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看见的,实在不能任由您瞎说。”
但是开口的只是小部分,大多数人神色各异,但都保持着沉默。
现在还摸不清蒂安公主的套路,但是只看她之前把那两个人都整治到疗养室去了,就让人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难道她会这么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谎,然后被拆穿?
没有人是傻子,除了向皇后投诚的那些狗腿子,大部分人都想静观事态发展。
但是皇后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在她眼蒂安还是原来那个没有脑子的蠢货,自己把把柄往她手里送。
她阴冷的眼神看来,声音尖锐:“蒂安,你给我过来,贵为公主却满口谎言,你是怎么学的规矩!”
“母后,请您息怒。”
丽塔火上浇油,眼带着不易察觉的得意,却皱眉假惺惺对祁琅说:“蒂安,你怎么能这么做,真是太让人失望了,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只是时昏了头,快过来向母后赔罪。”
贝芙娜咬着唇。
完了完了,她就说这不行的。
她小声凑到祁琅耳边,焦急催促:“怎么办啊,你快想个法子解释,这样你的名声该坏了,父皇会生气的。”
祁琅冷眼看着她们惺惺作态,盯着那两个低着头的少女,却在听见贝芙娜的话的时候笑了下,戏谑说:“你不是正想看我倒霉么。”
贝芙娜噎,眼神飘忽了瞬,突然恼怒:“我当然想看你倒霉,但是我也不想看皇后得意,那个老太婆,天天不安好心,都怪你把我拉过来,她看见我们坐在起,肯定也不会放过我。”
祁琅意味深长看着她,贝芙娜气鼓鼓的:“看什么看!你麻烦大了!”
祁琅突然哈哈大笑,抬手揉下她的脑袋,把她头精致的小卷发撸得乱七糟,在她反应过来之前站起来,朗声说:“既然大家各执词,就让当事人自己说。”
众人暗暗心想:好不要脸女的,谁和你各执词,明明是你自己张嘴就胡说道。
但是她们随即就愣住,让当事人自己说?!
祁琅走到两人面前,背着手慢悠悠问她们:“是我逼迫你们做花坛的吗?”
两人回答:“是。”
众人面色怪异,这是生怕自己踩被踩的不够狠?!
丽塔原本还有些忐忑怕祁琅又出什么怪招,却听见她自己打自己脸,当下就抖了起来,居高临下就说:“蒂安,你看看她们自己都承——”
“——我为什么要让你们做花坛?”
祁琅淡定地无视了她,继续问。
两个少女面无表情地回答:“因为您在惩罚我们,我们做了坏事。”
皇后突然皱了皱眉,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蒂安”
祁琅却继续笑,笑得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你们做了什么坏事?”
“我们鼓动贝芙娜公主挑衅您,希望贝芙娜公主把西塔尔退婚之事闹大,毁坏您的名声,触怒皇帝陛下,使皇帝陛下降罪于贝芙娜公主与您。”
两个少女声音平静,说话连眼睛都不眨下。
皇后不知何时已经握紧自己的手,她死死盯着两个少女,但是她们却丝毫没有露出畏惧的模样,仿佛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说多么可怕的事。
所有人面面相觑,脸色惊骇。
皇族的事大家心里都有数,但是最多只敢在心腹面前嘀咕两句,这么大庭广众说出来算计皇族成员的阴谋,是真的不要命了,不只自己不要命,还要让自己的家族都没命!
祁琅不知何时又揪了朵花,片片慢慢的把花瓣揪下来,粉嫩的花瓣轻飘飘落在她脚下,她闲闲问:“这样的事你们是不敢自己做的,是谁指使你们的?”
两人像是收到了指令的机器人,同时慢慢扭过头,无机质般的眼睛直愣愣盯着皇后,张嘴回答:“是皇——”
“蒂安——”
皇后突然尖声打断,她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轻颤起来:“够了!让她们闭嘴!这些脏东西说出来,都脏了我们的耳朵!”
祁琅也不生气,慢慢碾碎花瓣,笑眯眯看着皇后:“当然,尊贵的皇后殿下让她们闭嘴她们当然得闭嘴,其实我只是想问,您觉得这花坛怎么样?”
威逼,这是明晃晃的威逼。
皇后下子反应过来,这个贱人是在报复自己,她就是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自己丢脸,让自己低头!
皇后气得浑身发抖,盯着她的眼神怨毒地像是要吃人,丽塔瞅着表现的机会,连忙扶着皇后的手臂,温声对祁琅说:“蒂安,你不要这样咄咄逼人,你”
“那天挨的巴掌忘记了。”
祁琅懒洋洋看丽塔眼,看着她身体僵,笑嘻嘻:“我的好姐姐,不记得了可千万别客气,我可以让你再回忆次呀。”
丽塔想起那天自己被甩的那个巴掌,脸色忍不住扭曲瞬,很快调整过来,委屈地看眼皇后:“母后,您看她。”
“对呀,皇后,您快看看我。”
祁琅也催促:“虽然这两个人很坏,但是手艺还不错,我觉得这花坛就不错,特别有创意美,您觉得呢?”
皇后根本没搭理她,只死死盯着祁琅,好半响,才在她的连声催促,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你觉得好就好。”
“嗳,我就说皇后殿下定会喜欢的。”
祁琅美滋滋打了个响指,跪在地上的两个少女恍恍惚惚回过神来,慢慢想起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脸色骤然惨白,颤抖着嘴唇抬头,看见皇后的表情就是个哆嗦,战战兢兢地求饶:“皇后恕罪我们没有不是”
皇后个字不想多说,挥挥手就让人捂住她们的嘴带下去。
没用的东西,险些把她牵累了下来,死不足惜。
两人被带走,花园陷入片死寂,见证了全过程的所有人打量着皇后公主的脸色,噤若寒蝉。
皇后深吸口气,皮笑肉不笑盯着祁琅:“蒂安,我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学的这本事?”
“小打小闹,不值提。”
祁琅抠弄着指甲上染着的花汁,叹了口气:“世界上坏人太多了,我总得有点保护自己的手段,要不然什么乱七糟的玩意儿都敢欺负我,只当我是纸糊的。”
她懒散的目光划过安静如鸡的众人,尤其在刚才那几个出声的人身上定了定,那些人只觉得浑身发寒,不由地低下头,恨不得自己瞬间缩小能缩进阴影里。
皇后深深看了她半响,像是第次见过她,半响摆了摆手:“你回去吧。”
祁琅也不纠缠,笑眯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别看了,眼睛都要瞪掉了。”
贝芙娜下意识往自己的眼睛上摸,然后才反应过来,瞠目结舌指着她:“你你你——”
“我现在越来越觉出做欧格拉的公主好了,皇室的气氛也好,有那么位父皇也好。”
祁琅双手交叉,眉眼弯弯的笑:“强者为尊,胜者为王,只要有手腕、只要有本事,只要不损害皇族的威严和名誉,想打谁的脸就打谁的脸,想弄谁就弄谁,尊卑礼法骨肉亲缘都不是事儿,连惺惺作态都不用,明晃晃的上就可以,这世上哪儿还有这么好的地方,简直是专为我打造的舞台。”
贝芙娜呆呆看着她兴致勃勃的侧脸,忍不住抖了下,扭过头,小小声嘀咕了句:变态。
场好好的鸿门宴凉成翻车现场,皇后不得不亲手把自己的人送进大牢里,心情可想而知,敷衍着说了几句,早早就散了。
众人带着对蒂安公主崭新的认知,心情复杂地各回各家。
祁琅则愉快地回了自己房间,莱斯为她端上温热的牛奶,看着她边喝边刷光屏,忍不住微笑:“从今以后,您会成为帝都星上最惹不起的人之。”
“这世上很多聪明人,都比较贱,别人不吭声,他以为别人是隐忍着要搞事情,不放心;反而是别人嚣张起来,他才以为已经看透了对方的虚张声势,嗤之以鼻,不以为然。”
祁琅像个沉迷络的瘾少年,有滋有味刷着社会新闻,把牛奶饮而尽,随手递给莱斯:“行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我不累。”
莱斯轻柔说:“殿下还没睡,臣子怎么能自己先睡。”
旁边刚要依言退下的梅尔僵在那里,惴惴不安看着祁琅。
祁琅抬眼,扫他眼,似笑非笑:“又想看大宝贝了是不是?”
莱斯表情微微僵硬,眼也不眨:“我这就走。”
梅尔:“”你们这样,真的让我很难做。
小样儿还治不了你了,祁琅哼哼两声,指下的屏幕突然震动了两下,显出个通讯请求。
是个陌生的号码。
祁琅眯了眯眼。
“这周末和我起去帝科院走趟。”
祁琅对莱斯说了句,然后摆摆手,莱斯看了眼那闪动的光屏,识相地退下。
祁琅点开通讯,面前慢慢浮现出珀西的身影。
少年的气色看着比之前好了很多,更显得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少年般纤细而骨感的身形,却不显瘦弱,站姿总是显得挺拔而倔强,双干净的淡金色的眼睛看过来时,总会让人恍惚有种听见花开了的声音。
“据我所知,帝曼街是屏蔽天信号的。”
祁琅面对如此美色,冷酷无情地问:“所以,你是怎么联系上我的。”
珀西闻言,却抿了抿唇,眼睛像是明澈的珠宝染上淡淡层灰尘,莫名的压抑。
“是宗先生让人给我开通的。”
他顿了顿,慢慢说:“宗先生,他让我联系你。”
“宗先生”
祁琅想起那张好像总是笑得温和又平静的脸,不禁揉了揉额头,深吸口气:“来吧,让我听听,我不过离开了短短几个小时,他又给你灌输什么狗言狗语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我的双更补上了!我是不是超厉害(叉腰)
看到有小伙伴有疑惑,我就统说下,这这本书里女主和男主是势均力敌真相爱相杀的爱情,小鸟依人柔情似水什么的约莫是没有的,只有互相半真半假的撩和半真半假的骚,女主的心态大概将长期处于类似于“我贪他身子但是我还是想弄死他暂时弄不死就玩玩虽然表面笑嘻嘻还可以起合作说骚话但是得着机会我还是会碾死他的那种……”啊啊啊但是是甜的!你们信我!我真的是甜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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