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证受监视者不受到刺激,陆曜被隔离的三天里,无法得到任何外界的信息。
三天后,医生给他化验了血液,确定了他已经不处于被诱发的易感期,眼睛颜色也完全恢复正常,然后他终于重新得到了自由。
元白站在门口,看着陆曜拿着一沓资料书出来,笑得眼睛弯弯的。
“怎么样,写完了没啊?”
陆曜摇摇头。
元白道:“那你可危险了,接下来这几天都没有时间写作业了,等你开学很可能要被老师训的。”
陆曜不明所以问:“为什么?”
他还不知道由于祝明羽的失误和曲晓星的鬼才,自己正要开始拍摄人生中第一部狗血偶像剧。
“因为……”元白正要解释给他听,忽然看见收拾好器具的医生从里间走出来,忙向医生问了声好。
“您好,请问一下,陆曜现在是完全没问题了吗?”
医生顿下脚步,看着发问的少年却愣了下:“应该是没问题了。”
元白松了口气,又听医生问:“你是……”
“我是元白。”他忙说,朝陆曜看了眼,“是这家伙的朋友。”
医生“嘶”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有点纳闷:“我女儿是你粉丝,在家里看过你的照片,但是你本人长得——”
元白心想,不妙,又要被当面揭穿是个照骗了。
搞不好等医生先生回到家,他女儿就会立地脱粉。
“——可比照片好看多了。”
医生说。
元白眨了眨眼睛,嗯?
“你不大上相。”医生自言自语道,“也正常,别的没事了——哦你是担心陆曜是吧?他没事,各项指标都正常,唯一的问题可能是……”
元白一开始还在想,这医生怎么跟陆曜似的,眼神也不大好呢。
后面一听医生提到陆曜的事,心又提起来了:“可能是什么?”
“他的脑部监测。”医生望着站在一米外,胳膊肘夹着一摞书,神情淡淡的alpha,“有一项异常。”
陆曜打断道:“我很正常。”
元白紧张地看着医生。
“就这一项。”医生坚持自己在专业领域的权威性,他掏出监测仪,将刚才采集到的数据投影到空中。
大脑的平面成像中,有一个极小的区域呈现鲜艳的红色,显示着对某项事物有着极高的热情和专注度。
元白想凑上去看,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阻止了他靠近。
陆曜紧抿着唇,看着医生十分不满。
“给他看这个干什么?”
“这关系到你的身体情况,我以为你是不介意元白同学知道的。”医生斟酌了一下,选择了“同学”这个称呼,“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让外人知道——”
元白听了这话,偏头看着陆曜道:“陆曜,我是关心你才问的。当然如果你觉得这是**,不想告诉我,也没关系。”
元白看着他的眼睛黑漆漆的,神情是纯然的认真。
陆曜定定和他对视一眼,久久,没脾气地叹了口气。
“……没事你看吧。”他声音罕见地有点烦躁,移开视线,“我没有什么要瞒着你的。”
元白还没说话,医生先笑了:“这才对嘛。而且我得说,这事你不该瞒着他,不利于病情恢复。”
嗯,这听起来怎么还跟我有关呢?
元白一头雾水,求知若渴地看向医生。
“看这。”医生娴熟地把那个红色的小点放大,放大,再放大,上面显示出一串字符。
医生道:“根据对他这几天来所有大脑活动的监测,其他的区域活跃度都处于正常值,唯有这个区域一直在高度兴奋。”
元白问:“这是什么区域?”
“35区,主管分泌K-β荷尔蒙。通常状态下,这里一片灰,只有在对某人产生了特殊感觉的时候,才会变成红色。”医生用不带感情的专业口吻陈述,“你现在看到的这种鲜红色,只会在热恋的情况下出现。”
从陆曜的方向清晰地传来一声狠咬后槽牙的响动。
元白的第一反应是:“您的意思,陆曜他谈恋爱了?”
可是不会啊。
陆曜几乎天天跟他在一块儿,哪有时间谈恋爱?
“不大可能,他平时电话响了都不接。”
陆曜:“……”
陆曜:“我没有。”
“我知道。”元白忙安慰他,想了想,又对医生说,“是不是有可能,因为诱发剂的影响,他这几天处在易感期,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当然,当然。”,医生道,“所以一开始我也没有很在意,但后来我和门口看门的这位先生聊了一下,请他回放了陆曜这几天的监控录像,然后我们发现,他每次出现剧烈的情绪波动,都有一个共同的刺激物出现。”
元白听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追问:“什么刺激物?”
医生笑眯眯看着他,宛如宣布中奖一样慢慢道:“你呀。”
元白在心里整理了一下,然后懵逼了。
他指指陆曜又指指自己,不可思议:“您是说,陆曜是每次看到我来,他的这个……这个区域,就变成红色了?”
他整个咀嚼了一遍,觉得非常的不对劲。