荣耀,以后老了也可以领俸禄颐养天年。"
"这些地位荣耀都是我们大楚朝廷给予的,他们一定会效忠朝廷,因为背叛意味着现有的一切都化为乌有。普通士兵看到昔日同伴荣耀加身,自然会以他们为目标,努力奋进,何愁不能蒸蒸日上?"
"所以,不管是百姓还是士兵,都要给他们向上的希望与机会。我们之所以能接管安南,说到底,还是安南这边很多地方都不如我们大楚。"
"就像明曦姐姐说的,落后意味着挨打,国富民强才是硬道理。"
十岁的小小少年板着脸,负着手,说起国家大事来那叫一个慷慨激昂,头头是道。
大楚这边的官员听得连连点头,一脸钦佩,只觉得裴衍当真厉害,把这么个孩子都教得这么好。
与明曦对视一眼,景媞一拍额头,"完了,阿熠成第二个裴子承了。"
她已经能想象到弟弟以后将会是多么无趣了。
而明曦转了转眼睛,无趣,那倒不至于,外人看来裴衍很无趣,但私底下,他其实有趣的很呢。
昨天晚上,裴衍深夜回来到她房里看她,走的时候依依不舍,亲了又亲,她就抓着他衣带,凑到他耳边说要不你留下来吧。
裴衍当场就僵住了,呼吸也迅速地粗重起来。
知道他是正人君子,明曦补充道,"只是睡觉,不做别的。"
对此,裴衍表示严厉地拒绝,"不行!"
咬着牙关硬撑着说出这两个字,男人把脸埋进了她的颈窝,哑着嗓子喘息,"我怕我忍不住。"
回忆男人昨晚狠心起身离开的样子,明曦眸中划过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